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岱东岛远处。
墨谨收回龙末之后,白贺谦的右臂是挥动不得,一动就疼,弯腰也不得,也疼的半死。
没想到把刀拿起后,伤到的背脊更加疼痛了,一整天,赖在林中坐着。
吃了疗伤的丹药还是疼,骨头都被压折,筋肉压断了似的。
“没有一个月,我这臂膀是好不了的!”白贺谦垂头卖惨道。
吴逅做了一锅海鲜,三人吃的多,一锅明显不够,特别是两个男修,肚子还是咕噜地叫。
“还不如去海里打条大鱼划算!”吴逅说,“滩边的小鱼虾蟹蛤蜊,不够吃啊!太遭罪了!”
吴逅靠在树下,摸着几圈肥墩墩的肚皮说。
“白姑娘是炼体修士,怎么不吃多点?大不了我马上去捞几条鱼回来?”
“吴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墨谨有辟谷的能力,绷着臭脸说,“你们二人若是可以让我修为提升到炼气期三层,我会给你们一些好处,到时我会回到南域……”
“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白贺谦突然问起,“身份肯定不简单吧?”
“你纠结我的身份做什么?”
“我们二人一开始就是坦诚相待的,以姑娘的修炼资历还有身手,不像是雏鸟一般的小修士。”说着,白贺谦瞄一眼吴逅憨厚的模样。
“你们知道太多,对我没有好处。”墨谨说,这话倒是给白贺谦逗乐了。
“莫要欲盖弥彰了啊!”白贺谦问,“你应该是南域的大宗门的修士吧?说不定你与浮生岛上变故有关!”
墨谨脸色微微震惊。
“被我猜中了?”白贺谦扬起嘴角的微笑,“那么不如我们合作吧,我们帮你恢复修为,你带我们去南域。”
“你挺机灵的,确实如你所想,”墨谨远离二人,“我要去山崖边休息去了,你们在林中好自为之,明日早起要练功。”
“白姑娘,依我所想,明日赶紧离开此地,就怕有顾家的修士追来!我可是刺杀了顾家的小姐,那女子和你长的极像。”
墨谨捏着下巴,思索着:他说的应该是实话,身份显赫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片荒芜之地,大不了跟他走,谅他这残了上半身的样子,也不敢对我怎样。
“明日午后,我们离开此地,你带吴逅先走一步,寻到一处岛上再回来接我。”说完,墨谨走向那向山崖。
说是休息,其实到了山崖上就即刻练起了抚阳诀。
龙末插在石缝。
墨讲师解除第一道龙末禁制,重量五千斤。
体内的灵气流动,很快便是入定,眯上双眼,感受筋骨的细微变化。
没过多久,墨谨感受体内的经脉有一股燥热,好似触碰到了某种瓶颈,热量被死死限制住。
“我好像感受到了!”墨谨压制心中的兴奋说。
不久,体内的燥热开始堆积,肌肤上缭绕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不错,抚阳诀调动体内的灵气流动,吸纳法是最基础的炼体功法,现在可以尝试突破到炼体境十重。”
墨谨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感觉内心看见了一个无尽的大世界,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渺小。
当自己沉浸在这个世界时,仿佛外面现实世界也变得无限广阔,自己就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沙子,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挤压。
自己这个小小的沙子负隅顽抗,尽管施加的压力无论多大,自己身为这一粒沙子在无尽的世界里好似被千锤百炼,感受越深,呼吸变得急促。
再次睁开眼,回过神来,气息变得平稳,于是,伸手捡起龙末。
墨讲师看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五千斤的龙末,就这样被你一手捡起!
“五千斤么?”墨谨自己也难以置信,“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突破到了炼体十重,这刀拿在手里,好像没有解除禁制时候一样重。”
未等墨谨深究,墨讲师彻底解除龙末的第一层禁制,突然猛增的重量从双臂压来。
大喝一声,刀尖一点点地沉到地面。墨谨知道,此刀的重量已是一万斤,端起刀柄已经是这一重炼体的极限。
“你的腰部和双脚也要随上身的双臂发力,不是手上力气大就是练功了!”墨讲师指点道。
“好,我记下了!”
墨谨应完,龙末的重量回到五千斤。
“丫头,你练抚阳诀刀法只是强身健体,对于错综复杂的战局来说,根本没有施展的余地,现在可以学一点实用的小招数,对付三五个炼气期六层以下,贴身对弈的修士,不成问题。”
墨谨安静地洗耳恭听,眼中看着墨讲师的一句一动。
“对弈任何敌人,特别是进攻的敌人,我们最简单的防守不是架刀,而是握紧刀柄,贴在下腰,刀尖对向敌人正心位置,一看见对方出手,跨步提起刀尖,刺向对手的双臂,其次再用其刀法击杀。”
“对付二级以下妖兽,用龙末五千斤的重量也不成问题,昨天那只幼体海猎蜥的硬尾,原本可以轻松切断,就是你的力道不足驾驭,才吃了亏。”
墨谨点点头若有所思,捏着下巴,提问:“如果这一刹那,被对手防住了呢?”
“继续跨步,刀刃贴在对手武器,双臂反握,刀架侧身前推,再提刀或搓刀,保持二尺距离,莫要太近了!不然就看不见对手出腿,被揣下裆咯!”
