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雪茗想了想，她确实有事情想问蒋京墨，那就是关于图书馆见到的蒋京墨的著作一事，虽然这人身上疑点太多，但江雪茗就挑了最早对他的产生的疑惑问：
“你是不是著过一本与神有关的书，那里面的数据都是怎么得来的？”
“诶，我居然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我的读者了。”蒋京墨表现得有些诧异。
“你的书就在你任课学校的校图书馆你知道不？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学校办签售会了。”江雪茗吐槽。
“学术研究这些东西，数据的获取和处理过程肯定漫长又复杂嘛，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蒋京墨没有要认真解释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些都少不了江城实验室的支持。神啊，异能开发之类的最近都是重点项目，所以我要当异能开发课的老师啊，热门专业啊，能捞到好的。”
“那你挺会抓风口期搞事业。”
江雪茗想到那天课上被蒋京墨唤醒万象中力量的感觉，蒋京墨那双眼睛有让人沉迷的力量，
“你的眼睛很好看，是天生的吗？”
“唔……真的很好看吗？江同学的夸奖真让人不好意思。”
蒋京墨似是为了印证江雪茗的话，单手摘下礼帽，甩了甩平时总被压在帽下的头发。
乌黑的微卷发几乎及肩，他的眼在冷淡的月色中失去了温度，金色微光流转，精致的面容古井无波，这样的他格外像漠视众生的神明。
前提是他不要说话。
“啊哈哈哈，这样一双眼睛是天生的，江同学。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
蒋京墨将手指放进……眼眶？
江雪茗喉头一紧。
蒋京墨手指动作的地方发出了组织分离的裂解声，他动作利落地从右眼眶中一抠一转，向江雪茗摊手，
“可以送给你，江同学。”
蒋京墨的手心躺着一颗完整的眼珠子，晶莹漂亮，金色瞳孔背后连接着滴血的肌肉，那其中虹膜上小凹纹路清晰有致。
他挖得很干净，边边角角都完整地脱落下来，只剩一颗表面圆润的眼球。
江雪茗扫了一眼蒋京墨闭起后向内凹陷的眼眶，那周围还有一条条血迹，她感觉自己五官皱成一团，真变态啊，太变态了。
“我谢谢你，但我用不着，也没有收藏癖，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江雪茗婉拒。
“啊，好吧。蒋某甚是可惜。”
蒋京墨遗憾地将眼珠子塞了回去，刚塞进去时眼球有点外凸，但很快，他的右眼恢复原样，
“江同学实在喜欢，在学校的时候可以来办公室找我，随时让您赏玩。”
江雪茗默然看着蒋京墨真诚的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全是她到办公室蒋京墨就把眼珠子抠下来给她玩的画面。
“成长环境原因，他性格就是这样，这种行为也确实在向你示好。”
徐嘉瑛难得地出来打圆场。
“有点……无福消受。”
江雪茗无力道。
“蒋家世代作为人类，勤勤恳恳地尽好分内事。”
蒋京墨开口，牵起了一个很突然的话头，
“一个金瞳婴儿诞生在了蒋家，知情的所有人都说，这是神的祝福。婴儿被检测出是异能者，很强的异能者，诞生在了人类家族，这绝对就是神的祝福。蒋家迅速下令封锁消息，一些较为外围的知情者全部被杀人灭口。”
“他的存在有悖规则，于是他被送往实验室，作为当时刚开启的假定项目——造神的核心素材进行研究。”
“人总渴望更强的力量，于是分化出异能者，现在他们又把野心投向神。没想到金瞳婴儿的意外真的成功成为了契机——神的祝福变成了指向自己屠刀的契机。”
69書吧
“金瞳婴儿本来有类神的不死力量，所有伤病上身就会迅速治愈，他身上被移植了各种各样的能力，最终成为了怪物——我是这么觉得的，所有形式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最终——”
“他的力量强大到可以倒吸神的力量。异能者的力量追根溯源就是神的自然之力，他可以'掠夺'神的力量了。”
“质量越大引力越大；异能越强，也就能倒吸神力。有点扯吧？但是微观学刚出现时对当时人们的认知水平来说来说也很扯。”
“所以说，要剥夺神格，只需要足够强的异能就好。而要增强的异能，很多手段都可以做到。不过实践起来会有很多小问题，所以'可以剥夺神和她交流格'只是一个初步宣告成立的结论，短期内不可能推广。而我是这期间，唯一的怪物。”
但即便如此，这种结论会引来大范围失智狂欢。
蒋京墨说只想聊聊天，但也不至于现在和她坐在外面互揭老底。
江雪茗有时无比希望所有人和她交流时，把目的直白地写在脑门上。
“为什么要叫怪物，你这多强多爽啊，放小说里就是男主角配置啊。”
江雪茗安慰道。
“确实还行。”
蒋京墨一句话让江雪茗哽住。
“小茗。”
是徐嘉瑛在叫她，
“小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江雪茗有些意外，徐嘉瑛能拜托她什么事?
不过，
“我不想帮。”
徐嘉瑛抿嘴不语。
江雪茗不知道要用何种态度面对这名义上的妈妈，她是克隆体，那么徐嘉瑛是她最直接的亲人。
可徐嘉瑛没有赋予这条生命任何尊重，一切都是为了她的研究。
徐嘉瑛嗫嚅片刻，还是继续说下去，
“我需要安格斯用能力救一下小音，他和我们不对付，一定不会同意我的请求。”
“我就会吗？”江雪茗平静地看着与自己极尽相似的脸，“我就一定会答应吗？我凭什么任你们调遣。”
她感到厌烦了。徐嘉瑛这类人的自私程度到了让人脊背发凉的地步。
“小音……是江雨轩的妈妈。”
徐嘉瑛还想攻破江雪茗的城防。
“所以呢？那关你什么事？”
江雪茗确实犹豫了，就算从权衡利弊的角度来说，她只需要请求安格斯帮这个忙，江雨轩的妈妈就能被救活，小音和她无仇无怨，也有上几句话的缘分，救人一命说不定还能攒点功德。
安格斯……真的不想再和安格斯有任何往来了，这次真的再也不会。江雪茗想起视频的事依旧生气。而且安格斯为什么会听她江雪茗的话?他那种人……
“小音是我亲手培养的我自己，我能让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哈?”这是江雪茗所不能理解的羁绊理由。
“求你了，求求你。”
徐嘉瑛并没有恳求的语气，只是稍微低了低头，作为她求人的态度与姿态。
“为什么不让他帮你?”
江雪茗内心有了定夺，她指了指蒋京墨问道。
“他虽然是各种异能的载体，但安格斯那样的能力，他无法纯粹地使用，而且这种能力的样本仅他一个，移植培养都很困难。”
意思是蒋京墨是五边形面板，但是数值不高。
“这样吧，”江雪茗说，“江阔是普通人却能使用能力，是你的功劳吧。他用的什么配置，我也要一套。”
有武力不一定能够为尊，但至少需要拳头自保。
“……好。”
徐嘉瑛同意了。
“行，聊完了。我能回去了吗？”
江雪茗长舒一口气，如果没猜错，蒋京墨也会和江雪茗说什么幺蛾子事出来。
“好啊，我送你吧?我刚没喝酒。”
蒋京墨居然直接同意了，还一副吃瓜群众置身事外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回。”
“噢，那你注意安全啊。我送你到门口。”
蒋京墨大概真的只是想聊聊天，接下来的一路他只问了江雪茗一句饿不饿，并吐槽了酒宴的餐点做的虽然好吃但是不能大快朵颐，家里嫌丢人，太憋屈了。
江雪茗结束了戏剧般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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