“主子,酒已经运到正在卸车。”齐镖长跪在一位锦衣少年身前。
少年提着酒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感慨道:“还是那边的酒好喝,这里的酒就如同水一样,毫无滋味。”
自从几个月前主子就开始变得很奇怪,老是这边那边的完全听不懂。但是骨子里的奴性使他无法将怀疑说出口。
“密室里的那对兄妹有什么进展吗?”少年放下酒杯,把玩着手里的玉珏冷言问道。若是此时赵娥嫦在这一定会认得这块玉珏,和阿房宫出土的那两块玉珏很像,嗯,仅仅只是像而已。
“所有酷刑都用了一遍,可以确认这对兄妹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少年提高了音调,“月爻族人会有普通人吗?嗯······”
齐镖长跪直了身子语气不吭不卑,“主子,若是再用刑的话那对兄妹怕是熬不住了,属下查证过了,那对兄妹是月爻族长在山边捡的弃婴,他们完全不会月爻族的本事。主子········”
少年温柔的抚摸着玉珏,就好像在抚摸爱人的脸庞一样,眼神里全是柔情。少年先是看了齐镖长一眼随后小心的将玉珏收入怀里,一个瞬移来到了齐镖长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呼吸困难的齐镖长慌乱的瞪着双脚,眼神里全是恐惧。“主人·····饶命······”
少年嫌弃的将人甩了出去,齐镖长躺在地上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少年掏出一块上好的丝绸手帕使劲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那神情就像是刚才摸了什么污秽之物一样。将手帕裹着内里砸在齐镖长脸上后恶狠狠的说道:“齐鲁,你怕是忘了你妹妹和你侄儿还在我归元山庄做客呢吧。”
齐镖长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气血,连忙跪直了身子朝少年不停地作揖,“主子,我错了,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我希望天下第一味掌柜的下场不会是你未来的下场。”
想起掌柜的死状齐镖长一边止不住的干呕一边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那场景·····真的,看了一辈子都会活在恐惧中的,主子的手段越来越残忍了。将人的头皮划开一道口子,将水银灌入那道口子里,没一会一个没有皮浑身是血的人,不,这还能称为人吗?从那道口子里如蛆一般的扭动着身躯钻出来·······
看着齐鲁惊恐的表情,少年病态的狂笑着。“知道怕就好,齐鲁,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主人。”
“那对兄妹既然没用,就喂下噬心蛊卖了吧,浪费我的粮食。”
“是。”
少年再次端起酒杯细细品尝着杯中的酒,“那丫头的酒甚好,给他一两金一斤酒吧。”
“是,主子。”齐镖长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了,是人都怕死,他也不例外,更何况自己的家人全部在主子手里,自己哪还敢起什么异心。
密室里的兄妹彼此拥抱着对方相互取暖,少女在少年耳边悄声说道:“哥哥,你还撑的住吗?要不·······”
“不。”少年紧紧握住少年的手小声的说道:“不要使用你的能力,我们好不容易都撑到现在了,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少女有些薄怒,“哥哥还在等她吗?”
少年有些虚弱的靠在少女颈肩,“她回来的。她是天选之女,我能感受的到她。”
“可是距离哥哥上次发功都过去十多天了,她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她会来的,会来的。”少年渐渐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少女满眼心疼的摸了摸少年浑身是伤的脸嘴里嘟囔着,“月桑,我们相伴一百多年,你怎么不回头看看我呀。”
另一边赵娥嫦将绝味居里所有的事都交代妥帖之后,带着阿正离开了。赵娥嫦不确定自己这一趟会去多长时间,两年说长也不长转眼间的事,她需要在两年时间里治好阿正的病,还要在这段时间里教他如何做一代千古明君。任重而道远啊!
赵娥嫦带着阿正来到了荆大叔的铺子里,铺子里只有昨日见的那两个侍从并未见荆大叔。
侍从放下手里的猎物,冲两人抱拳。“姑娘。”
“你们门主呢?”
“老门主病危,门主赶回去了。”
“带我们去看看吧。”
侍从一愣,昨日姑娘不是还拒绝了门主么?怎么今日就改变了主意。“姑娘这是······”
赵娥嫦冷着脸满是不悦,“你们门主没告诉你们我师从药王谷吗?”
