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平如同吃了陈醋一般,满口的酸味,哀切道:“你们!哎,算了,还是先谈正事吧。”
“我想我已经知道离开这井下世界的方法了!”
陈鹿眼神一动,询问着:“敖道友不愧是龙族天骄,怎么说?如何才能离开这该死不死的地方?”
敖平抬手,示意众人先围过来,然后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横七竖八的画了几个人。
“要说是找到了······其实也不算,这揭开面具的原理很简单,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身份认同感的问题。”
林权皱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难不成只要认为自己不是自己,就可以割舍掉脸上的面具了吗?那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吧?”
敖平摇了摇头,否定了林权的提问。
“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如若是这样,那我们三人已经清醒的认知了自己的身份,但我们却丝毫感觉不到与外界的联系。”
林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那个名叫陈光华的男子称呼此处为幻境。
“那是否这个世界并不真实?我们现在所具有的身份只是一种意识的投影?”
“ 不排除这种可能,反正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被一种很诡异的力量加持着,在这个世界里面,无论我们如何做都无法真正的割舍身份。”
“所以能够让自己脱离的方法恐怕只剩下两个,一个就是按照故事的发展,献祭二百多号人的生命,然后让这个故事结束······”
“另外一个······说出来你们可能不太相信,另一个方法就是自杀,也可以直接摆脱幻境的束缚,回归原来的秘境。”
“但第二种违背了故事的发展,虽然人一样是死去的,我不敢保证是否产生其他影响。”
白清寒和陈鹿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最后还是陈鹿叹了一口气,问道:“这······敖道友,如若猜测错误,真死了怎么办?”
“修道本就占一个赌字,咱们掌握的资料确实十分有限,没有办法笃定的把这件事解决掉。”
话音刚落,敖平看到林权沉思起来,没有说话,下意识问道:“话说林老弟你怎么看?”
将头发绑在脑后,林权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是打算开干了。
“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
69書吧
“而且我和你们说过,我是通过一汪井水来到这里的,如果把水面当做镜面,我们像不像被关到了铜镜里面。”
“上善若水,纵然再巨大的冲击,也只会让水面泛起波纹,便只能击碎自己,从而偷取一线生机。”
“如敖大哥所说的两种方法,我觉得都可以,但并非都合适。”
林权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但若是将两种结合起来,让在剧本中本该死去的死去,本该活下来的活下来,或许可以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就如我和你们的不一样,我注定无法通过主动赴死揭开脸上的面具,是注定要完成这个剧本的。”
“其实不光是我,还有敖大哥你,也许也没办法通过主动赴死的方式来离开这个幻境。”
“因为可能在原本的故事中,你,就是活到最后的人。”
敖平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是自杀,也只有那些原本就要在剧情里死去的人才行?”
“正是这样,所以这份挑选赴死名单的任务就落到你头上了,除了我,你,还有鸢儿道友,其他人的生死全在你的决断之间。”
听完林权的话,敖平哭丧着个脸,抱怨道:“林老弟你太不厚道了,把压力都推给我了!”
然后正了正颜色,认真分析起来:”不过这敖公子行事乖张,空有一副白玉郎君的面相,心思却歹毒无比,行动起来心狠手辣,雷厉风行。”
“如果他活到了最后,那也只能是他活到了最后。”
“而且在进入祭坛之前,那个带着猴子面具的人就百般嘱咐过敖公子,劝告他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陈光华?
林权咂吧了一下嘴,疑惑道:“啧······如今看来,那不像是一种威胁,反而像是一种警告呢。”
“我遇到的那个小和尚也很奇怪,虽然我在幻境外滞留了阵法,但我确实不知道那阵法是否可以生效。”
“那小和尚说他是被我用阵法胁迫着过来的,可我压根就没有威胁过他,反而好像是他专门过来帮我的一样。”
白清寒睁大了眼睛,他对于那个小和尚和猴脸男子只有一个幕后制棋人的印象。
如今形象反差,到让她心生几分好奇,询问道:“那照你们这么说,这小和尚和猴脸面具的男人反倒成了好人不是?”
“既然他们是好人,又为何要把我们困在这个幻境中?”
