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的时候,太皇太后还在和怡太妃打叶子牌,见她们到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牌。
“瞧瞧,咱们的小公主跟小郡主来了。”冯嬷嬷也收了手中的叶子牌,站起来道。
“臣女拜谢太皇太后。”说着,季清漪就对着太皇太后行了一个最高礼制的礼。
“快起来吧,这郡主一事虽是哀家的懿旨,可主要是陛下要给你这个封号的。”
怡太妃惊的抬起了头,这事儿她可是刚刚知道的,跟太皇太后虽是今日一直在一块,可是没人跟她提一句的。
“是了,哀家只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却忘记告诉你的姑母了。”说着,太皇太后便把已经站起身的季清漪拉到自己身边,宠溺地点了点她的眉间。
“得亏臣妾还在慈宁宫待了一天呢,竟是一点风声都不知。”
“哀家还不知道你?你若是知道了,哪里还能瞒得住小丫头。”
“您惯会调笑臣妾。”
“皇祖母,怡娘娘,你们能不能教教我们打叶子牌啊。”趁她们说话这会空,嘉贞坐在刚才打叶子牌的地方,非常认真地问。
“你呀,先好好地学些有用的吧,你呀,明年可是要及笄了。”
“我就知道。”
嘉贞低叹了一口气,她是母后唯一的女儿,当今陛下的同母胞妹,又是现在在皇城唯一的公主,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笄礼呢。
“行了,快别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今日宫里头也热闹,你们快些出去玩吧,记得叫着殊儿。”
等两个姑娘开开心心地走了,太皇太后转头看向怡太妃,道:“你也去建章宫看看吧,至于你要去别苑的事,哀家允了,既是如此,你便也带着殊儿走吧,哀家实在是没精力教养他了。”
“是,臣妾定会好好教养小王爷。”
“你也仔细着些自己的身子,殊儿无父无母了,你好好待他,来日他自是会好好报答你的。”
“您竟是……”
怡太妃目含泪光,虽说这一年来,她都是尽心尽力地教授叶殊,可毕竟隔着些什么,没那般亲近,如今太皇太后那么一说,她对叶殊的态度也有了一定的变化。
若是……日后叶殊也能成为卿卿在后宫的依仗。
“成了,哀家乏了,你去太后那吧。”
“是。”
怡太妃想带着季清漪走几年是有考量的,现在陛下是待卿卿非常好不假,可那毕竟是从四岁看大的。
免不了,是把卿卿当妹妹来养的,故而才好吃的好玩的送着。
她是想要培养他们俩的男女之情,自然要走上几年,待日后回来了,让陛下眼前一亮。
剩下的,就什么都好说了。
再一就是,处于别苑之中,兄长跟嫂嫂想见卿卿了就能直接去,也能在那住上几日。
过了上元节,怡太妃就带着叶殊跟季清漪去了皇城外三面环水的月湖别苑,地方是太皇太后选的,离皇城近,也惬意。
约莫半日的光景,怡太妃一行人便到了月湖别苑,在这儿的大多是比较年长的嬷嬷,大多数都与怡太妃相熟。
还有两个太妃,也住在这里,她们都是生过皇女的人,只不过女儿嫁出去了。她们不愿留在宫中,便被太皇太后特许住在月湖别苑。
“姑母,这儿好美呀。”
“那是自然,这些个行宫别苑里,偏数月湖别苑的景色最为幽美。就是比之避暑山庄,也绝不逊色。”说着,怡太妃就走进了主院。
“郡主,王爷,待会奴婢命人带着您二位逛一逛别苑,顺带着选一选您们心仪的院子。”灵姑姑笑道。
在宫中的时候他们只能住在偏殿,可现在不同了,怡太妃是整个别苑中地位最高的人了,王爷跟郡主也可以一人一个院子住着了。
别苑虽说不小,可其中大都是湖,院子还真是不多,季清漪挑来挑去还是挑了个离怡太妃院子最近的,在湖正中,叫听水院。
里面恰好有一棵桃树,是她最喜爱的。
至于叶殊,他毕竟是男子,别苑中还有其他的娘娘,便住在了前院。
只不过他的院子离季清漪的院子不过只有半个小湖。
在别苑的五年时光,是季清漪离开永宁侯府后,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因着怡太妃是出来养病的,整整五年,他们都没有回宫,季家人也可以每月来看上她们几次。
别苑没有那么多位高权重的人,季清漪也无需小心翼翼的,她是真的把别苑当成了另一个家。
五年后,恰逢季清漪的十二岁的生辰,永宁侯府一行人都到了别苑为其庆祝生辰。
大哥哥两年前娶了妻,崔都统的嫡次女。成婚后不久就带着大嫂嫂去了边关。
二哥哥中了状元后便入了大理寺,现在为正五品寺丞。因着整日忙于公事,至今未娶。
这也一直是齐梦的一个心事,大儿子儿子都周岁了,这二儿子连媳妇儿影都没呢。
“阿娘,二哥哥怎么没来?”
季清漪左看右看都没见着二哥哥,不对劲呢,往常二哥哥都是最早到的。
“他呀,公事上有些问题,现在处理去了,还不知能不能赶得上呢。”原先书儿已经连忙了几天,就为了今日能好好为卿卿庆生辰,这却突然有了变故,走的时候脸色都黑了。
“反正二哥哥肯定会在今天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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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心一意都是二哥,你那么大一个三哥哥你是看不见嘛?”被忽略到的季清和表示出自己的不满,他怎么总觉得自己不是小妹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呢?
这些年,陪在小妹身边最久的竟是半路杀出来的叶殊哥哥,可是真真的气到他了。
“哪有啊,我这不是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三哥哥,这才会问二哥哥的嘛。”季清漪抓住季清和的袖子,,撒娇道。
“得,原谅你了。”季清和十分傲娇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
“对了,阿娘新学了一个妆面,叫桃花妆,你快让阿娘给你化上。”说着,季清和就推着齐梦跟季清漪往听水院走。
“嫂嫂,我这儿恰好刚给卿卿制了一件衣裙,应当是能与桃花妆相映的。”一直未曾说话怡太妃道。说着,便命人去拿了那件衣裙。
这姑嫂二人虽说这些年关系缓和了不少,可怡太妃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嫂嫂,同她相处时也总带着些小心翼翼。
“那你们先去上妆吧。”把衣服送到云回手中后,怡太妃轻声道。
这些年,还能心平气和地叫她一声姑母的人也就只有大侄儿清风了,三侄儿这些年是一句话都未曾同她说过,二侄儿虽说会说话,可总是会客客气气地叫太妃娘娘。
那母女俩一走,季清和也不留在这了,直接就去了前院叶殊的院子。
“你不必太在意,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说出这话的季子凛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他也不知若是他们真的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理解他们兄妹二人的所作所为。
“哥哥,即便是我最终得不到他们的理解,我也不后悔。”这是,季家女子的使命,她当时心软没完成,卿卿她必须得做成这件事。
怡太妃现在很担心叶殊同卿卿,这五年来他们一直在一起,她一直想着叶殊会成为日后卿卿在后宫的一大助力。
然,她是实实在在的忽略了一个问题,少年少女的在一块,他们,会不会情窦初开,两人私定终身。
若是真走到那种地步,她怕是会伤了两个孩子的心,他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卿卿她,只能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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