药王谷?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门派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一听这名字就是大夫的意思。侍从喜极而泣,“姑娘请跟我来。”
“会赶车吗?”
“会。”
阿正将赶马鞭丢给侍从,“你来赶车。”终于可以和大姐挤在马车里了,真好。
侍从望着手里的赶马鞭半天没回过神来,我好歹也是墨门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耳”,几时变得那么不值钱了?马夫吗?侍从有些怀疑人生了。
在马车内等了半天的阿正终于忍不住了撩开帘子对着那人就是一顿疯狂输出。“不走吗?等我······请你呗?”
侍从跳上马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打在马屁股上,突然的行驶使得赵娥嫦二人控制不住的朝后仰去。阿正见状眼疾手快的护住赵娥嫦的脑袋将人抱在了怀里。
“大姐····没事吧。”大姐软软的抱着好舒服啊。
挣开了阿正的怀抱,赵娥嫦满脸通红。“没事。”
马车驶出了邯郸城,因为害羞的缘故赵娥嫦也没注意马车行驶的路线。听到了蝉鸣蛙叫,大概是藏在了山里吧。打死赵娥嫦都没想到,墨门不止藏在山里,还藏在墓里。不得不夸一句神操作啊。
“姑娘,到了。”
赵娥嫦跳下马车,看着漫山遍野的坟头有些懵,什么情况?杀人灭口?弃尸荒野?
侍从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来放在最大的一座墓碑上的凹槽里,墓碑瞬间不见了。侍从掏出火折子吹了几下,因为空气白磷等特殊的制作方法,火折子燃起了微弱的火光,侍从举着火折子率先钻入了黑黢黢的墓里。赵娥嫦望着黑黢黢的墓道心里直打退堂鼓。
阿正拉起赵娥嫦的手安慰道:“大姐·····保护你。”
69書吧
走吧走吧,观察者既然说了这里没有危险,为了蓄积力量,墨门必须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它谶文里说的不是自己,她也要将她变成自己。打定主意赵娥嫦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跟在侍从身后走进了墓室里。七拐八绕的没几下就把赵娥嫦绕晕了,相对于阿正却现在十分镇定。
“大姐,他在绕圈子。”
额·····后知后觉的赵娥嫦这才反应过来,对哟。头上的这盏宫灯都看见过四次了。什么狗屁墨门老娘不要了。
“阿正,破了他的墓门,我们回家。”
“好。听大姐的。”
哦豁,玩过火了。侍从连忙收起了轻蔑之心,“别别别,姑娘,小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每一个进来的人都需要绕几圈的,这不是情势所逼嘛。”
赵娥嫦挑着眉怒气横生,“你看我们像不像傻子?”
侍从尴尬的笑了笑,“姑娘真会开玩笑。”
“阿正,打出去我看谁敢拦着?”
一直守在父亲床前的荆大叔听到了好似有人争吵,心中满是怒火。手底下的人是想要造反吗?父亲还没死呢就着急要另谋贤主吗?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提着刀匆匆走出了父亲的房间寻着打斗的声音找了过来。来到墓道口之间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名内门弟子,荆大叔一惊,这是对方杀上门了,这还了得。大喊一声“贼子,欺人太甚。”便冲了出去。当他的刀锋离阿正的头顶只有两公分时,荆大叔大惊,怎么是他们?一个侧踢将阿正踢飞出去,阿正刚落地,荆大叔的大刀也落地了,看着眼前碎成一片的石板,荆大叔暗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误伤友军了。
看着被踢飞的阿正,赵娥嫦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为了救阿正才为之的,一套古武加现代擒拿术的结合打的荆大叔毫无招架之力。
这丫头会武功?这招数好奇怪啊,怎么感觉像没有内力一般?没有内力都那么厉害有内力还了得。“丫头丫头,误会误会。”
赵娥嫦一个扫堂腿绊倒了荆大叔,手里的擒拿手也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我管你是不是误会,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墨门算什么,大不了拼的两败俱伤。”
完了,这丫头真生气了。荆大叔郁闷啊,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没搞明白就被个黄毛丫头揍了一顿,还是无力还手那种。也不排除荆大叔有意让着小姑娘啊。
“丫头,你听我解释啊。”
赵娥嫦收起拳掌,“好啊,我听你解释。”
这下轮到荆大叔无语了,解释?我解释个鬼啊,我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谁怎么不和我解释解释。
“说啊,我听你解释。”
无奈荆大叔只得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侍从,“你来解释。”老子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揍了一顿,我很想听你解释解释。
阿正指着被打的最惨的侍从,嗯,是很惨,四肢粉碎性骨折,鼻骨断裂,目测有内出血的迹象。“他欺负大姐。”
好嘛,误会更大了,荆大叔以为阿正嘴里的欺负是那种欺负,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人踢飞数米远。嘴里气狠狠地喊着:“你有几个胆子敢欺负我侄女啊,你个管不住下面的腌臜东西你想死吗?我成全你。”
额,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难道荆大叔误会了?这个·······很尴尬好不好。
就当荆大叔提到准备废了男人时赵娥嫦出声阻止了一个太监的诞生。“那个·····荆大叔,你好像误会阿正的意思了。”
啊·····荆大叔又懵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不对?
