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冬日清晨。
凛冽的寒风把光秃秃的树枝上最后那一两片枯叶也吹落下来。
红星厂的广大职工踏着清晨刚刚露脸的晨曦,熙熙攘攘出现在工厂大门前的必经之路上。
步行的工人们纷纷缩着脖子,棉袄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让冷风从脖子里灌进去。
他们匆匆往前赶去,着急去门卫处打卡。
不远处,骑着自行车职工纷纷打着自行车铃铛,由远至近缓缓而来。
他们在距离厂门口大约十米的白线处,纷纷跳下自行车开始推行。
龚兴跟着大部队在人群中不紧不慢的走着。
他远远望去,发现工厂门口站了一排人,一眼看过去有十五六人。
定睛一看,大部分是保卫科的人。
王科长一脸严肃站在这些人前面,身后左右两边分散着两波人。
一边是保卫科的所有同事,另一边还有四五个人,看着十分眼生,不像厂里的职工。
“龚兴,龚兴,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许大茂熟悉的叫唤声。
龚兴回头。
果然看见许大茂从自己的二八大杠上侧身蹬腿跳了下来,推着自行车走到自己跟前。
“龚兴,你看见厂门口那些人的嘛?好像都是保卫科的,连王科长也在!!他右边那几个人是谁?我怎么一个都没见到过?”
龚兴摇了摇头:“不知道,那几个眼生得紧,我也不认识,应该不是厂里的人。”
“能让王科长这么冷的天在咱们厂大门口列队等候的,会不会是有什么级别特别高的大领导到我们厂里来?”许大茂说着,瞬间有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看着不像!他们一个两个看上去都这么严肃,领导来不是应该笑脸相迎吗?哪有哭丧着脸相迎的?”龚兴完全不同意许大茂的判断。
“龚兴说得对,不可能有领导来。” 傻柱此时从后面凑了上来。
他朝许大茂翻了一个白眼,接着道:“如果有上面的大领导来厂里,肯定会事先通知我们食堂准备。这几天我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一点儿额外的菜都没有准备,所以绝对不可能是有领导来。”
易中海和刘海中此时也走了上来。
他看看不远处保卫科一脸严肃的表情:“感觉好像是出了事的样子!老刘,你听说什么没有?”
刘海中摆摆手道:“没有,车间里也没啥大事啊?!”
正说话间。
五人齐齐来到厂门口。
只见站在最前面的王科长一个眼神示意,保卫科员就从他身后走上前,将五人拦下来。
“你们五个,站住!!”
龚兴等一行五人均是一愣。
“他们五人都是住在东城区南锣鼓巷95号?”王科长身后的陌生人发话。
李解放闻言上前一步,探头看看后点头道:“对,这五个都是。”
“你们几个立刻跟我们到保卫科去一次,没得到保卫科允许之前,统统不能去车间报到。”王科长眼神冷峻,脸上毫无笑意。
“哟,看样子是车间里出大事了,那我先去上班。”许大茂说着,偷偷将车头往旁边推去。
“许大茂,站住!!你怎么这么自说自话呢?我们王科长让你走了吗?”李解放上前一步,一手把住许大茂的自行车龙头,阻止他继续往前推。
“到底什么事啊?我是宣传科的,又不在车间上班,车间的事这跟我没关系吧!这么冷的天,把别人堵在门口……”许大茂不满地嘟囔起来。
王科长闻言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给我闭嘴,你想吃花生米是吗?!”
“去去去,我没说不去!”许大茂心里被王科长这么一瞪,心里开始有点发怵。
自己最近也没干啥坏事,怎么就上升到要吃花生米的地步了。
“废话少说,跟我们走!”王科长一声令下。
四合院的众人都懵圈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保卫科既然已经发话,不去也不可能。
于是,五人在一众吃瓜工友的指指点点中,乖乖跟上去,往保卫科方向走去。
~
保卫科。
大审讯室。
四合院的五人被安排一字排开坐在审讯室中间。
王科长从桌上的工作日志里取出一张纸,“啪”的一声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龚兴伸长脖子看了看,认出那是自己复印的1000份许大茂小作文中的一份。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是谁写的?”
王科长一手捏起小作文,在五人面前晃了一晃,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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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心虚地举起手,慢慢腾腾地道:“报告科长,我……我写的!我不是已经都做过检查了吗?就在厂门口做了100遍了,大家都可以给我作证。”
王科长没有搭理许大茂。
他看了看剩下的四人:“你们是否确定这是许大茂本人写的?”
“是他写的。”傻柱带头说道。
龚兴、易中海、刘海中也纷纷跟着点头。
“你们作为许大茂的邻居,有没有发现他和什么可疑人物有暗中接触?!”王科长眉头紧皱,目光来回在四人脸上巡视,好像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没有。”龚兴带头实话实说。
许大茂见状,对龚兴投来感激的目光。
“你们仨呢?”王科长继续追问道。
“没有。”易中海摇头。
“没看见。”刘海中接着道。
“院里没看见过,外面就不知道了。”傻柱摊开双手,模棱两可地道。
“何雨柱,你不会说话就别瞎说,什么叫外面不知道?!没有就是没有!!”许大茂显然感受到现场紧张的气氛,拍案而起。
“许大茂,不想吃花生米的话,你就给我老实点!!”王科长见状,直接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麻绳扔在桌上,“先捆了再说。”
“好!”李解放回应道。
他拿起麻绳走到许大茂面前,三两下就将他的双手捆起来。
许大茂害怕极了,瞬间脸色发白。
不至于吧!就是写了一篇小作文!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二十出头的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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