陈鹿蹙眉,指尖在青石板地板上划下深痕,待那笔走龙蛇的走势结束之后,四人才探头看到上面写了两个字:枭雄。
“白道友,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非黑即白的东西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多了去了 。”
“啊,可是我这一路见过的人都很友好啊。”
“那是因为白道友你宗门可是大名鼎鼎的灵药宗,谁闲的没事跟你们宗门过不去?魔门那些人见到你们灵药门都要绕着走好吧。”
“其实也不是啦,上次差点被一个魔族的少主掳走来着,还好我师姐及时赶来了,才没让她得手。”
“啊?你师姐?你们还有灵药宗能打的吗······难道是白清温?她是你师姐?!”
林权好奇的吃着瓜,看到陈鹿一脸惊奇的模样,好奇的问道:“白清温什么来头?”
“别了,可别说什么来头了。”
“炎国新一辈的青年领袖,以打不死打不过打的疼而著称,还使得一手好毒法,就连天剑宗的道子尉迟求败见了她都得夹着尾巴逃走。”
“而且那女人就是一个战斗贩子,哪里有对决哪里少不了她。”
敖平睁大了眼睛,好一个奇女子!
摩拳擦掌道:“好啊好啊,有空去炎国找她打一架去······哎不对,你们怎么一点忧患意识也没有,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应该很简单。”林权把头侧向高耸祭台上的道首佛陀像,深深看了两眼道:“不知你们听说过邪祟没有?”
余下三人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看的碧鸢儿一愣一愣的。
林权想要解释,但是看到碧鸢儿满脸不愿意知识进脑袋的模样,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大家都知道邪祟,那想必也明白修仙界与邪祟是无法直接联系的,二者之间必须有媒介,这个媒介也就是仪式。”
“所以这场杀人祭祀的戏,只是用来和邪祟沟通的媒介。”
“那猴脸男子和小和尚,恐怕便是为了这个机会,才在此地设下一局。”
好奇宝宝白清寒继续追问:“那······那为什么他们要谋划这么一件事呢?”
陈鹿捂着额头,道: “白道友你还真是不问世事呢!苦心积虑,非是报恩,便是寻仇,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考虑的事情了。”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他们全部唤醒,然后说服他们自杀。”
“可这根本不现实啊,人家凭什么因为你两句话就要要死要活的自杀?”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不知是打算采取打晕逼迫和言辞酷刑的时候,碧鸢儿扯了扯林权的袖子,指着靠在石柱上的一个糙脸大汉。
一副拼了命回想的模样说:“我觉得那个姑娘可能能帮忙,我跟着爷爷去姬曲的时候见过她,她好像是修媚术的。”
林权眼皮跳了跳。
修媚术?
不是老爷子!你到底带着你的孙女去了什么地方?
林权已经无力吐槽碧鸢儿那个无良爷爷的养育方法了,痛苦的捂着眉头拍了拍敖平的肩膀:“敖大哥,你打的我头痛犯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不是······你!白姑娘······”
“哎呀,我灵力透支啦~”
“陈道友!”
“我······我,好吧,我跟你去。”
两个人磨磨唧唧的扶起了那个糙脸汉子,敖平没忍住,轻轻打了其几巴掌把她拍醒了。
那汉子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睛,略带小女儿姿态的看向敖平,开口道:“敖公子······”
敖平只感觉胃中泛起来一阵恶心,早前几天吃的灵藻都快要吐出来了,狠狠道:“醒醒!你是顾秋千,不是什么糙脸大汉!”
又磨蹭了好久,那顾秋千才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长着一张糙脸哭哭啼啼的把一个人拍醒,林权四人组打晕消磨神识力量,魅惑,不成功,本命法宝启动!然后劝服别人成功自杀。
等这一群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顾秋千软趴趴的瘫在地上,俨然一副虚脱的模样。
这种毫无抵抗力的姿态让她心中泛起了嘀咕,唯恐有人会趁这个时候夺走她的清白。
毕竟这个面皮只会改变外貌特征,但是生理结构却是不变的。
不过看看这配置······
两个长得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可能都没那个能力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童。
这么看,也就那个长的玉树临风的人最有可能霸占自己。
顾千秋丢过去恐惧的目光,然后就看着这个玉树临风的深深瞥了自己一眼,弯着腰干呕起来。
这惨烈的一幕,给顾秋千幼稚的天生魅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魔。
然后就含笑自杀了。
临到最后,陈鹿冲着众人抱拳道:“诸位道友就此别过!陈某很高兴与诸位相识一场,如有机会,还请来阵宝宗做客,我定好生款待。”
白清寒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这么渗人呢,跟永别一样。”
“本姑娘就不一样啦,咱们出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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