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义更不说话了。
李慈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李慈恩冷笑了一声,用嘲讽的口吻说道:“早听说你们巴蜀之地成了婚的男子里面多有惧内的,是不折不扣的‘耙耳朵’,没想到你这没结婚的耳根子也这么软。”
“怎么长孙寿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问你,他都说过我什么坏话?从实招来。”
李今义揉揉眉心,无奈道:“没说你坏话,就说你厉害的邪门,让我小心一点儿,还有就是他当初并没有被你阿耶杀头,他后来想办法从刑场上逃脱了,所以现在的他其实就是当初的长孙寿,根本不是鬼。”
“他这么跟你说的?”
“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承认我耳根子软了一些,但我没必要骗你。”
李慈恩看了看李今义,摇了摇脑袋说道:“你何止是耳根子软,你也太蠢了些,我告诉你,你要赶紧改了这个毛病,听见了吗?这个世上除了我,你不要相信别人。”
“知道了知道了,两个耳朵都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师哥还有那个长孙寿一样烦人,都让我只相信他们,每次我认识了新的人,你们都会跟在后面告诉我他不是好人,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该信的人吗?”
李今义不胜其烦地堵住耳朵,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李慈恩见状也没有继续逼迫他,而是拉开他的双手,认真说道:
“如果你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话,你就谁都不要相信,连我都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不会骗你自己,你听明白了吗?”
李今义听明白了,但也呆在了原地,没想到李慈恩会把他自己也排除在外。
李慈恩看他这样,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认识你的时候以为你挺精明的,没想到这么蠢……好了,先别管其他的了,你就按咱们之前说好的,先去玄都观一趟吧。”
李今义嘀咕道:“可是我觉得玄都观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去了肯定会有危险。”
李慈恩敲敲自己空荡荡的那个玉瓶子:“危不危险的,你都得去一趟,毕竟你得先把我那两天蠹虫仙赔给我,而蠹虫仙只能是上玄都观,从玄都观的藏书阁里去找。”
李今义听了惊讶道:“你……你还让我赔给你?”
李慈恩冷笑道:“对啊,这是为了救你丢的,你不赔我谁赔我?我就为了救你把自己仙缘都搭上了,我图什么?积德行善?那我去大兴善寺吃斋念佛不好吗?”
“而且你也不想一直欠我人情吧?”
李今义这下不说话了。
李慈恩看他不说话,就知道他同意了,于是从自己的册子上拆下了【司书鬼长恩】这一页留给李今义。
“这样吧,看在那里的确很危险的份儿上,我可以把这长恩留给你,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通过召唤他来帮你。”
李今义有点恼火道:“你把这个祖宗留给我有什么用?我可没有蠹虫仙喂他,他在我这儿纯粹是一张废纸!”
李慈恩听了这话,也没反驳他,调转身子就打开店门往门外去了。
“李慈恩!你讲不讲理!怎么就不听人话呢?而且你也没说说怎么召唤他出来啊!”
李今义气不过,扒着门板质问他。
然而李慈恩脚底像是抹了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真是开了眼了……一天天的就喜欢给我画饼充饥,之前还说把漱金鸟给我,现在连个鸟毛都见不到……我就说长孙寿不会骗人,就不应该相信这个李慈恩。”
李今义骂骂咧咧转身想要回到店铺,结果一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店里居然多了一个面容阴郁的男子,正坐在他的案几上。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司书鬼长恩。
李今义吓了一跳,问道:“喂!你自己怎么出来了!我可没有蠹虫仙!你出来也没用!”
长恩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立刻返回书页之中,反而冷冷地吐出一句:“他多拆下来一页。”
“什么?”
长恩挪动了一下身体,李今义发现他的画像纸下面,还压着一页画像。
李今义抽出了那一页画像,结果发现上面画有一个拥有两个人脸的蛇怪。
“这不就是那个……这不就是王徽嫣被子里爬出来的那个。”
“委蛇。”长恩还记得这个东西,“这东西是我收进来的,我能感知到他和那个‘猫鬼’不是一类东西,‘猫鬼’乃是野道宗门徒所蓄养的鬼怪,但这东西却是上古神物,其渊源之长,可能比我和漱金鸟还要来的久远。”
“这么厉害?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徽嫣的身边?”
“这个东西我不太清楚,但是委蛇现世这件事却很值得考虑。”
长恩开始猜测:“自古以来,龙蛇两兽都是不分家的,因此世人才会有龙蛇混杂,龙蛇不辨的说法。”
“两者都是神兽,居住于山川河海之间,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们会离开水中,来到人世间。”
李今义沉默不语,却忽然想起了长孙寿之前说过的太岁神这种东西,太岁神平时也喜欢居住在山川河海之中,难道是因为太岁神最近活动频繁,导致龙蛇两兽原有的生活场地遭到的侵占,才让它们“流离失所”的吗?
李今义正默不作声,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却是摩勒和金简一块带着杏酪回来了。
“李居士,我们殿下呢?”
摩勒十分好奇,李今义连忙把摩勒给打发走,让他去找李慈恩,而长恩则在两人一块出现的时候,自己缩回了书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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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刚从滨梁王那里领了一份差事,明天就要离开店铺,可能一个月之内无法回来,你家幺郎学艺的事可能要耽搁一下。”
“我不是为了不教他而耍赖,为了证明我的言而有信,我愿意给他写几个简单的入门法术,让他拿去练着玩,你只管让他好好练,就说一个月之后我会回来验收,如果他学得好,我一定会再教他几个厉害的。”
李今义说着,找出笔墨纸砚铺在案几上开始书写,金简站在旁边默默看他书写,忽然,他的目光被桌上的委蛇画像给吸引,他伸出手把那张画像摸了过来问道:“李居士?此乃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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