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或许，不能说是人，虽然外表看上去与人无异，但能沿着涂满了鲛人血的船壁在没有任何借力点的情况下爬上去，这是普通人做不到的。
川祁进去已经有一会了，依旧没有传出什么动静，灵舟依旧在向前开，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就看不到了。
顾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平手摊开扇子，召出里面的红色灵鱼。
“也许，它能帮我进去。”顾弃将灵力化作丝线，一点点进入灵鱼的头顶，游曳的小鱼睁开眼睛，尾巴上的绿色光线闪了闪，似乎是刚醒来的缘故，生命线并不是很稳定。
“帮我进南海，我还你自由。”顾弃开口，听语气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交流。
“还有我。”沐晚清看向远处的漩涡，因着位置的原因，她只能看见一点边缘，那些人灵舟就是冲着漩涡去的。
不管是为了鲛族还是水下的弟子，有机会进去，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你的伤好了？”顾弃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楚师兄和我打过招呼，天罚之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我没事。倒是川祁，他撑不了多久。”毕竟根据记忆，川祁死在了这一场战斗中。
至于天雷，就连沐晚清自己也没想到，除了刚开始痛过一阵后，就再没什么异常的情况，伤也好的非常快，像是普通的淬体雷一样。
就在那尾灵鱼催动绿色生命线吐出两个泡泡后，沐晚清的脑袋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懒洋洋的说道“当然是因为有我啊，区区天雷而已，都被我吸收干净了。”
是意识空间中的小白，对于此沐晚清倒是意外了一下，操控着泡泡进入南海的空档，她挑了挑眉，问道“你先学会人类的语言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龙族。”意识空间里的白眉老道咂了咂嘴，又问道“这是哪啊？”
“南海。”
这一次，小白并没有立即回答，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我觉得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像是被压制了似的。
当然，后边那句话，小白好面子的没有说，开玩笑，他可是龙族，在这个低于蓬莱的大陆，怎么可能会被压制？
说出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淡淡嗯了一声，沐晚清加速追上顾弃，在离灵舟近了一些之后，甲板上的情况就更加分明了。
看着一个个呆愣的人，沐晚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凉透了。
“······傀儡？”
上一世的画面犹如昨天，她站在船舷上，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动作。
船舱的入口被人堵住，顾弃挥扇而出，刚想杀出一条血路，沐晚清像是刚反应过来，立即开口阻止“别下杀手，他们还有自己的意识。”
顾弃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虽然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没有下杀手。
两人一起，事半功倍，很快就来到了船舱入口，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川祁被高高举起，漂亮的蓝色尾巴上多了几道伤口。
血液像是止不住一般流淌，应该已经有一会儿了，沿着尾尖向下汇聚了一个小血泊，此刻还在滴血。
正上首站着一人，那人面上戴着一副金色面具，将身形藏匿在聚到的黑色斗篷下。
对于沐晚清和顾弃两人的突然闯入，面具人显然很不悦，他左手提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川祁，吹了一个口哨，躁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是那些傀儡，他们暴动了。”沐晚清想起上一世在魔界的见闻，给顾弃秘密传音道“傀儡闻血而躁，闻泪即止，我先拖住他们，你想想办法。”
“我···我哭不出来···”顾弃用扇子击退又一名冲上来的傀儡后，传音回去。
长这么大，还没人能让顾弃为他哭上一次呢。眼见那面具人准备对川祁动手，顾弃一边退敌一边将手探进乾坤袋，拿了一个锦囊样式能收口的布袋出来扔给沐晚清。
“我这里有一些，可以吗？”
沐晚清用灵力探了一下，里面装着数十颗鲛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沐晚清感觉到顾弃手下的动作更狠了。
迅速取出一把鲛人泪，向外撒去，一颗颗鲛珠在沐晚清手上像是听话的暗器，整齐的化作一排打了出去，精准的打中前排的傀儡。
几乎是同时，被打中的傀儡应声倒地，效果比想象中的更好一些。
沐晚清阻挡傀儡，顾弃也借着击打傀儡不知不觉的接近面具人，一会儿的功夫，川祁尾巴上的伤口更多了，似乎面具人不仅是要杀他，还要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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