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啊?允辛都想父亲了。”
氤氲着水汽的浴房里,江阮宁坐在矮凳上,轻柔的帮仰躺在水池里的魏策刮胡子,这是他们夫妻之间难得的安宁时光。
“禹州守将张琦愿率部投靠,他手底下有精兵三万,在武川侯回援之前将是我们重要的争取对象。”
闭着眼的魏策长叹一声,他这次就是冒着危险去禹州和张琦谈判的,希望他能弃暗投明。
“那他不同意吗?也对,禹州是蜀中咽喉,他据险而守,南阳王定然许以重诺拉拢,你想要说服他并非易事。”
听到江阮宁这么说,魏策却是睁开了眼睛,看着什么时候都善解人意的她。
“倒不是不同意,而是他说自已本得南阳王重用,要是贸然反叛定然凶多吉少,所以托我照顾他的家人,其中有一妙龄女子是他的掌上明珠,这一路上对我多有越矩行为。”
他三言两语就把这样一个容易让人误会的的事情给说了,说完就等着看江阮宁的反应。
那个张琦,摆明了就是要以此为筹码,逼自已收留他的女儿。
而到底是因为对掌上明珠放不下,还是在为自已找后路?
毕竟他之前先是投靠了蜀中的逆贼,现在看南阳王初露颓势,就又想向朝廷投诚,担心以后皇帝秋后算账,所以先把女儿塞过来。
若是这次自已成功拖住了南阳王,回京后定然居功至伟,届时有他张家女儿在身边,岂会不帮他说好话转圜?
这种带着目的的投诚或合盟,他这些年在官场上早已经见怪不怪。
要是在过去,这样的事他绝不会说出来让江阮宁胡思乱想,但是现在,他觉得他们之间不要再因为隐瞒这些小事伤了感情。
话是这么说,魏策心里依旧是打鼓的,他不知道江阮宁会不会多想,尤其是看到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直一言不发,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江阮宁的确是在为这个消息感到不快,这种别的女人对她的东西明目张胆的觊觎,过去她会劝自已不在乎,劝自已走出来。
尤其是现在他们急需帮助,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就能获得三万兵力,让灵州的情况大大的缓解,怎么看她都应该懂事一点,主动让魏策答应。
而现在,她率先想到的,竟然是魏策要是敢和她说为了大局委屈你了,她一定会立刻翻脸,把这男人从自已家赶出去,让他做别人的乘龙快婿去。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阿宁,你生气了?”
江阮宁正暗自纠结这些呢,魏策实在是等得心焦了,主动试探着问她。
“怎么,我不能生气?”
江阮宁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反问道,随即把手中的帕子扔回魏策的胸膛,冷笑一声:“原来大将军是来与我商量娶妻纳小之事,那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你我现在没名没分的也不算是真夫妻。”
看她说完就要往外走,魏策也不敢开玩笑了,顾不得脸上的半边胡子还沾着皂沫,急急忙忙就冲出来拉住江阮宁的胳膊,又觉得不够,干脆凑上来把人严丝合缝的环在怀里。
被他炙热的体温和男子气息完全包裹住的江阮宁又羞又恼,嗔怒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叫你的张姑娘来伺候,和我这个糟糠之妻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哪有什么张姑娘王姑娘,她第一次靠近我的军帐的时候,我就把人给丢回禹州去了,张琦现在骑虎难下了,除了选择弃暗投明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再说了,小人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了,还请江东家垂怜啊——”
魏策一边可怜巴巴的哀求,一边拉江阮宁的手放在自已胡子拉碴的脸上蹭啊蹭,和在外面杀伐果断的英武形象完全不同,真的活像一个大狗狗。
他这莫非是撒娇?
江阮宁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目光却是把面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年纪不过二十七八的魏策,正是集成熟沉稳与年轻锐气于一身的时候,虬结有力的臂膀,布满伤疤的块垒胸膛,带着野性的俊美,也难怪会有人家妙龄少女想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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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张脸啊,不守男德。”
江阮宁佯装生气,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傲然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说自已是我养的狗,在外沾花惹草,家里的主人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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