“他带着我们来回绕路,不知道有别的什么意思还是看不起我和阿正。”
好家伙,原来欺负是这么个意思。额,误会大了。老脸都丢光了。
荆大叔一脸贱兮兮的假笑,“丫头,门人没调教好,叔的错,看在叔的面子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行不。”
见好就收,赵娥嫦本来也没打算真的计较那么多,再说人都残成那样了,也算得到惩罚了。
“行吧,看在荆大叔的面子上这次就原谅他了。”
侍从想要吐血,自己这算是废了,一人一句轻飘飘的原谅了就废了自己的一生。悲哀啊······
“大姐,他恨你。”
什么意思?赵娥嫦一脸不解的看着小正太。
“我能感觉的到。”
心灵感应?不对吧?恨是一种情绪,敢怒不敢言的恨更是藏在心底的那种情绪,阿正说他能感觉到?什么情况?这么玄幻的吗?
赵娥嫦伸手摸了摸阿正的额头,又给他探了脉,很正常啊。“阿正能和我说说你怎么感觉到的吗?”
阿正捂着心口说道:“心里毛毛的·······就像有什么东西想咬·······暗处·····里的眼睛······野兽一样。”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看着那名侍从就像看着躲在黑暗里的野兽一样,除了那一双冒绿光的眼睛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悄无声息的潜伏在那里随时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那侍从掩饰的很好,但赵娥嫦从他眼底的慌乱感受到了阿正说的那种情绪。赵娥嫦缓缓靠近那侍从,那侍从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发丝滴落了下来,不知道是疼还是害怕。
“你想杀我?”赵娥嫦问道。
“回姑娘,不敢。”
“你说谎,你眼底的恨意都快藏不住了。”赵娥嫦原本只想诈他一下。没想到对方那么沉不住气朝着赵娥嫦不甘的喊道:“我只不过是戏耍了你们一番,你们却如此残忍的废我四肢,作为一个探子你们废我四肢与废我一生有什么区别。”
赵娥嫦轻笑。“你戏耍我们还有理了?我告诉你区别在哪里?区别在我只想给你个教训,我能废就能治。”
对于赵娥嫦的话,侍从是半点不信,嗤之以鼻。“哼,我信你的鬼话。”
赵娥嫦耸耸肩,“无所谓,信或不信在你,救或不救在我。”
侍从听了赵娥嫦的话瞬间眼冒绿光,疯狂的大笑着,边笑边用头去顶上方的灯柱。“那你就陪我一起死。”
灯柱被他用最后的力气顶开,地面突然出现一道口子,赵娥嫦来不及反应就掉了下去,阿正见状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就在阿正跳下去之后,地面又恢复如初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荆大叔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知道这名侍从是跟父亲一起打造这藏身之地的人,却不知道墓道里还有陷阱。荆大叔一把揪着侍从的领口嘶哑的喉咙发出咆哮。“你把他们弄那里去了。”
“哈哈哈哈,陪我一起死,黄泉路上好作伴。”说完咬断舌头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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