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知道他的眼神,快速刺出一刀,白贺谦再闪,下劈,刀刃嵌入沙地,快速一挑,切到了白贺谦的左脚脚筋。
手无寸铁的白贺谦没有太大的优势,也万万没想到,千钧一发的时间,这小姑娘居然能伤到自己,二人的距离太近,没有机会施展法术。
“你这家伙,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吧?”墨谨用刀背狠狠扫来。
刀背被白贺谦双臂挡住,脚下的负伤,让他很难快速移动。
又一击刀背,从上方挥下,白贺谦双手一接,顶在了左肩上。
这时,龙末散发一道暗红色的光圈,是墨讲师解除了龙末的第一道禁制,重量提升了五千斤。
刹那间,白贺谦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倒在地,整把龙末压在他的背脊。
白贺谦上半身死死压在沙地上,无论花多大力气也丝毫没有把这把刀抬起。
吴逅听到了林中的打斗动静,吓得不敢回头,声音消停后,还是不敢往里面看去,心里只想等白贺谦出来。
墨谨几个回合就把他摁倒在地,反倒是让墨讲师大惊失色,对于丫头突如其来的转变,解除禁制,施加龙末的重量也恰到好处。
“这刀为何这么重?”白贺谦侧着脸,不甘地问,“看来是我放松了戒备……”
墨谨一屁股坐在白贺谦背上,这轻柔的感觉,反而让白贺谦安心不少,但很快这仅存的一丝安心又消失了,墨谨右手死掐着白贺谦的颈椎,这力度像是时刻要了他的命。
“这把刀是龙末,”墨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胆小模样,“我漂流到此地,只想安心修炼,你们打我一个弱女子的主意,是该给你们一点教训。”
墨讲师靠近,唉声叹气道:“你这丫头,听他的安排,可以离开此地,若你放了他,他必定反扑了你!”
“让他活活饿死吧!”墨谨用心声回应,“双修之事,不是和心仪的人,是真的很厌恶。”
“没必要太折磨人,第一道禁制才解除了一半,别忘了,每道禁制封印的是一万斤的重量!就以他这身子板,龙末会一点点把他的脊背压碎。”
此时,吴逅壮着胆,走进林中。
69書吧
寻了片刻,看见林中的状况,吴逅满脸疑惑,还揉了几下双眼,生怕是自己看错。
只见白贺谦被一把刀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脚上流着鲜血,双臂死死撑着地面,墨谨完好无损地坐在白贺谦的腰上。
“白……白姑娘,”吴逅故作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墨谨回话,听到了白贺谦几声发力的嚎叫。
“啊!啊!吴逅!”白贺谦声嘶力竭的说,“你快帮我!她只有这把刀厉害,这刀如巨石一般压我身上,帮我解决掉这个人!”
墨谨抓一把地上的沙,朝白贺谦嘴上塞去!
骂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你们么!我现在才觉着自己的力气有点大!你再叫唤,我一拳打死你!”
白贺谦呛了几声,把嘴里的沙吐出,好像又呛到似的,使劲连续咳了十几声,整得面红耳赤,身体承受能力达到极限,上半身一直打颤。
墨讲师靠躺在一棵树下,慵懒地说:“修炼的力气大,只对应得了炼气初期修士,没有法术和强健的躯体,拉开距离,你打不过三五个人!”
吴逅撤了几步说:“白兄!小弟没有打斗的本事啊!捡捡妖兽材料,练练基础功法之外,哪敢造次啊!”
墨谨瞪着三丈开外的吴逅,指着他说道:“你这人……眼界高,胆子小的很,劝你赶紧离开此岛,这个白家的修士,你就当他没了!”
白贺谦喘了几口虚气说:“道友,我没有力气了!放过我吧!我们马上离开。”
吴逅直接跪在地上,乞求道:“白道友,拜托你放过贺谦大哥吧!没有他,我们的能力根本不能离开此岛!要是遇上妖兽,必死无疑啊!”
墨谨起身,白贺谦为难地红着脸说道:“白姑娘,把刀收回去,再这样下去,我背脊骨就要断了!”
墨讲师施加禁制,龙末的重量控制在一千斤,这一幕墨谨看在眼里。
一会儿,白贺谦勉强调动了灵力,用手挪动着龙末,可是,再翻动身体,骨骼好像就要被自己拉断。
吴逅看见墨谨走来,坐在地上,屁股向后挪动,脸上满是汗水。
“你可别打我啊!我没有做过冒犯你的事情!”
