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她醒来,却是被万俟竹沐无情猛烈的晃醒的。
“起来啦起来啦!”万俟竹沐晃得豪不怜香惜玉,“起来吃饭啦!”
困,是真的困。
白姝婉惺忪睡眼的坐起身,半闭着眼继续想要瞌睡。
“徒儿!徒儿!起来啦!”
晃!一直晃,强力晃,执着晃!
白姝婉叹气,无奈的睁开眼。
对了,昨天,她后来又琢磨了一会“鸡蛋发光”的问题。
但也没有很久,怎么就这么困呢?
“几点了?”
白姝婉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钟表,倒是发现 即墨与已经不在屋里了。
“10点,快收拾一下出来吃早饭。”
万俟竹沐看白姝婉醒了,也就不再磨叽了,转身出了屋。
房间的角落,盆架上已经放了一盆干净的清水,以及三套洗漱用具。
白姝婉拿着粉色小白兔的牙刷,“唰唰唰”的在刷牙时,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敲门。
去应门的是婆婆。
“哎呦,村长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苍老的声音。
白姝婉透过窗口向外看。
和婆婆在说话的人,居然是昨晚饭店的那个中年老板。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进了屋。
这会,白姝婉也洗漱完毕,就抓了放在床头的鸡蛋,也去了外屋。
屋子中间已经摆上了一张圆形餐桌,桌上摆了三副碗筷,和几盘小青菜。
即墨与和万俟竹沐围桌而坐。
中年老板进了屋,就笑呵呵的打招呼。
“哎呀,昨天晚上太晚,看你们也没吃好,今天从家带了几个菜来。”
中年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所提的大袋子饭菜摆上桌。
“都是我媳妇做的,快来尝尝。”
中年老板笑呵呵的,招呼着白姝婉和婆婆一起来吃。
婆婆笑着说吃过了,又为他们添了一副碗筷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他们四人围桌坐好,最先动筷的依旧是即墨与。
他把衬衣的袖口处,随意的挽了两折,看起来就简洁又随性。
然后就一口一口的慢慢吃,吃得很优雅。
万俟竹沐就完全的不同了,他“哇”的惊叹了一句后,就开始了大快朵颐。
那中年老板陪着笑,心思全然不在这顿饭上,时时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
唯一正常的,也就是白姝婉了。
她一边刷手机,一边吃着饭。
这段日子以来,跟即墨与和万俟竹沐在一起,她都快忘了刷手机的快乐了。
即墨与时不时的还是会夹菜给她,照旧是离她略远的菜。
其实即墨与不给她夹,她也是能够得到的。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
事事都是与他无瓜的模样,却偶尔会在一些小细节上,无意的照顾她一下。
人格分裂?
不过,为什么他不帮万俟竹沐夹菜呢?
白姝婉看了看正在狂吃的师父,就很无语。
他那样,也确实不用人照顾。
长得长胳膊长腿的,什么菜都能够得到。
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中年老板终于开口说话了。
“几位客人,不瞒你们说,我是这个村的村长。”
“嗯,已经知道了。”白姝婉笑着回答。“刚刚我听到婆婆是这样叫你的。”
“我姓廉。”
廉?姓廉?
白姝婉暗暗惊讶,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中年老板会姓廉。
那么,他就是他们这一次过来,要找的人吗?
白姝婉第一反应就是看即墨与怎么说。
从即墨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惊讶的,或是其他的什么表情。
那人只是静静的在听着。
既然即墨与不表态,那她自然就不会先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到了这会,白姝婉也就明白了。
前一天晚上,万俟竹沐所说得搞事情,然后便高价收了那么多的鸡蛋。
无非就是想让村子里知道,村子里来了生人。
而村子出了事,这些生人又是有些手段的。
说不定就可以“顺手”的帮他们把事情解决掉。
然后他们就不用费心去探究,“事情”自然就会找上门来求助了。
“廉村长,昨天多亏了您收留我们,不然我们就真的要饿肚子饿上一夜了。”
万俟竹沐微笑,嘴上虽说着谢,但整个人端着,姿态很高。
真官方啊!
白姝婉看着平日里嬉皮笑脸,这会却是仙风道骨的师父,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真别说,师父这一身装扮,果然是拉风得很。
廉村长说了句“别客气”,然后就突然沉默了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万俟竹沐就很“体贴”的开口问道:“廉村长,您这次过来,还又带了这么多的菜给我们……”
恰当的断句。
万俟竹沐停顿了一下,装出了犹豫的模样,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廉村长叹了口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桌上,再没有人说话了。
廉村长看了看白姝婉手边的鸡蛋,又看了看万俟竹沐,最后对着即墨与开口。
“几位神仙,请你们救救我们村子吧。”
万俟竹沐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们不是什么神仙。”
“不会错的,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您是狐仙。”廉村长一脸正色:“想必这两位,也都是很厉害的。”
“哎呀,那……好吧,有什么事,廉村长你说说看。”
万俟竹沐继续的装。
这会,是那种被识破了身份,只能勉为其难承认了的神情。
“大仙,我们村,有个习俗。
69書吧
就是在八月十五的那一天,全家老小要去给自己家祖先添坟上供。
结果我家亲戚,他家那小孩子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回来就一直发高烧。
他们家也找了人来看。
那看事的先生,一看就说这事他管不了,怎么也不给再看了。
结果那孩子没能救回来,没烧几天就死了。”
白姝婉他们听着,心中明白了个大概。
这果然就是当时爷爷托付的那件事了。
廉村长接着说:“那孩子死后,村里就接连的出事。
每隔一天,就会死一个人,都已经死了三个了。”
廉村长说着,就叹了气。
“哎,现在村子里人心惶惶的,都怕下一个出事儿的会是自己家。
今天晚上……
哎……
死的都是孩子啊……”
廉村长再次叹气,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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