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被接纳又受到排斥的毛利人:在毛利人的卫生史上,这是一个重要的时期,它的标志便是19世纪每况愈下的健康状况和不断减少的人口开始向人口数量、健康状况及希望不断恢复的方向转变。
殖民地有关毛利人是一个垂死种族的观点继续影响着白种人的看法,而且继续将毛利人排斥在“人民”之外:如果说毛利人还能指望有任何前途的话,那便是他们的血液可能在将来人种混杂的新西兰人中留下永久的痕迹。“青年毛利党”的改革家们所体会到的使命感传播到了整个国家之中;他们将自己视为“一个种族的拯救者”,他们能够“用两个民族的眼力”来进行观察。
毛依·波马尔博士是1901年成立的“公众卫生部”下属的一名土著卫生官员,他依靠零星的资金预算,经营着毛利人的医疗卫生服务。在他进行卫生宣传的过程中,他使用了投影仪讲解的最新技术,试图让人们对自己饮用的水产生恐惧。然而,资金的缺乏导致了希望的破灭。毛利社区常常为伤寒、痢疾、呼吸道疾病所苦,相对来说,他们的婴儿死亡率也很高。
通过后启蒙时期“雅利安毛利人”这一固定形象,毛利人同时也被纳入到了“人民”的范畴之中。“雅利安毛利人”的这个概念由政府工作人员爱德华·崔格尔(Edward Tregear)在《雅利安毛利人》一书中提出,这个概念“为毛利人和前往新西兰的白种人描绘了一个悠久而富有冒险精神的历史,这一历史将他们和远古的共同祖先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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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格尔是康沃尔人,他对古典神话和亚瑟王的传奇故事十分着迷。在试图理解毛利人世界的过程之中,他将自己的精神图谱强加在毛利人身上。在进行对比的过程中,崔格尔相信“西112方的雅利安人接受东方海洋中的雅利安人”。对希望创建一个新社会的白人知识分子而言,这种对毛利人起源的探求同样也是他们寻找自我的体现。
大约从1900年开始,在新西兰与帝国主义国家英国关系发生变化的背景下,一一揽子的自由国家试验需要为方兴未艾的殖民地民族主义构建一种历史。自新西兰公司殖民地开始进行其宣传以来,新西兰人便接受了这样一种神话,即:新西兰“更为优秀的大不列颠人”较澳大利亚的大不列颠人更为出色。
新西兰人没有受到流放罪犯心态的影响,相反,他们受到充满活力而更为凉爽气候的影响,而且,与他们发生关系的是更为优秀的土著人。因此,将毛利人提升至荣誉白人的地位是展示新西兰白人较澳大利亚白人更为优秀的进一步举措,它同时也证实了存在着种族等级结构这样一个长期信念;其中,在这个种族等级结构中,毛利人较澳大利亚土著人更为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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