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骁离开了,傅青栀便把刺绣一类的东西收拾好放在橱柜里。重新收拾了一包东西带去宋家。
水波绣在县城里炒的火热,一件水波绣能卖上百两银子的事儿早就不新鲜了。
如果让人发现县城里独一份的水波绣绣品来自傅青栀,这日子可得过得提心吊胆,狗路过都得寻思着从她身上咬两块肉下来。
傅青栀重新收拾的刺绣包裹里,准备的都是给缝给赵骁的东西。
“再做几双鞋,裤子再做两条……”
除了给赵骁,她自己的肚兜也得缝一些。
赵骁一身的牛劲,她身上的肚兜换的比袜子还勤快。
就没一见能活到寿终正寝。
傅青栀寻思做一件袄裙。
上辈子袄裙是都城里是最时兴的。
样式简单,穿出来也衬得人好看。
做出来不难,难得是怎么样做的出彩。
回忆起傅玉磐那几箱子的衣衫,傅青栀忍不住发笑。
那些衣衫无论哪一件都不愁卖的。
指挥使夫人是个极其擅长妆扮的女人,傅玉磐的五分姿色硬是被她妆点成八分。
妆点不仅仅是妆面的功夫,小到一枚花钿,大到钗裙车马,无一不是女子的门面。
县城里穿袄裙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都是素布的。
很有袄裙上有大面积的刺绣和装饰。
傅青栀就是将上辈子见过的华丽的袄裙带过来。
如今有了张记绸缎庄的门路,傅青栀不怕这些东西卖不掉。
赵骁把傅青栀安顿在赵家,自己带着包袱离开。
晚间傅青栀就是和大丫一起睡的。
开了春大丫的亲事就定下来了。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大丫轻轻凑在傅青栀的身边嗅了嗅,然后一脸幸福的缩回自己的被窝里:“嫂子,你好香啊~”
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话声音娇娇软软,好像掺了蜜糖一样。
傅青栀笑着从包袱里掏出来一个香包递给她。
“这个是给你准备的,香包是我自己做的,里面的花也是我在山里头采的,晒干做的干花。”
粉白色的香包精致小巧,绣了一朵很精巧的山茶花,大红色的颜色配上粉白的颜色并不显得俗气,反而因为生动的模样显得越发喜庆。
“不对不对,嫂子身上不是这个味道,嫂子身上的味道比这个好闻。”
“可能……这是他们说的什么自带的香?”
大丫年纪小,也没看过什么话本子,听到的都是小姑娘们之间流传的私房话小故事。
傅青栀知道她想说的是体香,跟她又插科打诨了两句,没说多久,就传来大丫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傅青栀早早起来跟着宋婶去挖野菜。
春天的野菜嫩,虽然天气还有些冷,但野菜已经争先恐后的出来了。
宋婶闲不住,一边摘鲜嫩的蕨菜一边跟傅青栀说话:“你这么长时间没下山肯定不知道,你爹娘都走了。”
傅青栀掐蕨菜的手一顿,疑惑的看向宋婶。
“小宝一直找不回来,你爹说你弟弟肯定是让人送走了,说是在都城里的有一门有权有势的亲戚,要去让亲戚帮忙找你弟弟。”
宋婶子干活麻利,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就掐了满满一把蕨菜,手一转就把蕨菜塞进背篓里。
“都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谁家有几个亲戚我们还能不知道?”
“他李大生什么时候在都城还有亲戚了?”
“鬼知道他从哪个地方扒拉出来的亲戚。”
傅青栀眼睛都不带抬的,顺着宋婶的话往下说:“我也不知道爹娘在都城里有什么亲戚,不过从小爹娘就不跟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也正常。”
都城里的权贵亲戚……能和李大生有关系的权贵只有傅玉磐。
但傅玉磐贵为指挥使千金,怎么着都不是李大生能接触到的。
李大生一个种地的农户有什么资本敢和指挥使千金说话?
怕是进了都城连指挥使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你家赵骁去哪了?”
“当家的说是要去找什么掌柜,具体的我倒不清楚。”傅青栀也不清楚赵骁是去干什么,但她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毕竟赵骁上辈子是当了叛军首领的,那么认识一些叛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认识叛军,建立小型基地,逐步扩张……
目前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但不管是在什么位置,赵骁的行踪都不方便跟任何人说。
“婶子吃过蕨菜干嘛?”
早春的蕨菜鲜嫩,傅青栀想着,掐一把也是掐,掐两把也是掐,掐的多了留给宋婶子他们家晒野菜干也是好的。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掐野菜,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李大生身上,把李大生的遮羞布扒下来一层又一层。
野菜长的多,出来挖野菜的人也不少,宋婶和傅青栀早去早回,不到晌午就背着满满两大背篓的野菜回去。
宋婶子去做晌午饭,傅青栀和大丫两个人一起坐在门口绣花。
不同的是大丫绣的是嫁衣,而傅青栀则是做的赵骁的鞋。
赵骁成天在山里跑,鞋子裤子费的都快,傅青栀没事就会被他做鞋。
宋婶和大丫都说她和赵骁的感情好。
鞋子做的快,不到天黑就做了。
大丫跟着弟弟把外面放的鸭子赶回来,喜滋滋的冲宋婶献宝。
“娘,咱家的鸭子今天下了四个蛋呢!”
宋婶随手接过,眼神在傅青栀身上转了一圈,一转头,在碗里打了三个。
三个蛋却是分成两个碗装的。
当天晚上,宋家的小一辈都吃上了蛋羹。
鸭蛋蒸出来的蛋羹和鸡蛋不同,鸭蛋大,蒸出来的蛋羹量更多,但口感不如鸡蛋细腻,而且有很多气泡孔,宛如蜂窝。
小碗的装着的蛋羹被宋婶子特地摆到傅青栀面前:“赵骁是个心疼人的,自己出门了,还知道嘱咐我给你天天炖个蛋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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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栀不知道这一出,又不好回答,干脆低下头装羞。
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面带红霞,耳朵尖都蒙上一层害羞的粉。
“婶子被笑话我们,他是心疼我之前过得不好。”
宋婶十分理解:“没事,在婶子家有什么害羞的。你从前过的苦,嫁了赵骁,日后可有的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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