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卖了房子的金宝,办完手续后,拎着行李就来到玩音乐小伙伴的家里。将手里的旅行袋,对着正在哼哼唧唧的几个人扔了过去:“哥几个接着!”
大家手忙脚乱的截住包裹。:“宝爷,你这是逃难呀。”
金宝笑骂道:“哥,现在无家可归了,只能投奔你们来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人打趣道:“宝哥,什么情况?房子塌了?不应该呀!”
金宝将吉他放下,拉过一把椅子,说道:“没开玩笑,要在你们这借住一段时间了。”
“房子卖了?”
金宝点点头:“卖了,哥们准备去看看外面的月亮了。”
几人嗷的一声:“那还等什么麻溜的收拾收拾一起喝点吧。”
好家伙,几个人一股风的跑出去,片刻众人就搬着啤酒拎着羊肉回来了。众人分工明确穿串儿的、烧炭的、拌凉菜的各自忙活起来。
月上枝头,啤酒音乐小烧烤,吉他小号萨克斯,院子的气氛吱嘎一下就燥起来了。要不是担心邻居扔砖头,估计一会二胡唢呐都会被他们安排上。
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唱,围着烤炉侃大山。
有人问:“宝儿爷,和我们讲讲,是哪个大款买了你的房子啊。”
其他几个也很感兴趣,起哄道:“对呀说说,让我们也涨涨见识。这年头肯花四万买房子的可是不多。”
金宝将手里的啤酒干了,然后把空瓶往身后一扔,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万,哥们那房子卖了。”
看众人一脸疑惑,便把事儿讲了一遍。
最后看着被震住的哥几个,一边说一边还伸手比划了:“我和你们说,当时我开门一看是这么高一小屁孩,还以为他们是来逗咳嗽的呢。结果全程都是那小孩在说话,你们是没见着那眼神儿,那气势。你能想到么,反正把哥们直接震住了,晕晕乎乎的三万块就把房子卖了。”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禁不住问:“宝儿哥,这事儿怎么这么玄幻呢么?”
有人接话:“我特么怎么觉得在听评书。”
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金宝一脸你们信不信无所谓的模样,自顾自的开了一瓶:“来来来,哥儿几个整口二儿。”
酒瓶相撞发出叮的声响,金宝举着啤酒瓶子,指着一旁模样秀的短发青的青年:“仙儿,你丫养鱼呢,麻溜的!”
被叫做仙儿的青年,抬头咧嘴一笑:“宝哥你别光盯着我,你看看彤子。他后屁股那块都能游泳了。”
被叫做彤子的看着几人不善的目光,讪笑的往后挪了挪马扎,想要挡住众人的视线。但是其他几个人根本不给机会,狞笑着围了过来,酒瓶子被踢倒一片,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还没等彤子起身逃跑就被几个人按住,只能嘴里求饶:“轻点,轻点。哎呦呦,疼疼疼!别打脸!卧槽,谁他么的掏我裆了。卧槽,你们这下黑手啊。”
金宝没有搭理那几个,走到被叫做仙儿的跟前。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仙,和你说个事儿。”
被叫做仙儿的青年带着一丝醉意,眯着眼睛晃悠着抬起头:“宝哥,啥事儿你说!”
金宝借着酒劲儿,把压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仙儿,你也知道,我这就要走了。”
仙儿打了个酒嗝:“嗯,可是我就不明白,你为啥非要出去呢!”
金宝摇摇头:“你不懂!”
指着在那闹腾的几个人:“他们心里不痛快我知道,觉得我抛弃了他们我也能理解。可是我特么真的待不下去了。每天我一闭眼就能看到我爸妈那凄惨的样子,我特么的恨呐可是我又拿那些逼样的没辙。你说我该怎么办!哥们这十多年就没有一天心里安宁的时候。再这样下去搞不好我就疯了,所以我必须走啊。”
仙儿沉默了,他知道金宝的经历,也能理解他的决定。拍拍金宝的手:“宝哥,哥几个也没怪你,就是有点不舍。”
金宝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我都想好了,我走了他们就交给你了。带好他们,闯出一番天地来!”拦住要说话的仙儿:“你别说话,听我说完!我相信你,你小子有那股子劲儿!”
