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婉看了看即墨与和万俟竹沐,那两个人是一副了然神情。
她想,自己此刻,应该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廉村长的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
今晚,又将会是个杀人夜。
“几位大仙,这事……”
“万俟,收拾一下房间,然后咱们跟村长去一趟他亲戚家。”
说完,即墨与转头问:“村长,可好?”
村长一下子就乐开了花,立马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大仙谢谢你啊,谢谢你啊。”
村长说着,就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个信封来。
“这是我们村的一点意思,大仙,这事您能接,就太好了!”
村长说完,又摸索着,掏出来了一个更厚的信封,也一并递了过去。
“这是我昨天从您那收的鸡蛋钱,是我个人的那部分。”
村长说着,眼眶就红了。
“大仙,求你救救我们村子,钱我一分都不要,都给您,您收下,救救我们村子。
死的都是孩子啊……”
即墨与把两个信封拿在手里,一个信封各抽出一张纸币,然后就把剩下的退了回去。
“大仙,您这……”
“这些就够了。”
“我知道您不缺钱,可是这……”
“我的价你给不起。”即墨与再次把剩下的钱退回去,说:“两张,够了。”
男人在这么说的时候,丝毫没有炫耀的姿态,而是淡漠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村长哈着腰连连道谢。
69書吧
即墨与就不再搭理了。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或是其他人的什么情绪。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难以引发这个人的共鸣一般。
他们说话间,万俟竹沐已经把活都干好了,连碗都刷完了,然后就过来凑热闹。
“廉村长,记得把村民们的钱都退回去哈,可不要都揣进自己腰包了。”
“不会的不会的,狐大仙您放心。”
“带个路吧,咱去你亲戚家看看。”万俟竹沐斜睨了村长一眼:“还有,我是狐仙,不是狐大仙!”
狐大仙,那说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妖精。
村长带着他们离开了婆婆家。
走在最前面的是村长和即墨与,白姝婉和万俟竹沐跟着。
白姝婉看着前面挺拔男人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全程是没有说什么的。
在这片天地,她是个新人,还是要少说话多做事。
最后也只是在临出门时,带上了桌子上的鸡蛋。
揣在口袋里摸索着,继续得琢磨。时不时,她的口袋会亮一亮。
万俟竹沐看了看白姝婉的口袋,说:“徒儿,还没搞明白?”
白姝婉摇头。
“来,拿出来。”
于是抹去竹沐做了前一天,即墨与和她做的相同的事。
他让白姝婉握好鸡蛋,然后托住了她的手。
“来,灵力。”
这一次,白姝婉又感受到了那种持续的持久的灵力,在体内规则的流动。
她轻轻松松的,便让鸡蛋亮了起来。
这一次的鸡蛋,亮得也如即墨与托住她手的时候一样。
是那种稳定的光。
即墨与回头看,万俟竹沐就正好把手撤开了。
白姝婉手里的鸡蛋,再次变回那个要憋不憋的灯泡了。
“为什么?”
万俟竹沐没有回答。
即墨与也没有回答。
“大仙们,咱这就到了。”廉村长一边带路,一边简单介绍了村子。
“我们这个村子小,加在一起也就四十几户人家。
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死的那几个孩子啊,也是天天都在一起玩的。
他们有时候还会去我店里乘凉喝水,我是看着他们长起来的。”
“你家这个亲戚,是不是风评不太好?”万俟竹沐问。
村长狐疑。
“不会啊,他家人缘还不错的。
爹妈都是老实人,也热心,就是那孩子啊,调皮了点。”
村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们是亲戚啊。”
说话间,就到了。
原来,他家住的地方,就是前一天晚上他们看到的,在办白事那户人家的隔壁。
村长敲了门。
来应门的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
“老蔫,这就是我早上跟你说的那几位神仙。”
瘦男人看起来很是憔悴,把他们让进了屋后,招呼着一起坐下来说。
他所讲的过程,和白树成与村长讲的差不多,就只多出一个细节。
那就是在他们给坟添土的时候,孩子跑开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又回来了。
当时大家都没在意,现在想想,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出的事。
“因为那时候,小虎子回来以后,曾经说,看到过一个老爷爷,说他弄脏了他的老伴的衣服,要赔。
可当时我们也去看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瘦男人说着,就眼眶泛了红。
“廉保清是你什么人?”即墨与问。
“是我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瘦男人被问得一时摸不着头脑。
廉保清,就是白姝婉爷爷所说的那个故人。
果然没错,这样就对上了。
即墨与看了白姝婉一眼,神情复杂。
“你家祖坟在哪?”
“村外那片空地。”廉村长回答,“我们村里人,大多都把坟定在那边,不远。”
“走吧,去看看。”
即墨与说完,就率先走了。
白姝婉和万俟竹沐也跟着出来。
“老蔫,那我们走了。”
最后出来的是村长,临出来时,他又安慰了瘦男人几句。
坟地果然不远,出了村子没走几步,略低的地方,就是一大片空场。
下面一群一群的小土包,想必是以家庭为单位。
“万俟,你和村长在这等我,小婉你跟我一起下去。”
这是白姝婉所没想到的。
她以为,若是要有人跟着一起下来的,那也应该是万俟竹沐。
她个小废,下来丝毫帮不上忙。
当然,即墨与不说原因,她自然不会去问。
他们还真是奇怪的相处模式。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她也想去问一下,弄个明白什么的。
可是总被即墨与的古怪人设劝退。
这人显然就是,他只会说他想说的,与有没有被问到无关。
所以,即便是她问,即墨与也是不会回答的。
突然,白姝婉灵光一闪!
哦,明白了。
即墨与让她跟着一起下来,是那个“寸步不离”的BUFF在起作用!
即墨与在前面走着,地毯式搜索的路线,仔细的看着每一个墓碑上的名字。
最终停在了廉保清的碑前。
离得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很新的碑,看上去就是刚立的那种。
上面贴着一张孩子的照片。
“还是没赶上。”即墨与看着那块碑,叹气,说:“人没能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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