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若瑛那个畜生真的打她了?”
“应该是真的,因为昨天晚上她哭着赶到你的店铺前,想要找你。理由就是被杨若瑛给打了。”
“这个姓杨的真是衣冠禽兽,别让他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也杀了他。”
李慈恩刚说完,李今义忽然面露痛苦之色,俯身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
李慈恩距离他右边比较近,连忙扶住了他的右胳膊,可是他刚抱住他的胳膊,就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湿意,原来是他的胳膊早就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以为这是太岁作祟,连忙说道:“有没有五色土?快拿五色土出来!”
可是李今义却摇了摇头,改让长孙寿搀扶他:“这不是太岁的原因,而是那六道三尸。”
“这是无解的,我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斩断他们。”
李今义说完,忽然看向李慈恩:“李慈恩,你不是想知道我下一步想要去做什么吗?”
“我可以告诉你,我将来有五个打算。”
“第一个打算就是先斩断李遐周观主的三尸。”
“三尸分为尸华,尸味,尸欲,尸华代表富贵难离,尸味代表酒肉难舍,尸欲则代表心有难安。我要顺着这三个方向去寻找李观主的三尸究竟是哪些。”
“我的第二个打算就是想办法再回一趟宝相寺,我想在那里找一找太岁现世的原因。我想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让太岁消失的办法。”
“我的第三个打算是想办法修复镇国神龙,就算无法修复,也要让天下的百姓免于受到国运颠覆的战乱。”
“我的第四个打算则跟你有关,虽然我们相识一场,也曾经患难与共,甚至拥有过同一个肉身。但是你和我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以后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不要再让像杨微与这样欺上瞒下的跳梁小丑为祸朝堂。”
“至于最后一个打算的话,则是跟我自己有关系。我已经决定把你的店铺盘出去,离开长安,从今天起,我要与这位长孙居士一起浪迹天涯,为完成我的前三个打算忙碌。毕竟这位长孙兄弟与我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给阿昌报仇。”
“至于我的身体状况,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已经不是你该关心的范围。”
“很高兴我们能彼此认识一场,过了今夜我就决定把店盘出去。今晚我决定去平康坊订一桌酒席,如果你愿意前来赴宴的话,我会为你多准备一副碗筷。”
“哦,还有,就是关于你的那位侧妃,十五娘沈明贞,那是你阿耶做主让我帮你娶进门的,从她进门以后,我并没有碰过她,请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轻慢于她,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我……”李慈恩欲言又止。
但长孙寿却挤眉弄眼道:“还听不明白吗?以后我们两个搭档了,就没人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你!你有病!你绝对有病!”
李慈恩气得骂人,但李今义却从怀里掏出两张纸,而那两张纸上,一页画有【委蛇】,而另一页则是画有【司书鬼长恩】。
李慈恩恍如隔世,连忙翻找自己的澜袍,果然就从贴身的衣袍里搜出了一个小册子!
【搜神册】!
他将这两张纸夹回到【搜神册】之中,但等他再抬头的时候,李今义和长孙寿已经并肩走远了。
69書吧
“殿下……殿下叫我好找!您怎么在这里?”
摩勒提着一壶杏酪,满头大汗跑向李慈恩。
李慈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李今义和长孙寿,一时间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落寞涌上心头。
“回家吧。”
回家,他开始勉强自己,重新接受一个“新家”。
而那正是东宫。
摩勒看李慈恩一整天心情都闷闷得,心中十分忧虑,忍不住说道:“殿下,今日为何心情不佳?是因为昨日被充王妃和神策军的杨将军找过麻烦吗?”
“嗯?什么充王妃?什么杨将军?”
李慈恩对于这些事都很茫然,毕竟这都是李今义替他经历的一切。
摩勒耐心把昨日充王妃如何上门大闹,说十一郎李慈密蓄意谋杀李慈烈的事,以及半夜杨若瑛又是如何上门来找他询问玄都观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关于充王妃的事,咱们太子妃就把她给打发了。反正她已经打听过了,是漳州王先挑衅十一郎的。她就算是告到圣上那里,那也是十一郎和漳州王的恩怨,跟咱们不相干。但是要是说起杨将军那件事就有些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找上门就说您跟他说过玄都观里有野道宗活动的事,他真是搞笑,咱们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会跟野道宗有关系,尤其您当时还没有回来。太子妃全当他在那里发癫,三言两语也把他给打发了。”
“可是今天早上我听路上的人说,那玄都观中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些变化。听说那里的道士都不见了!这真是奇哉怪也,如今神策军已经包围了玄都观!那杨微与听说一大早也亲自去了玄都观呢!”
李慈恩闻言,轻轻停下脚步,疑惑道:“你说玄都观中的人都不见了?”
“对啊,一个人都不见了,您说邪门不邪门?而且听他们说跟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许多人一起购买过的祈仙缘。”
“所有的祈仙缘都消失了。”
“嗯嗯,对啊,听说一共有九九八十一份祈仙缘,但如今一个都没有了。真不知道这些人将他们的祈仙缘带去干什么了。诶……殿下去哪儿,等等我!”
摩勒话还没说完,李慈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拔腿就往李今义的店铺方向跑去。
李今义正在店里煮药,而长孙寿则正招呼左右邻里帮助他们拆下匾额。
李今义把止血的乳香没药加在药汤之中,轻轻搅动。
细密的药香从他的手下袅袅传来,因为失血过多而逐渐苍白的面容上逐渐有了一丝丝的血色。
长孙寿站在梯子上,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回家去吗?怎么又来了?”
李慈恩瞪着他,随后鼓足勇气说道:“我凭什么不能来?你们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在平康坊请客吗?都没跟我说好是哪家酒坊,我怎么前去赴宴?”
李今义在门里听见李慈恩的叫嚣,忍不住支撑起身体,走到门边听他说些什么。
李慈恩看了看一脸病态的李今义,更加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
“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不着调,一个病的像鬼一样。你们觉得凭你们两个人的本事,能完成那么多的计划吗?”
“那你想怎么样?”
“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加入你们,难道你们认为,以我的能力会给你们两个拖后腿吗?”
李今义和长孙寿闻言皆是一笑:“拖后腿自然不至于,应该是如虎添翼。”
“看来今天晚上只好再多加一副碗筷了,不过殿下你可要记好了,你顶多算是编外人员,除非有需要,我们可不会找你。毕竟你可是还有好多的东西要去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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