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开会哇?明天?”在短暂的哀悼了一下自已远去的自闭生活以后,陆之川打起精神,开始积极询问。
他本就存着找个机会混进总裁公司的心思,以便加快光环传递效率。虽然他经常见缝插针地和江一瑟产生点肢体接触,江一瑟也格外配合他,光环传输的进度条天天猛蹿,已经拉快了一大截进度,但现在看来总裁商业版图的扩张速度也是出乎意料地快,估计成长到柳樱樱出现的节点也要不了原来那么久。
恐怕是不能给一瑟过他的28岁生日了。
陆之川颇为遗憾地想。
江一瑟将那封邀请函放好,自然无比的为凑过来的陆之川让出位置,方便他靠近:“按照你的空闲安排就好。”
陆之川趁机把身体靠到江一瑟身上,这样接触面积大,而且靠在别人身上真的很舒服,他闻言一乐:“我什么空闲你还不知道啊?我24小时全职咸鱼好吧。”
“小川也会有一些不方便和我说的安排,不是吗。”江一瑟侧脸看他,语气轻柔地反问。他平时的语调偏冷,此刻不知道为何放轻了少许,却不显柔和,仿佛含着细碎的冰晶。
陆之川立刻就想起来他和江一瑟之间还有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没解决——那天他去玫瑰园的事。他倒是很想立刻全盘托出,毕竟玫瑰园还需要江一瑟的参与,总是要告诉他的。他也早就编好了要如何隐去那些超自然因素告诉江一瑟的说辞。只是昨晚他忽然心血来潮,顺着江一瑟承认了失恋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一时间两个谎言撞到一起,还各有各的离谱,饶是他这样的糊弄学大师也不由得有些语塞。
69書吧
也许是陆之川平时在江一瑟面前太过放松,又或者是江一瑟足够了解他,所以江一瑟轻而易举的从陆之川略显凝滞的表情中读出了“还没想好怎么编”的信息。
江一瑟敛眸,选择揭过这个话题,他语气平静:“没关系,大家都有一些不方便和别人说的事要做。”
江一瑟漫不经心地将陆之川搭在他腿上的手执起,好似忽然对这双白皙的手起了兴趣。
这双手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曾被他握在手心,柔软光滑,皮肉匀称,紫蓝色的血管蜿蜒在白玉般的皮肤之下,有种诡异的美丽。那时他像被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到一般想要松手,却被陆之川牢牢抓住。
按理说他的力气可以轻而易举地挣开身娇体弱的小少爷,但他没有,而是仿佛忘记了自已可以挣脱,仿佛忘记了自已和他人的总在保持的社交距离,只是静静地任由那柔软的手小心翼翼地抓着他,如同感受一只蝴蝶轻轻停在他掌心。
也许从那时起就预示了什么。他没法脱身,即使困住他的对他来说其实那么脆弱。
他缓缓摩挲过陆之川的掌心,小少爷的手虽然精通做饭洗菜,但还是那么娇嫩,只是稍微用力就可以在那片如凝玉般的皮肉上留下红痕。
陆之川很习惯和江一瑟有这样那样的肢体接触,也一直对贴贴这件事很积极。江一瑟虽然不拒绝,甚至会主动给陆之川创造贴贴环境,让陆之川贴得舒心贴得愉快,但并怎么不主动和陆之川产生身体接触。江一瑟难得主动碰他,他原本应该感到开心,何况只是简单的摸摸手。
但不知道是不是江一瑟的动作太过轻柔,又太过缓慢,像是考古学家拿着小刷子在清扫文物表面的尘土,不放过任何一个边角,要将手下的一切都一寸寸抚过。他感到被触碰的地方升腾起奇怪的痒意。他不适应地动了动,想要挣脱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感觉,但江一瑟却并没有如他的愿,而是反手将他捉住。
江一瑟没有很用力,只是虚虚圈着陆之川的手腕,陆之川还处于说谎以后被放过的心虚状态,一击不成于是也就放弃挣扎,心说总裁的美好肉体我都贴了这么多次了,总裁想玩玩我的手怎么了?让他玩让他玩。
于是陆之川顺从地再次靠回江一瑟身边,放松下来,释放出任由他动作的信号。
江一瑟得以重新将蝴蝶拢到手中,笨笨的小动物这次也顺从地将自已送回陷阱。
他慢条斯理地用自已的手指贴合陆之川的手指,眼中似有黑沉的墨在凝结。
也许是因为陆之川对他的顺从再次蛊惑了他,他开口。
“只是小川,以后别再对我说谎,好吗。”
他仍然垂着眸,视线放在他们交握的双手。睫羽遮住了黑沉的眼,也掩去他一身疏冷气质,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无害,他语气低低,显出几分可怜:
“可以不告诉我,但是别骗我。”
陆之川浑身的所有细胞都敏锐地感受到某种信号,他被某种危险的预感紧紧粘住。大脑被刺激得迅速活跃起来,对周围的感知被放大,将他的感官局限在他和江一瑟所处的小小空间,让他几乎只能感知到自已和江一瑟。他甚至能听见自已的心跳都变得迟缓,仿佛心脏跳动间都被某种粘稠的东西缠绕。
他急于打破这种氛围,于是快速回应道:“不会的啦,那是意外,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我以后会和你解释的。”
他的语调仍然轻快 ,只是比平时更急促,直觉支配了他,或者说这是小动物的危机预感在努力拯救他。他讨好地晃了晃还被江一瑟握着的手,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你又不是别人,我能有什么事是我们一瑟不方便知道的?”
江一瑟抬眼,他的目光是陆之川从未见过的冷冽,他像是评估这话语的真实性一般紧紧地盯着陆之川,陆之川从未被江一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仿佛被瞄准镜锁定,又或者正面对扑食的凶兽,背上几乎都要冒出冷汗。他努力地用自已最诚恳的眼神和江一瑟对视,试图获取信任。
最终是江一瑟率先移开视线,他含着点笑说:“那我就当真了,小川。”
以前陆之川说过的谎,他总暗恨没有资格计较。但既然陆之川已经给出承诺,那以后若是再违反,他就做出惩罚的权利了,对吧?
陆之川完全没领悟自已做出了何种危险的许诺,他倒是模模糊糊有种逃过一劫的预感,却连逃过的是哪一劫都不知道。
他只觉得那种坚冰般的凝固氛围被打破,空气重新流通,很是心大的迅速把刚才那种发毛的感觉抛之脑后,重新和江一瑟开始说笑。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