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餐厅和晚上是两种风格。
虽然是同一间餐厅,但白天的餐厅多了一种油画的质感。婆娑的树影摇曳,外面过道上蔷薇成群,蓝天如洗,绿草如茵,真正的好不惬意。
早餐是西式早餐,一个分量不大的三明治,旁边有一些香蕉,蓝莓,有一杯热咖啡。
三明治里面是一层薄薄的牛肉和一层香菜,还有一层番茄和鸡蛋。鸡蛋是微微溏心的,口感特别好。阮意闲其实不太喜欢在用餐的时候说话,所以餐桌上气氛挺沉默。
两人先后用完了早餐,苏蕴知亲自开车把阮意闲送回了家。
“那中午我来接你去吃饭?”苏蕴知边开车边说。
见阮意闲微微诧异的目光,他生硬补充:“我们不是饭搭子吗?而且总感觉,一个人吃饭没有两个人一起吃来的香。”
阮意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其实觉得苏蕴知不欠她什么,不必以这种形式“报恩”,那些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其实不是很想与上辈子的过往产生太多纠葛。若真说有什么恩情,那这两顿饭也足以抵偿了。不如趁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跟他说明白吧。
阮意闲回到家,刚刚给乌龟喂了一点吃的,就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
奇怪,谁会来找她?
她从猫眼里看了看,门口是一个面色和善的中年妇女,约摸四五十岁的年纪,一头黑色的短发烫成了小波浪卷,手臂上还带着居委会的袖章。
她旁边还站着隔壁的婶子,就是提醒她这间屋子是鬼屋不要租的那个婶子。
两位妇女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期盼与浓浓的焦急之色。
阮意闲挑了挑眉,把门打开了。
“哎呀,小阮你在家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我呢是居委会的王秋谷,小阮叫我王姨就好了……”带着居委会袖章的中年妇女热情地絮叨起来,隔壁婶子只是微笑着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一看这微笑中还带着几丝尴尬。
居委会王姨在闲扯了一大堆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小阮啊,是这样的,我们小区的老孙你认识?不认识也没关系,慢慢就熟悉起来了嘛……就是这个老孙家里最近出了一点事,我又听李婶子说你这本事不一般,就想看看你能不能帮老孙一把?”居委会王姨笑得特别热情。
李婶子?阮意闲的视线扫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颇有些尴尬的隔壁婶子。
李婶子在听到居委会王姨的话之后显然更尴尬了,脸上勉强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
李婶子也是从自家女儿那里知道阮意闲有真本事的。她女儿最近看了个什么直播节目,狂热的很,自己一个人看又害怕,一开播就拿着手机投屏到电视上,要他们一家人陪她一起看。
李婶子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电视上阮意闲的脸时悚然一惊,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异世界。
那边女儿还在嗷嗷叫唤:“呜呜呜呜阮大师太帅了吧呜呜呜呜老婆……”
李婶子有些恍惚:“你叫她什么?”
李婶子女儿:“妈妈我不是女同你听我解释……”
李婶子打断了她:“她是不是叫阮意闲?”
“咦妈妈你怎么知道,你还怪时髦嘞。”
李婶子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真的是隔壁那个年轻女孩。名字和样貌都一样,她连骗自己说这是阮意闲的双胞胎姐妹都骗不了。
现在想想,前几个租住在隔壁606的人都迅速搬走了,走的时候还精神恍惚或者害怕惊惧,阮意闲却住到现在都毫发无损;还有她上次说她自己是捉鬼的来着……看来人小姑娘挺实诚的,是她自己狭隘了,毕竟她当时好像骂了人家神经病来着……
李婶子和居委会王姨的关系特好,两人是牌桌上认识的牌友,因为聊得来渐渐关系亲近起来,经常一起聊天。
这天李婶子就神神秘秘说出了住她隔壁的小姑娘,可能是个什么道士之类的,会捉鬼驱邪,厉害着呢。
她本以为王秋谷会反驳,说哪来的什么神神鬼鬼的,现在是社会主义,不兴这套了。谁知道她一听到“驱邪”二字就倏地变了脸色,李婶子正好奇呢,就听到王秋实说:“你知道老孙家那个事不?”
李婶子想起也变了脸色。这是个老小区,里面的不少人都住了很长年头了,邻里关系也比较亲近,小区里更是藏不住什么秘密,今天503的腊鱼掉到了403,403捡去吃了没还,第二天就能闹得全小区都知道。
自然,老孙家的事也不例外,而且跟腊鱼腊肠不一样,老孙家里这事儿可以说是小区里难得的大事。
在居委会王姨的叙述下,阮意闲很快知道了大致经过。
老孙家的孙子在回了一趟老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医院里也检查不出所以然来,直到找了个略懂那方面的神婆,神婆脸色凝重,说他孙子是丢了魂了。
老孙是个老鳏夫,老伴在前几年突发血栓过世了,只剩他一个孤寡老头儿。
老孙以前在电力厂上班,在这小区买了一套房,生活也算有落足之地。老伴儿在的时候,他和老伴儿也帮忙带带孙子,孙子和他们很亲。
后来老伴儿走了,儿子觉得他一个人带孩子照顾不过来,正好孩子也大了不需要太操心,就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照顾了。
老孙也很看得开,孙子逢年过节来看他老头子几回他就很高兴了,其余时间就在小区里陪老头儿们打打太极唠唠嗑儿,日子也就是这么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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