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除白通判之外,皆是流放之罪。”毕竟白家若不是因着有白通判护着,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
“多谢刺史大人。”白月松了一口气,伏地叩谢。
原本她便知道,,祖父定然是救不出的,好在其他人没有性命之忧了。
白月觉得自己应该笑的,毕竟,她的亲人有很多可以免于死刑,夏家也完了。
只是,为什么她还是那么难过呢,心中十分的悲痛。
想来,夏林日后也与做官无缘了吧。
白月一瘸一拐地出官府门时,夏林正在门口等着她,见着她便上前扶住了她。
“阿月,把东西交上去了?”夏林露出同往常无异的笑容,将手里的信封轻轻地放至白月手中。
白月看清手中的东西,十分诧异地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是,和离书?
“怎么会......”白月喃喃道。夏森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把和离书给她呢?她原想着最好的结局便是夏森给她一封休书,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同夏家一起流放的准备了。
夏林将受伤的那只手藏于身后,他不会告诉白月是如何拿到这封和离书的,只要结局是阿月想要的便好。
“夏家既是也被查封,你的嫁妆怕是也拿不出来了,西边邯郸巷口现在有人正等着你,那里有一座宅子,你最近便先在那里住下吧。”夏林虽说没有能够把白月的嫁妆从夏府弄出来,可他这些年的积蓄都在那了。
白月拂开夏林的手,一瘸一拐地往邯郸巷的方向走,她无法拒绝,因为她现在一无所有。
“阿月,后会,无期。”夏林看着白月的背影,眼含热泪道。
季清漪是在第二日才知晓夏家也被查封了,一时间她便有些慌乱,也顾不得看着他们清点轻装,派人去约了郭夫人在茶楼见面。
此时郭夫人已经知晓季清漪的身份了,见面后把身边的侍女们支了出去,给季清漪行了一个礼。
“孙姐姐不必多礼,原先我也是跟着陛下隐姓埋名来的常州,自是不在意那些虚礼的。”季清漪适时拉住郭夫人的手臂,不许她再继续行礼。
“这,民妇先前不知晓娘娘身份,实在是多有得罪。”郭夫人虽说是不再行礼了,可语气中的恭敬是半分也没少。
“初来常州,姐姐帮我良多,如今这般生分,倒是让我有些难过。”
郭夫人这下是真的看出了季清漪确实是不在意那些虚礼,着实是松了一口气,道:“您今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可是要问白妹妹?”
郭夫人是个聪明人,自然是能够一眼看出为何季清漪只叫自己而不叫王妹妹。
“是的,不知姐姐可知如今白姐姐身在何处?”
“她如今住在邯郸巷,我托人打听了一番,过阵子白家人被流放之时,她也要跟着一同前往,只不过她不是代罪之身罢了。”说到此处,郭夫人不免长叹了一口气。
她原本不欲与这些个夫人多接触,只是夫君托她帮忙了解一下这些夫人,这才同她们有了接触。
只是,后来她是真心喜欢上王妹妹和白妹妹的性子。
却是想不到,这整个常州最大的毒瘤竟是白家。
“竟是如此,她与夏家?”
“和离了,也是好事,白家出事的时候她是夏家媳,夏家出事的时候她是孑然一身,只是,日后的日子怕是十分孤苦的。”
“至少,她是平常百姓。”
“您是不是要离开常州了?”郭夫人看季清漪面色沉重,便适时地转变了话题。
“是的,下次再与姐姐见面便不知是何时候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您一定要好好的,毕竟,您可是我结识过身份最高的人了。”郭夫人尽力调笑着。
季清漪听出了郭夫人的言外之意,孙姐姐怕是也知道后宫是个什么地方这是要她护好自己。
“希望再见时,还能为姐姐的生意助力几分。”季清漪笑道。
时辰也不早了,季清漪现在得回沈府了,明日便要出发去苏州了,她得回去盯着。
无论如何,她都很高兴能在常州与她们相遇相知。
常州这边的事情已经全部交给季清书了,常州百姓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之前短暂在常州待过一段时间的沈家家主竟是当今圣上。
走在去常州的路上,季清漪的心情才慢慢转好,虽说路途劳累,可美食与美景皆不可被辜负。
她犹记得出发前一天,陛下对她说的那些话。
陛下说她并没有对不起白姐姐,做错了事情便要付出代价。甚至是,她帮了常州贫苦的百姓,帮了被囚禁在通判府地下的那些女子。
苏州果真是如传闻一般繁华美丽,这与京城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感觉。
“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多待几日。”
“不了,我们吃遍苏州的美食,看遍苏州的美景后便顺着这条路线回京吧。”
这段时光就像是被偷来的,她最近也总觉得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京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好,悉听夫人尊便。”席煜则玩着季清漪的头发十分不正经地说。
如此,一行人便吃吃喝喝地在腊月二十号到了京城,虽说是赶路了,可季清漪愣是一两肉都没掉,还较先前圆润了些。
越是靠近京城,季清漪心慌的便越明显。
这种感觉持续到面见太后时,其她妃嫔都在,唯独阿姐不在。
季清漪的笑容逐渐维持不住,然则,只要太后不发话,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太后娘娘,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便让她们回去吧。”一直注意着季清漪的怡太妃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及时开了口。
“你呀,怕不是心疼宸妃舟车劳顿,想让她早些回去休息了。”太后调笑着说。
“这时辰也是不早了,臣妾还想同您单独说些话呢。”怡太妃自然是不能承认,可太后既然说了这话,他也不能否认。
“也罢,你们回去吧。”
太后发了话,季清漪这才着急忙慌地出了建章宫。
“蓉芯,阿姐那儿?”季清漪一边快步向咸福宫的方向赶,一边低声问蓉芯。
她回了宫便直接去了建章宫,那时蓉芯便在那儿候着了,只是人太多,她们俩来不及说话。
“和嫔娘娘病重,如今是,下不来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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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漪闻言脚下一晃,好在蓉芯及时扶住了她。
季清漪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蓉芯,脚下的步子不减,怎么会呢,明明她离京之前阿姐还十分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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