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快死了。”
沈到源看了看快要咽气的宋颓阳说道。
“阿源,说的太直接了。”纪过松出声提醒道。
“不过还能再活些日子。”沈到源慢悠悠地出声,惊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人。
“求你,救他。”
楚淮惊抬起头,红肿的眼没有什么神采,看着沈到源苦苦哀求。
“救不活,只能续命半年。”沈到源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
“够了。”楚淮惊哑着嗓子答应。
69書吧
沈到源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坐着。
指尖挤出一滴血,点在宋颓阳眉间。
浓郁的鬼气顺着手指注入宋颓阳的体内,那人面上肉眼可见地恢复了血色。
宋颓阳的睫毛颤了颤,睁了开来。
“我不是……死了吗?”
“死了,又活了,再过半年还得死。”沈到源打断他的疑问说道。
“没有办法继续替他续命吗?”楚淮惊抱着失而复得的人,语气涩的让人心头发酸。
“天命难违,他的命数尽了。”沈到源看着楚淮惊,眼神意味不明。
“阿淮,别再执迷不悟了。向天偷来的命再陪你半年,我知足了。”宋颓阳扯出了笑,抱着他安抚道。
“沈家主,大恩没齿难忘。”楚淮惊扶着人站了起来,躬身道谢。
“救人,是要报酬的。”沈到源有点困,耷拉着眼皮道。
“沈家主但说无妨。”楚淮惊恭敬地说道。
“我要你的命。”沈到源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二人,对着楚淮惊说道。
“沈家主这是什么意思!”宋颓阳惊得炸了毛,激动地喊道。
“好。”楚淮惊没有犹豫地答应。
“阿淮,你疯了,我把命还他便是。”宋颓阳紧张地抓住楚淮惊到手,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没了命。
“不是现在,是半年后。”沈到源看着争抢着赴死的二人,无奈地说道。
“半年后?半年后好,能同颓阳一起走了。”楚淮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楚淮惊!”宋颓阳拦不住他,气得喘不过气来。
“半年后,我要拿你的命做路引,重造天阶。”沈到源勾了勾唇,露出诡异的笑容。
楚淮惊同沈到源一人一句,便商量好了这场交易,带着宋颓阳回了坐席。
“阿源,为什么要他的命。”身旁的纪过松这才出声说话。
“侯爷是,觉得我残忍吗?”听到他质疑的问题,沈到源眼底的疯狂更甚。
“不,我会帮你杀他。”纪过松语气淡淡的,说得理所应当。
“纪祉,你现在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沈到源深深地同他对视,笑着道。
“你想干什么,我都会帮你。”纪过松没有反驳,只是毫无顾忌地开口。
“那我要你的命,你给吗?”沈到源素手攀上纪过松的脖颈,逐渐收紧了力道。
纪过松没有说话,伸出手,将沈到源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更用力地收紧按下。
窒息的感觉一瞬间席卷而来,纪过松两眼发黑,感受到进气越来越难。
“疯子。”沈到源打开他的手,看着他脖颈上刺眼的掐痕。
“沈猷,你舍不得我死。”纪过松缓过气来,胸口上下起伏,笑得同沈到源如出一辙。
“他们身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更像是来自上界。常人死后会留下神魂虚影,但滕落色死后什么也没留下,更像是神魂回到了什么地方。”
“半年后,天阶重建,一切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了。”沈到源步子停顿了几秒,出声解释道。
他不想被误会,更不会让两人的感情出现隔阂。
“阿源,你可以更信任我的。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不会误会你。”纪过松走上前,将人揽入怀里。
“上榜第四的位子,你去打下来。”沈到源止住了笑,语气吊儿郎当的。
“好。”纪过松也不问为什么不打前三,但是他说什么自己便依着他来。
纪过松飞身到上榜席间,一剑将那坐于第四位的老朽挑到了斗法台上。
“打吧。”纪过松眼皮都懒得直打架,轻飘飘地说道。
那老朽唤做高钰泷,是金陵城隍庙里常驻的丐帮帮主,自小在街头摸爬滚打练出了一手好剑。
高钰泷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后辈。
腰间的软剑一甩而出,挥出的剑风竟将那斗法台上的隔音屏障都震了个稀碎。
“老夫修的剑道,是以柔克刚,你这娃子可要小心。”高钰泷捋了捋下巴那撮比头发还长的白胡子道。
“快打,我急着下去陪我夫人。”纪过松没搭理,眼睛直勾勾盯着台外的沈到源。
纪过松抽出溟,掐着归海潮生诀,脚踏九星罡步,同那老朽对起招来。
软剑轻柔地弹在溟剑上,却发出极重的打击声,巨大的灵力撞得纪过松不得不正眼瞧这人了。
纪过松凝神,四周的灵力骤然爆发,衣袍飘扬,凛冽的剑气伴随着肃杀声朝着那老朽击去。
高钰泷手中的软剑在空中飘落,嗡得一声同溟剑对上,却被甩飞回他的手上。
“后生可畏。”高钰泷眼睛微眯,看着对方诡异的招式,企图找出破绽。
只见眼前的青年突然消失,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
一阵风从耳边吹过,高钰泷缓过神来,只见下巴那撮胡子被齐齐地削落在地。
身后的青年背对着他,缓缓收剑入鞘。
“我赢了。”
看着落在自己身旁的沈到源,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我的胡子!哎哟!我的胡子啊!!”
高钰泷气急败坏地叫嚷着,离开了斗法台,留下二人站在原地。
“谁是你夫人。”沈到源撇了撇嘴,双手环抱着胸,昂头不屑道。
“那我是,是你的。”纪过松笑了笑道。
奉绍榜上榜新的的排名出来后,在奉绍大陆掀起轩然大波。
前三位是三位仙山山主不变,第四位居然是横空出世的浥安侯纪过松。
谢家兄弟稳坐第五和第七位不变,第六位还是消失的叶槐安。
宋颓阳顶替了滕落色的上榜第八,玉山枕仍坐第九。
而这第十位,便是众人热议的少年争渡。
正当敲锣人准备放榜时,一支长矛飞入斗法台上,死死钉进了地里。
一个女子只脚踩在那长矛上,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有仙人之姿。
“沈猷, 你为何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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