仙儿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热爱能支撑自己走多久。
金宝转过头对着看热闹的几个女孩说道:“都转过头去,老子要去撒泡尿。”说完引起一阵啐骂:“滚远点别污了老娘的眼。”“宝哥,你那玩意儿有瓶口粗么。”
金宝没理会他们,哈哈大笑对着仙儿说道:“你去不!”
两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走到院子的墙角,片刻之后齐刷刷的打了个冷战然后抖了抖。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金宝醉醺醺的说:“仙,我给你说,买我房子那小屁孩不是一般人。你知道他今天和我说什么了么?”
仙儿呵出一口酒气:“说啥了!”
金宝:“他问我知道崔成、窦仙儿么?”
看着一脸诧异的窦仙儿,金宝笑道:“瞧你这样,先别想了。更吓人的在后面呢!”
金宝又开了两瓶啤酒,递给窦仙一瓶;“那叫齐石的小孩儿真的很邪性,他和我说他知道你,要是你有空可以去户部巷那找他。”
窦仙皱着眉头:“齐石,没听过哪有这一号啊。”
金宝神伸出瓶和窦仙碰了碰:“别瞎合计了,他不是四九城儿的。过户的时候我看他户口本了,关外来的!”
这么一说窦仙儿还真起了去认识一下齐石的心思了:“宝儿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了兴趣,要不赶明儿个我去看看?”
金宝伸手拿起一根肉串儿:“认识认识没坏处!”
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那边的几个女孩儿打趣道:“宝哥,不洗手就吃不怕串味儿啊。”
69書吧
金宝扬了扬手里的肉串:“妹子,你嘬口尝尝!现在这味儿更正了!”
这话一出又引来一阵笑骂。
彤儿那边也被蹂躏的够呛,气哄哄的走了过来:“宝哥儿,你也不知道伸手拉兄弟一把。”然后对着笑呵呵看戏的窦仙说道:“仙儿,你今天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了啊!这是我给你记本上了。”
金宝哈哈一笑:“行啦,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在喝酒这事儿上偷奸耍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然后对着那几个人招招手:“哥几个都先把手里的妞儿放放,过来我说点事儿!”
几个姑娘又是一阵笑骂,哥几个安慰一番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看着几个哥们,金宝心怀愧疚,语气有些沉重:“哥儿几个,咱们凑一块搞音乐也一年多了吧。现在是哥们儿不地道要先撤了,在这儿我给哥几个赔罪了!”
说罢,拿起一瓶啤酒就灌了下去,酒水顺着嘴角不住的溢出。就这样金宝硬生生的灌了下去,然后踉跄的跑到一边儿“哇、哇”的吐了起来。
胃部稍微舒服一点,在水龙头那洗了一把脸,漱了漱口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努力的想挤出一副笑容,但是酒精麻醉了神经,笑容显得十分僵硬。摇晃的身体,金宝含糊不清的说道:“哥几个,以后乐队就靠你们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渴醒的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剧烈的头疼刺激着他的神经。踉跄的走到院子里,在空瓶堆里找出一瓶的汽水。咬开瓶盖一股脑的喝了下去,长长的打了一个嗝。浓烈的酒气喷涌而出,胃部好受了很多。
甩甩头在门廊下的躺椅上坐下,抽出一根烟默默地点燃。火光忽明忽暗,金宝在回忆着自己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嘴里轻声哼着:脚下的路在走,身边的时光在流;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与此同时,宾馆里的齐石也睁着两眼在床上折腾呢。
本来因为买房的事情兴奋了半宿的齐石,刚睡着没多会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气冲冲的推开房门就服务员说了句:“看升旗的抓紧时间起床了。”然后就走向下一个房间。
齐石嗷的喊了一嗓子:“我们没预约叫床服务。”
服务员翻看一下登记簿,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看差房间了。”
齐石气哄哄的关上门,躺回床上碎碎念。
沈迎杰昨天就想去看升旗,这会儿被吵醒,索性就起床准备今天就去看看。
“石头,要不咱们今天就去看看吧。”
齐石用被子蒙着脑袋:“你去吧,我要睡觉。”
沈迎杰十分纠结,有心一个人去看看又不放心留下齐石一个人。
最后在齐石一再的保证下,才决定出去看看。等沈迎杰出了门,齐石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郁闷的在床上直打滚。
同一片天空下两个同样无眠的人,一个在感怀过去,一个在规划未来。
或许是折腾累了,齐石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拿出宾馆里的信纸,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他不知道这薄薄的两张纸,会引起多大的风浪,又会未来带向何方。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对国家有好处。所以义无反顾的就做了!
