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北没料到他会是这样一种反应,愣在原地眼睁睁看到衣领凌乱的青年快步走出门去,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
一种无法言喻的恼怒在脑海中席卷开来,酝酿成极具破坏力的风暴,把剩余的情绪吞噬殆尽。
待理智重新回归,他已经冲到门外,有力的大手牢牢抓紧叶之布满红痕的如同树枝一般脆弱的手腕,将人抵在就近的墙上。额头青筋暴起,俨然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谁准你走的?!谁让你走了?!你以为还是五年前,以为还能像对待一条狗一样对我挥之即去吗?!叶之,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没完!你不准走!”
叶之微仰起脸,抬眸与他对视。从青年黑如星豆的眼底,李钰北看到了三分错愕以及七分的平静。似乎除了被突然拦下受惊外,对于他表现出来的怒不可遏、近乎崩溃的发飙根本毫不在意。
叶之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李钰北沉积五年的愤怒与怨恨。
自听说对方回国以来在叶之面前表现出的冷漠讥讽如同一副戴在脸上却不和贴的面具,轻而易举就脱落下来,暴露出之下一张被伤害得鲜血淋漓恨到几近扭曲的真实面孔。
他不过是想要给对方一个教训,让当初敢抛弃他、独走他乡五年都没有音信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就像叶之不会相信昨晚的事和他无关,的确是他干的,又如何?
不仅如此,就连文彬主动联系叶之,给他提供帮助推动叶之回国,都是李钰北的授意。
叶之的下巴被抬起,眼底倒映出李钰北阴鸷的脸,“你该不会忘了,五年前是怎么背叛抛弃我的吧?!是我当初对你太好,在你眼里就是一条百依百顺的狗是吗?让你以为就算做了什么也不用付出代价。”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惹了我的人,我必几十倍几百倍地从他身上讨回来,否则必不罢休!”
许是他眼底涌起的情愫太过疯狂,叶之微微皱起了眉。
“那你想怎么样?”
都到了这种地步,对方的语气却依旧冷静。然而他越是冷静,就越让李钰北感觉自已歇斯底里的愤怒像是一个玩笑。
怒极必反,被叶之逼到极点的李钰北反而稍微冷静下来,捏住叶之下巴的手摩挲了几下,说出了他的目的:
“你这次回来不是为了你家的债务吗?不妨告诉你,你以为最后那部分债文彬都帮你还完了,但其实钱都是我给的。也就是说现在我才是你最大的债主。”
“我可跟五年前追债的那帮人不一样,一旦人出了国就什么线索都找不到。我早就搞清楚了你和你父母在国外的住所。如果你还不上,我就派人去找他们还,或者把那二位拎回国跟你团聚,你觉得呢?”
叶之眉头皱得更紧,眼底的情绪逐渐凝肃。
“我会还上的,这次回国我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大可不必用我父母来逼我还钱。”
听他还在说还钱的事,李钰北的心情更是不打一处来,眼神又狠戾几分,“还?就凭你那小破公司,还的上吗?”
接着,他说了一个数,引得叶之眼睛瞪大,惊道:“这么多?!怎么可能?!”
李钰北见他的情绪终于有所起伏,冷哼一声,得意地说:“当然,你以为欠债只用还完本金就可以了吗?你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什么是利息。”
叶之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道:“这么多,跟高利贷也差不离了。我没有这么多钱。”
李钰北冷漠道:“我可不管。你要还,就得还清这笔钱。”想到了什么,又冷哼一句:“实在还不上,我也可以去找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秦潇潇要。她现在身价可不低,换成市值比你值钱多了。昨晚你们不是才重叙旧情吗?想必现在她乐意得很。”
叶之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的锋芒和锐利迸发:“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钰北自然没有错过他表情的变化。
想到几年前从聂宿那里听到的以及自已派人查证到的事情,心脏就是一痛。
“叶之当年喜欢的是潇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不知道但我这个外人看得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因为误会,大一的时候潇潇就该和叶之在一起了。”
“说起来我也应该感谢你。当初如果不是你刚好出现,叶之顺势把你当成自已的男朋友,或许潇潇就不会跟我走了。”
“反正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叶之绝不是个同性恋。看在咱们是生意伙伴的份上,我把真相告诉你,李董事,你别再为那个人执着了,他和你根本不是一种人。”
聂宿的话犹在耳边。虽然当时他早就已经喝醉了,但直到现在都记得尤为清晰,因为字字句句都如同根根银针,狠狠贯穿心脏,疼得直到今天都未停止。
他眼中有恨,冷冷地说道:“秦潇潇和聂宿已经订婚了,就算你们曾经互相喜欢你也已经没有机会。叶之,你能求的只有我,也唯有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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