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之神,弗诺伊,是不和女神厄里斯独自诞下的恶毒孩子,是谋杀与杀戮的化身。
祂在人类的血仇中诞生,在杀戮中受到滋养。
直到有一天,人类将屠刀指向了祂,弑神?祂震怒于人类的傲慢。
但祂无法毁灭人类,有人类,才有神存在。
直到有一天,妄想之神阿特抵达人间。
阿特是妄想,迷恋,盲目,愚蠢,鲁莽的化身。她带领人们做出轻率和不恰当的行为,这让人们产生痛苦。
人类没有了举起屠刀的意志。
人们也不会怪罪阿特,只是用牺牲与献祭来赎罪,用礼物恳求不朽。』
江雪茗睁眼,她正坐在檀木椅上,倚靠在安格斯肩头。
可真会恶心人。
江雪茗起身走了,与安格斯没有任何语言动作或眼神的交互。
“雪茗小姐。”
安格斯站起身叫住她。
江雪茗本来可以不理会直接离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听听安格斯会说什么。
道歉吗?辩解吗?亦或者是挑衅?
“我之前看到你时,就会想,为什么你这种不合常理的存在,会这样坚韧耀眼。”
“……折煞我了。”
江雪茗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我的存在怎么就不合常理了?普通人也有生存的意义好吗?”
“……去问问徐嘉瑛吧。”
安格斯没有向江雪茗解释任何,他说,
“我将视频给蒋政,是因为万象是A类机密的研究课题,不知道江阔会插手,更不知道会用到这种场合。”
“你不用解释。”
江雪茗终于回眸看了眼,安格斯的神情与平日无异,没有丝毫破绽。
和这种人打交道真够累的,江雪茗转过身,一字一句道:
“人大多都是恋痛的,不是喜欢疼痛,而是爱看别人惨,这让他们心中生出怜爱的错觉。”
“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句的回答,别高高在上地评价我什么'坚韧耀眼',你很懂我吗?说话是成本最低能获得情绪价值的方式,在我面前说这些你很有优越感吧。说出这样的话能代表什么?我们之间确实有惺惺相惜的感情?拉倒吧。”
“至于你的解释,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我一点也不在乎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滚吧,别再惹我了。”
江雪茗走了。安格斯就这样愣怔地站在原地。
问题是出了这档子事,她能走到哪里去?刚走没两步,江雪茗就被蒋京墨截走了。
“江同学,我看你命有吉星高照,我来给你好好算一卦怎么样,定是自天祐之,吉无不利。”
蒋京墨高大的身姿挡在江雪茗面前,金色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江雪茗。
“你还真算命啊,还是不了,你这看的一点也不准啊,我像是有福之人的样子吗?要不是江阔我就被你一枪打死了。”
江雪茗摆摆手。她暂时没强大到告别一个全是心眼子的人,又接触新的全是心眼子的人。更何况他还会什么剥夺神格,要是他为了抢万象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江雪茗办了怎么办?
“哎,算命和算卦可不一样。世人不得指点,哪能一眼看透吉凶呢?吉生吝,吝生凶,凶生悔,悔生吉,吉凶转换,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嘛。”
蒋京墨啪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江雪茗条件反射地迅速偏头,毕竟他刚才手里拿的可是把手枪,还将枪口对准过她。
“至于刚才的冒犯,江同学,说实话,我打算让子弹即将命中你的瞬间失去动能掉落在地,看看你隐藏的力量,会不会对此危险做出什么反应。”
这些人还真爱拿她当小白鼠。
“还是算了……”
江雪茗话音未落,蒋京墨的视线越过江雪茗,向江雪茗身后的人招呼道:
“徐姐姐,来聊聊啊?”
徐姐姐?江雪茗疑惑转头,看到了一副墨镜,一头波浪卷,一处冷淡的嘴角。
“好啊。”
徐嘉瑛说,朝他们走来。她的气质很好,踩着高跟鞋走起路看起来都让人如沐春风。
再回过神时,三个人在蒋家大院里某一处角落席地而坐。
蒋京墨看上去就老不正经的人,做出这种事江雪茗还能理解,徐嘉瑛坐在地上说要和他们聊天,这场面实在太割裂了。
“徐姐姐,你的男伴呢?”
“不知道。”
“……”
江雪茗眼皮直跳。
“好吧,好吧,在外面坐会就当散散心了,这种社交场合还真是烦人。”
蒋京墨轻摇手中折扇。
什么?我看你刚才在台上大放厥词地演讲挺开心的啊。江雪茗腹诽。
“江同学,我先给你看看八字吧,等到了时辰咱就开始算卦。”
蒋京墨从道袍里掏出五十只小棍子摆在地上,
“你的八字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江雪茗连自己的生日都不是很确定,“你这是属于哪个门派?”
“家业。”
蒋京墨为难地摆弄了几下棍子,
“那你知道自己生日生辰吗?这个总知道吧?”
“我知道。”
徐嘉瑛顺畅地报出江雪茗出生的日期,时分秒都精准说出。
江雪茗有些意外。
“更深露重,江同学披上我的衣服吧。”蒋京墨从道袍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后,把袍子递给江雪茗。
“……谢谢。”江雪茗披上了可以给她当被子的道袍,太大了,一点也不保暖,夜晚的冷风呼呼往里灌。
蒋京墨翻了两下手里的小本子,认真浏览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中发出金色幽光。
“己丑日生戊戌月,官印相生,正官合身。火土一气,月劫秉权,且有寅中丙火透出暖局,共五层土,日主旺极,从旺格。”
“出身不好,江同学是个自我奋斗之人,靠山山倒,靠水水干。”
“……是好还是不好。”江雪茗听得有点蒙圈。
“你桃花很旺,劫多克父。”
“那就是好。”江雪茗释然,还挺有意思的。
“这些东西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徐嘉瑛问。
“天地规律,皆有可循。你们这些搞科研的人,应该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蒋京墨笑道,
“这样的问题,再多讨论就不可说了,不可说。”
“嗯……”徐嘉瑛陷入沉思。
她是搞科研的?江雪茗不禁多看了徐嘉瑛一眼,而此时徐嘉瑛抬手,摘下了墨镜。
她终于露出了面容,上次见到这张脸还是升学宴的时候。
那张脸,和江雪茗自己的有七八分相似,她知道,那是她们之间存在着不可斩断的关系的证明——血缘。
“帮我算一卦吧。”
69書吧
徐嘉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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