将手里的信纸检查了一遍,齐石将其叠好揣进兜里。然后在脑子里一遍遍的推演着行动计划,怎么说。用什么表情。都演练了无数遍,直到自己能随意掌控了。
走出宾馆,找了一个带着孩子看升旗的行人跟了上去。等到了广场以后,齐石就自己离开了。
穿过马路,来到一座有军人持枪站岗的古朴大门前。
看着那扇开启的大门,齐石手心都出汗了。不管事先规划的多么好,到了这一步齐石还是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齐石犹豫徘徊间,状况突发,齐石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快步走向自己。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站在这里看看那个人想要做什么;另一种赶紧向军人那边靠拢,一旦有突发情况自己可以向军人求助。
电光火石之间齐石做出了选择,小跑向大门旁边的战士。这一举动引起了军人的注意,立刻做出警备的姿态。同时大门两侧也快速的走出几个人将齐石围在中间,齐石看着自己防备的那人也走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暗道:或许是 自己太敏感了,那人应该是安保人员。
一个人将齐石领到一边,另外一个人和那个便衣交流后也走了过来。那名便衣在齐石身上检查一番,很快就将那封信件搜出。打开信纸看了两眼后脸色大变,目光锐利的看着齐石:“小朋友,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封信又是哪里来的?”
齐石紧张的浑身发抖,眼圈泛红眼泪在打转。这绝对不是装的,齐石这一刻是真的感到了害怕,他突然觉得这封信交出去或许会惹大麻烦。
那人调整了一下语气,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告诉叔叔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的家人呢?”
齐石用力的抽抽鼻子,声音中带着哽咽:“我哥哥去看升国旗了,我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那边人太多,我找不到他。有个叔叔和我说来这边就能找到警察叔叔,然后又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们,所以我就来了。”
听到齐石的解释,其中一人将信件传递出去。然后走到一边拿出对讲机说了些什么,一会两个警察就赶了过来。经过询问,从齐石的口中得知宾馆的名字,几个人一同将齐石送了回来。
看完升旗的沈迎杰发现齐石不见了,顿时浑身发凉。急忙去服务台询问,得知齐石独自出去的,瞬间如被五雷轰顶,眼前发黑身子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正准备去报警,就见几个人带着齐石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紧忙跑过去将齐石抱在怀里,责怪道:“吓死我了啊,你去哪里了!”
齐石看到沈迎杰的眼睛都红了,低头说道:“三哥,对不起,我不该一个人去找你!要不你打我两下吧。”
站在房间外面,警察对沈迎杰进行了询问。两个便衣在房间里面检查了一番,走出来时手里拿着的正是齐石的那个日记本。
沈迎杰从警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个劲的在那道谢。回答了警察提出的问题,又配合着登记了相关信息。那信息真的很详细,常规的都不说了。家人的政治面貌,家人工作单位、都需要登记。最后警察嘱咐向慕要看管好齐石,这才离开。
送走了警察,沈迎杰将在一旁发呆的齐石拉了过来按到腿上,扬手照着屁股就要拍两巴掌。突然感觉到齐石的身体正在不住的颤抖,高举的手臂颓然的放下。拉起齐石抱在怀里,语气中有责备、又似安慰还略带心疼:“石头,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么?你都答应我了,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你有那么小。真的遇到了坏人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齐石这时候也像是回了魂,伸手给沈迎杰擦了擦眼泪:“三哥,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齐石身上的汗水一阵阵的涌出,衣服已经湿的透透的。他感到了恐惧,因为他的那个日记本被收走了。看来自己被先知者的优越感冲昏了头脑,什么事情都觉得理所当然。这一次让齐石认清了先知者不是万能的,虽然可以趋吉避凶,但是有些领域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被清晨的冷风一吹,齐石打了一个寒颤。从沈迎杰的怀里爬出来,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花洒中落下的水流冲刷着齐石的身体,也抚平了齐石悸动的情绪。现在担心是没用的,自己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换上新衣服,齐石倚在卫生间门口,对正在给齐石洗衣服的向慕说道:“三哥,咱们今天就去羊城吧。”
沈迎杰没好气的说道:“还去什么羊城,一会儿就回家。你搞这么一出我可不敢在带着你瞎跑了。”
齐石也知道这次真的把三哥给吓到了。不过去不去羊城无所谓,齐石现在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
顾不得房屋翻建手续了,沈迎杰拉着齐石坐上最近的一班火车回到省府。下了火车,齐石的心情才算平复下来。不过精神状态特别不好,在省府的小院里住了几天才恢复了点精气神。
殊不知殊不知因为他那一封信有无数人为之忙碌,甚至还专门开了一场会。
一个个子不高的老者将香烟在在烟缸上磕了磕:“都说说看,这上面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可能发生。”
坐在老者右手的一个中年人说道:“无论如何,这个事情都值得我们警惕,一定要拿出相应的预案。”
老者将烟头按灭,然后又点了一根:“对滴,我党一贯秉承着不打无把握的仗,所以要拿出方案来。不要到时候事到临头喽,搞的措手不及。”
另外一个人说道:“那关于岛国的事情咱们要怎么应对?”