接着,墨谨连续练习刀法,稳固现在修炼来的状态,感受到自己身轻如燕,体力也有所长进。
“抚阳诀刀法提升气海么!”墨谨停止了练功。
海平线的天边露出一抹微光。
“又开始新一天了,”墨谨叹息说,“啥时候才能恢复到原来的修为。”
等到天色完全明亮,白贺谦叫起吴逅,把他载去了东边的方向,不知道那个方向到底相隔多远才看见一座岛屿。
二人御剑远去后。
“吴逅,你怎么还想睡?”白贺谦御剑在高空上问。
吴逅耷拉着脸,揉了眼,说到:“你不知道,昨天夜里,那个白姑娘竟然一点也没有困意,奇怪的灵气波动,扰我睡不安宁,好像还提升了一点实力,楞是给我看迷糊了,想到平时怠慢的自己,就有些羞愧。”
“竟是如此?昨夜服了药,我睡得难得的沉浸,”白贺谦颠簸了几下,“她现在修为低微,也不气馁,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如此勤快?”
“唉,我们离开那个白佳佳姑娘,直接走远了罢。”
“你也如此想法?”白贺谦暗笑,“是啊!威胁了咱的人,还是不要信,她若是有些气运在,说不定被顾家人捡回去,咱可是继续流浪天涯。”
69書吧
飞了三个时辰,终于看见一处颇大的岛屿,岛上有三座不到百丈的高山,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岛的边缘是平坦的海滩。
二人继续飞近,正想找个地方落地,探查到岛上有上百只潜藏在林中的各种妖兽。
“特么的!”白贺谦唾弃说,“这岛上居然被妖兽捷足先登了!而且这岛上隐藏有一丝灵脉,比不上北域大陆上,好歹是个福地了。”
“这么多妖兽,怎么办,我们来此地那可是羊入虎口啊!”吴逅抱紧白贺谦的大腿说,“白兄,咱藏个地方,偷偷休息,回去吧。”
“你怕什么,一群一级妖兽而已,”白贺谦寻一处崖壁落脚,“不过这些妖兽不会察觉到咱,若打起来,我们是没有多少胜算,你我若是回去,她炼气一层的修为,一点法术都施展不开,倒不如回去给她倒打一耙呢!”
“别了吧,”吴逅小声地哆嗦,“别打那个姑娘的主意了,你回去接她来,咱一起出手收拾这些妖兽,一旦遭遇性命危机,是她的气运不好罢了,咱躲远点慢慢消耗这些妖兽,岂不美哉。”
白贺谦点点头,休息了两刻钟,即刻返回去接墨谨。
又过了三个时辰,白贺谦回去,碰见墨谨,此刻她安静的坐在山头上像是扎马步,双臂上横放着那把红色的刀。
北域近日的天气阴沉得没有一丝光亮,海面一片的青色波涛。
“白姑娘,我们去到一处稍大的海岛,不过岛上的妖兽有上百只,甚至超过四百只,都藏在林子里,我们可以联手,布置一些小阵法和陷阱,打掉那些妖兽,掉落的材料可以平分,如何?”
“那边也太危险了,”墨谨保持着抚阳诀功法的姿势,“妖兽那么多,没必要冒这个险。”
“你的意思是?”
“我说的很明白,不要挑拨那些妖兽。”
白贺谦意识到,这个小姑娘没那么容易劝说的动,一直在此地练功练功还是练功,一提妖兽就惜命的很。
“没关系,本少爷有些手段在身,岛上还有一点灵脉,你不去,太可惜了。”白贺谦坦白说。
墨讲师瞪了一眼,眼前的小子,判断出他没有说假话,也发现这小子一直在观察着墨谨。
“丫头,你答应他的条件吧,以你没有废掉的结丹体质,去岛上说不定汲取不少灵气,对修为提升很有帮助。”
墨谨隐藏内心的喜悦,没有继续练功,扭动身子,舒展几下,对白贺谦说:“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去。”
“但说无妨。”
“据我经验所知,妖兽死掉的顷刻间,会散发大量的灵气,你们怕死的话,可以躲我身后,帮我布置一个大的禁锢阵法压制妖兽的动作,由我用刀一个个把妖兽袱除掉。”
白贺谦脸色微微震惊,很难相信,这类狂妄之词,会从一个炼气期一层的小姑娘口中,平淡地说出。
墨谨看出白贺谦眼中的不可置信。
“怎么?不答应就算了。”
“我原以为你惜命,没想到你这方式,这般的不要命,我自然是信你,不过,也莫怪咱护得你万分周全。”
墨谨摇摇头,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们布置阵法即可,妖兽由我出手解决,材料不必平分了,都给你们,这点蚊子腿,我没必要贪。”说时,手上押了一下腰间的储物袋。
“道友大义,在下心领了,”白贺谦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我与吴兄二人布置,就完全不顾姑娘的安危了?”
“别趁人之危偷袭我,就已是万分庆幸了,”墨谨灰沉着脸色说,“待我恢复到了筑基修为,给你们几颗五级妖兽的妖丹还有其他珍贵材料。”
“哎呦,大话就免了,”白贺谦摆开双手,“放心吧,姑娘身手这么好,说不定是南域的大宗门修士,我哪敢再得罪?”
白贺谦休息一刻钟后,慢慢悠悠地载着墨谨御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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