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和苏则昭往里面走,自动屏蔽掉一室的旖旎气息还有浓郁的花香。但是李如意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这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
地上躺着的一个尸体正用棉被盖着,床上也躺着一个尸体。
面目有些狰狞,七窍流血而亡。
“先去报官,以及通禀到尚书府上。”
苏则昭与李如意同时想到,说了出来。
等到一队官兵来此,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随之而来的还有户部尚书,他已经是浑身颤动,慌慌张张地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
看到自己儿子的惨状,他顿时震怒:“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我的儿啊。”
最终他疯狂叫嚣,昏厥了过去。
红姨已经紧急让其他姑娘回了各自的房间,让那些贵公子快些离开 青楼暂停开业。
她走过来的时候是颤颤巍巍的,但是进来之后就强撑着。
往那个前来查案的官员走去,“大人,一定要明查啊,倦枝楼一向是清清白白的,不会干这种害人的勾当。”
发生了命案,这对于倦枝楼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纵然倦枝楼里的女子营生好本事强,可是始终会有人觉得发生过命案,感到害怕。
“京兆尹办案清正廉明,定会明查的。”
那官员周身一派威严,不怒自威。
紧接着,他们就让人将这两具尸体往外抬,去请仵作前来验尸。
李如意和苏则昭已经出了倦枝楼,正在回府的路上。
夜色迷离,两个人彼此都沉着心情,在想事情。
李如意早就换了一身男装,依旧是扮作苏相爷的侍从。
为了缓和氛围,她故意开口道:“这事情表面上看很离奇古怪,实际上也很离奇古怪。”
直接上演了一通废话文学。
苏则昭没觉得好笑,只是附和道:“的确稀奇古怪,没什么线索,只能等。”
「连少年丞相都没办法,这就难办了。」
他又听到那道心声,一阵吐槽,似乎在她眼中,少年丞相就该是万能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也算是她认可他的能力吗?可是,她这样的女子本事也不差,她的思想许多方面都异于常人。
李如意感受着身边人低沉的气压,明明今日气温挺高的,晚上也没那么冷。她也没说错什么话,有些想不明白,她开口换了个话题,“苏相,我方才在楼下和红姨交谈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就好,还怕你听不到,我都准备在你面前说了。你怎么不生气啊,别人利用你,说你好哄骗,这不应该生气吗?」
苏则昭听到了心声,也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他也并没有生气。
他淡然道:“府上晚些时候有客人,你做好准备。”
算着时辰,那人应当是快到了的。
李如意瞪大了眼睛,仔细问着:“什么人?相爷你又不告诉我客人是谁,我要做好什么准备,难道还跟我有关不成?”
苏则昭卖了个关子,回道:“晚些时候就知晓了。”
李如意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还不如回府再通知。这狗男人可真会来事,他要在现代那指定是个周扒皮老板,纯纯不做人。
见苏则昭又莫名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困惑。
李如意憋着心里的怨怼,含糊道:“是,相爷还是快些走吧,要不然客人都到了,你还没回府。”
——
千秋楼中。
楼下是往来的客人还有观众,楼底下有正在说书的老者,手中的响木震个不停,声音悠长。
底下的观众也随之拍着掌,听着今日的说书故事。
说书的老者在那里讲着:“天道自然,大多都是平凡百姓。往常,老夫总是讲世间的各种能人异事,或者激起感慨民愤的故事,他们都是年岁较大的。”
“诸如惊才艳艳的才女去做了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女将军;皇城里最纨绔的世子爷奔赴了战场保家卫国;双腿不良于行的战神王爷重新奔赴战场,执剑斩宵小。也有流连青楼、花天酒地的多情少年成了赫赫有名的大情种,深情且专一;最穷最穷的人变得富有之后开始奢侈欺压穷人。”
底下的看客也在附和,的确是如此。
他们都是日日来这里听书的,这些故事早就烂熟于心,因为很精彩。
在大堂的最角落里,有个桌上坐着个白纱覆面的女子,她也在感慨着,她往常来这里听的也是这些。
桌上的酒还是温热的,花生米也在旁放置着。
她将目光继续看向那说书的老先生。
突然,耳旁响起了一道声音,有个衣袂飘飘的人站在她面前,轻声问着:“姑娘,满室唯此空座,小可能否坐此处呢?”
她抬眼往上打量着这位,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位临国的安宁王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按常理来说他应当包个单间的。
他穿着一身简单样式的长袍,但却掩饰不了身上的贵气,眉眼之间自带风华,更别提那张极其好看的面容。
沉妗吟没做过多打量,纵然她一贯有些胆识,但是对于这样身份贵重的人,她是不敢过多造次的。
她轻声道:“公子随便就行。”
他应当也是来这里听说书的。
上面的说书人正讲道:“这些故事都过于精彩震撼,反而常说有些乏味。今日就来讲一讲世间一位神童的故事,他身上有着不符合幼儿的学识和才能。也祝愿诸位看客能生出这样的神童,若是孩子天资平庸,也无需气馁,万一大器晚成。”
69書吧
他话音一落,场下又是一阵掌声,神童的故事他们当然也听过,但是这位说书先生可不止是讲故事,这般祝愿谁不想要呢?
所以纷纷鼓掌迎合,他们也不盼望能生出那般的神童,只盼望能生出孩子来那便是好的。
“姑娘,你是经常来此处听书吗?”
沉妗吟听得这道声音,耳朵一颤,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杏眼盯着对坐的人,在想着他到底有何目的。
何意做这般打探?
他的身份是他国王爷,他应当不会这样认出自己的身份,明明也只是见过一面之缘而已。若是认出来了,应当是奔着她父亲的身份去的,她父亲是国师,在朝中地位颇高。
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言道:“阁下不用这般打听,想同我父亲来往会面,直接登门拜访就行,这般行为有失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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