老者说道:“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办理,就让咱们经济学家讨论一下,看看怎么操作。”
会后中年人又单独拜访了老者,针对沈迎杰和齐石的事情进行请示:“首长,那个送信的小家伙要怎么处理?”
老者拿起中年人递过来的资料,看了起来,半晌笑道:“如果资料准确的话,这小家伙可不简单啊。”
中年人点点头:“当时我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老者思索片刻:“适当关注一下就好,不用过分的紧张。我坚信下一代人的心中是有家国大义的。”
然后又问道:“从这份资料上你还看出了些什么?”
中年人笑道:“这小家伙胆子很大,手段很激进,感觉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
老人点头“嗯”了一声:“那就看看他要做什么,只要不危害国家和人民可以适当的给些便利。”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但是风波远没有过去,两天后红墙大院中少了一个人,而途经县里的火车上多了个远来的旅客。
齐石回来上学了,林盼从最开始的惊喜,到后来的冷淡仅仅用了几秒钟。在她心里,两个人分开的太久了,久到两个人都生疏了。生疏到齐石带回来的礼物她都没收。
齐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是这个样子,当然,林盼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说起来齐石这次回来是为了治疗精神创伤的,因为他清楚自己做的那件事,受到的冲击已经在他的心里烙下印记了。
齐石在学校提心吊胆的过了两个月,发现自己好像白担心了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来找自己。
不过马上就期末考试了,齐石也就没再瞎折腾。安安稳稳的等到放假,齐石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早上给在省府的三哥打过电话,齐石就在家里等着沈迎杰回来接他了。
下午林盼来了,拉着齐石就出门了。今天的林盼很奇怪,眼睛红红的,抓着齐石的手也是十分用力。
齐石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哭了。林盼也不回答,就这样两个人沿着道路一直走到了大河边。
拉着齐石肩并肩的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林盼的脑袋轻轻的靠在齐石的肩头:“石头,我要走了。”
齐石心里咯噔一下,侧头看着林盼:“走?去哪里?”
林盼没有抬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打湿了齐石的衣服。“开学我就不能和你一起上学了,我家给我转学了。”
齐石摩挲林盼的脸颊,安慰道:“你去哪儿,到时候我去找你就好了。”
林盼摇摇头,哽咽的说道:“太远了,你去不了的。”
齐石自信满满的说道:“只要还在国内,你就别想甩开我。”
林盼眼中泛起一丝希冀:“那,首府你能去么?”
齐石现在对首府还是有恐惧的,不过看着林盼的样子,咬牙点头:“能呀,我都去了好多次了。”
林盼满脸期盼的注视着齐石:“不骗我?”
齐石点点头,心道:不骗你,我在首府都有房子了。
林盼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即便你能去,可是咱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了。”
齐石笑了起来:“那可说不准哦,没准以后就可以呢。”
林盼显然是不信的,但是得到齐石的保证她还是很开心的。
将林盼送回家,齐石觉得自己该准备转学的事情了。
回到家里,齐石和沈老爷子聊起了去首府的事情。沈老爷子故土难离,但是又放心不下齐石一个人,提议:“石头,要不让你妈陪着你吧。”
齐石有考虑过这个方案,但是最后他给否决的。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九零年以前不行。这里面涉及到齐石要做的很多事情,现阶段不能让父母知道。
最后齐石还是说服了沈老爷子,老爷子同意去首府住一段时间。当然,沈迎杰也会陪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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