“你们都知道了这刀的厉害之处,要是把消息放出去,对我可就有大麻烦了!”墨谨说道,“对你们两人演了一天的小喽啰角色,太委屈自己,不过,你们救我是真,但是要害我,也是真。”
“所以!姑娘想对我们做何打算?”白贺谦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气色至少没有刚才的难看。
“你们两人的嘴,”墨谨说道,“不会管得住!算了,只有办法离开,现在,我有个想法,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来,我就放了你们。”
说完,白贺谦用法术控制储物袋,把自己的全部家当堆出来,有各种妖兽材料,治疗用的灵丹妙药,几株百年灵草,一百多下品灵石,三张初级的爆炎符箓和一颗蓝色的三级妖兽的妖丹,就没其他东西。
吴逅倒是爽快,把身上几种妖兽材料都交出来,外加一百二十下品灵石,就没有其他东西。
尝到打劫的快感,墨谨心里有点沾沾自喜,但是没有任何所谓的收获感,两个人的身家,还比不上一颗再普通不过的四级妖丹,甚至最需要提升修为的培元丹和筑基丹,都没有。
“你们两个自称十大家族,身上就这点玩意?还不如南域的宗门弟子,每个月都有几颗培元丹,黄龙丹来得实在。”墨谨宣泄地嘲讽。
“这些丹药在北域就是稀缺货,”吴逅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拍脑袋说,“姑娘是急着提升修为的话,可以尝试炼化那颗妖丹……”
墨讲师说道:“虽然妖丹提升的修为快,但会吸入不少煞气,炼体功法会容易走火入魔。”
啪!一记大嘴巴子打在了吴逅的脸上,墨谨骂道:“欲速则不达,炼化妖丹不妥,没有其他灵药或排除煞气的功法,服用妖丹是想让我慢性中毒?”
墨谨扫了几眼他们的身家,无奈摇摇头。
白贺谦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脑中已经猜出她应该是被某种变故,轮流至此,这些东西都没一件是看得上的,甚至灵石都没心动,而且随身的武器,诡异之极,若是吴逅老弟说这刀的状况是准确,那么……
“白姑娘,”白贺谦气势全无地说,“我们知道错了,不应该招惹你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昨天救你一命的份上,也放过我们……这些东西全部都可以给你拿去。”
墨讲师乐呵说:“哎呀,丫头,你看看他,这态度变化挺快啊!被你修理一顿,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吴逅的榆木脑袋没有想清楚,愣在原地自己怎么挨了一巴掌。
“都怪你!吴逅,想什么歪主意,抢白姑娘的宝刀!”白贺谦忽然转变态度指责道。
墨谨转身过去,一脚狠狠踢在白贺谦脸上,说道:“你们两个人的密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小子出的主意!”
白贺谦脸色惨白,估摸着,听到这么远距离的对话,只有筑基修士才可以做到,所以这姑娘在南域,至少是筑基修为!
紫素门北处,金家庄。
凌花蓉几人御剑来到,已是入夜。
金家庄的人口有八十万,是一座依靠两条河流之建的小城镇,城边的围墙有里外三层。
城中没有邺国筑基期修士坐镇,不过有几十个炼气期的散修聚集在此,他们的灵根资质不好,都是入宗练试落榜的年轻修士。
再者,金家庄离紫素门不算远,每当妖兽潮来临,附近的城镇自然会得到宗门的庇护。
城中有名的金氏家族,仅有四个炼气期修士,他们家做瓷器生意,在恒江一带有许多仓库。
黑夜中,四人分别在城外布置了杀阵,高空上布置天眼阵,覆盖了整片城墙外的空地。
四人落足在金家的宅邸,金家大长老对紫素门的修士都会好生招待,可是,对于四位年轻的筑基女修,金家所有人都不放心。
夜烛,堂中,围坐着十几人。
“敢问几位道友,”金家大长老问,“你们师承是哪位高人?”
“紫素门中,名头第三的戏久神君!”李巧月高傲答道。
“看起来,金道友是不太相信我们的能力啊!”凌花蓉说道,“你们尽可放心,我们几人是戏久神君的内门弟子。”
金家大长老是个骨瘦嶙峋的中年男人,一身古朴的灰长马褂,也不穿金戴银的,过得好似非常简朴,听几个小女娃的说辞,脸色的忧郁又重了几分。
“妖兽潮来袭,可不是闹着玩啊!”金家大长老苦着脸色说,“在我幼时,就经历过,几只四级妖兽荡平了金家庄,再一次是花甲之年,一只五级妖王,让金家产业荡然无存!这两次都损伤了不少紫素门的筑基弟子。”
巫娇看了几眼李巧月,看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们遇到过更加凶险的妖兽,”龙媱说,“我们本事多着,宗门虽然只派来我们四人,说不定过一段时日,还有其他弟子支援金家庄。”
“不怪老夫多嘴,那些妖兽忒喜欢走水路,一上来就是几百条怪蜥,几百头怪妖!没有足够的人手,那些妖兽还是会重创我们的城镇!可是每年缴纳的俸禄……”说到这时,金家大长老打住了思绪。
“不会损伤严重的,我们几人明日加多两个阵法在河道码头上!”凌花蓉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几人暂且休息去吧!其他事宜明日再谈。”
说完,四人起身告退。
“爹,每年的俸禄可是五千下品灵石呢!这钱,倒不如去请更加厉害的筑基大能呢!”一旁的金家少爷挑着二郎腿说,身着银色稠缎的貂衣,气色白净,一看就是日子过得阔绰的人。
金家的十几人唉声叹气的埋怨道:“只怪世道如此吧!”
“地方很小,有修士来这也好,总好过那些个深远的山村。”
“方圆百里,十几个村子的村民,陆续到城里来,有点条件本事的,都撤去大城里去,这次恐怕寒了大家的心,咱不得过于依靠大宗门的人!”
“没办法啊!上次妖兽潮可是七个筑基修士还是难守得住!如今四个?难不成大宗门对妖兽潮有心无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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