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女要睡觉了！”
姜女打开房门，自己走进房屋后将陈生二人留在门外。
树娘率先打开隔间的房门，看了眼房屋的装饰后，径直钻进被窝里倒腾。
一阵翻云覆雨的嬉闹后，朝着刚关上房门的陈生，纤手轻拍床榻喊着：
“相公不时候也不早了，快些上来，也好同床共枕不是？”。
说完，女子羞赧拿起被褥半遮面容的看着陈生。
陈生气血高涨的咽了口唾沫，向前一步而倒退三步，心中骂着自己，‘畜生！！’。
玉人卧榻邀相约，奈何良人消此心…
陈生吹灭茶桌上的瓷油灯，从酒葫芦中掏出瓷白酒壶和一盏酒杯朝着树娘轻语，“树娘你先睡吧，陈某还不困。”
“陈郎，你是不是讨厌我…”
女子起身席坐床榻边上，低头看着自己两手相交，眼角泛红，轻微撅起嘴委屈说着。
陈生微微摇着头，也不知道女子能不能看到。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从酒葫芦中取出一支树枝走向女子床头边上的窗台处。
提枝将窗户打开，今夜未曾见过的月色也未迟来，月光如往常一般。夜风拂面，风中掺杂着一丝苦涩与芳香……
手上的树枝变成先前在鞋肆中看到的那款素色布鞋。
“试试合不合脚。”
陈生俯身将鞋放置树娘身前，起身回到原来的桌椅板凳上，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太清红云液。
树娘穿好那双鞋，起身踮起脚尖侧身低头看着鞋跟，两脚相并，像跳格子一般，跳进月色窗台前。
“陈郎…好不好看。”
月霞伏身影，缓风袭衣香。风吹起女子的青丝秀发披散在肩上凌乱。女子将秀发挽于稍稍发红的耳后，妩羞的看着陈生。
“好…好看。”
陈生回应一句后，举起叠影交晃的酒杯，将酒水一口闷，又给自己的酒杯再次倒满红云液，这次并没有将酒喝下，只是低头醉眼朦胧看着手中的酒杯。
女子听到回答，颔首转身，回到床榻处躺下，两脚着鞋，悬空芙蓉摆动着。
龙门县和四方村微微不同的就是少了些许虫鸣声。
静寂的房屋内，两人皆不作声…直至一抹银色，占席茶桌半角，瓷制酒壶见了底，陈生摇晃酒壶仅剩的酒水轻声呢喃着，“先前……前往截天江时…忘了找陆老先生再要一些酒水了…”
女子起身将脚上的布鞋褪去，躺在床上盖起被褥看着天花。
屋内男子拿起酒壶，对着壶嘴饮完最后的酒水，看着窗台轻声开口：
“望舒月台，你可真美……”
男子醉于桌面睡去，女子于床榻上睡眼。
————
翌日大早。
姜女破门而入，看到自家先生睡在茶桌上。没有张声，走到床边摇醒了睡梦中的女子。
女子露出和蔼笑容正欲开口时，姜女竖起食指放置嘴边，又指了指还在熟睡的男子，示意不要出声吵醒男子，女子颔首。
待女子穿好衣着后，姜女拉着树娘就要出门。临到门前，女子看了一眼男子，出门离去。
街道上，女子牵着一只细嫩的小手摆动着，一大一小的身影如同姐姐带着自家的妹妹出门游玩。
‘来了两次了，还没四处逛过呢…’
“树娘，小女带你去吃好吃的！”姜女歪头笑意满面的朝树娘说道。
女子点头回应：“好呀，好呀！”
今日二人赶巧，碰上了庙会游行真是好不热闹。
“山神大人保佑，让我黄家得福添丁。”
“守密大人，保佑我今年粮食收成再好一些吧。”
“山神娘娘，保佑我今年能遇良人吧…”
“山神大人……”
“守密娘娘，祈祷今年……”
姜女二人被人流挤在游行队伍身后，一路挤随来到山神庙前。
庙前，数百人，同时两手合十，朝着庙中香火供奉的山神像，虔诚而祈祷着心中的碎碎念念。
姜女见此，拉着树娘学着众人的模样，花了三文钱买了些香火物，借着纸钱的明火，点燃了二人各手中的三支焚香。
姜女举着焚香朝着山神像拜了三下，心里默念着：‘山神娘娘，请保佑我娘亲和爹爹会面，早日来接小女…嘿嘿，保佑小女学有所成，自家先生身体安好，保佑……’
姜女将焚香插进香炉，开口轻声着，“山神娘娘，小女不贪心，小女只求刚刚说的能尽快实现，嘿嘿。”
待到女子也将焚香插进香炉后，姜女拉着紫秀衣着的女子离开了山神庙。
“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
刚从庙里出来的二人就听到了不远处小贩的叫卖声，红衣女童拉着女子穿过人流，来到小贩前。
红衣女童从挂在腰间的钱袋中取出六枚铜钱，朝着小贩摇着手中的钱两喊着，“老板，两串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小贩接过红衣女童手中的铜钱言笑着，“好嘞——”
小贩从草靶子上取下两串糖葫芦，递到女童手中嘱咐道：“可要拿稳些，要是掉在地上，小客官可就要重新买过了。”
红衣女童点头，将手中多的一串糖葫芦，递给身旁的女子。
————
临近饭点，二人不舍的从鞋肆、布衣坊、杂货铺中脱身，回到先前居住的客栈。
红衣女童还未跨步进客栈门槛，从门外看到了自家先生的背影，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吃着饭食。
身旁女子快她一步走到男子身旁坐下。
“吃饭了没？”
“嗯，和小女出去吃了好多东西！”女子将手隔着衣物在小腹处圈磨道。
“先生，今日小女和树娘去看了庙会游行”姜女往一旁木椅处坐下高兴的说着。
陈生将碗筷放下沉默片刻开口：“开心便好，往后出门得跟陈某说一下才是。”
“知道了。”
“去庙里拜了山神娘娘？”。
姜女兴奋的点头回应着。
‘自家人拜自家人……’
“小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有，先生先前说的‘山的另一边！’”姜女起身回应着。
嗯…这些日子基本都是在原地走动，行程确实有所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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