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早餐也没心思吃了，从酒店往回走的路上我忍不住问苏黎世：“你别拿我开涮行么？大姐，你真是那么跟墨彤她们说的？就说我跟你出去了？”
“有必要骗你吗？”
“卧槽，你这不纯纯坑人么，不是我就纳闷儿我得罪了你还是咋地？”
“顾千帆，你要是不满意我的方式，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说？”
苏黎世还反客为主上了，开始给我讲道理：“你身边那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与其撒谎被拆穿，倒不如跟她们实话实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个屁，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现在都想给你两脚。”
我背着手，一边往前走，一边皱着眉头问幻姬：“那你具体怎么说的？青青那边什么反应？来，先给我讲讲，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就说我妹妹找你有事儿，你们要去交换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的情报，今晚可能回不来了，所以带她们在扭村玩这件事我来代替。”
苏黎世冲我摇头：“至于反应，墨彤跟沈思佳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反应，至于那个许诺，她一直在房间里没出现，你想看她的反应，只能自己去跟她说了。”
“没反应是什么反应？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就是没反应，沈佳思没吭声，陈墨彤嗯了一声，说知道了，没了。”
苏黎世嘴角挂着笑：“见面聊正事儿，人家本来就没觉得有什么，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会有这么大反应。”
我特么竟然觉得苏黎世说的话有点道理。
也是，跟苏黎世见面本来就是正事儿，她也确实是来给我传达关于刘英家族消息的，这事儿这么复杂，谈一宿很正常吧？
至于后来发生的那都是意外，只要我自己不提，估计墨彤也不会问。
一想到这儿我心态就好点了，开始跟她说正事儿：“李家塘的情况你不是一清二楚么，申公为什么非得让我跟他去呢？”
“他可能有他自己的考虑吧。”
苏黎世的微微摇头：“而且李家塘的情况我也未必全都了解，我虽然受器重，但李家塘有些禁地只有老前辈们才能进去，我也从来没去过。”
“问题是，我俩怎么才能做到不在那些长老的眼皮子底下暴露？”
这是我最担心的一点，说话时候也下意识开始皱眉：“而且就算到了李家塘，你都进不去的地方我俩不是一样进不去么？”
苏黎世还是那句话：“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可能有别的办法吧。”
感觉问不出什么来，我也就没再说话，俩人闷不吭声的往教廷总部那边走，路过一个糕点店感觉味道挺香的，我还进去买了点甜品啥的。
大早起来的教廷总部也没人，就门口有俩神职人员象征性守着。
他们都认识我这张脸，刚走过去就开始打招呼：“顾先生。”
“嗯，带我去找前辈。”
左面那个老头对我鞠了个躬：“抱歉顾先生，我们不能去顶层，但圣女吩咐过，您要找她随时都可以。”
“行，那我自己去吧。”
我点点头，然后回身问苏黎世：“你跟我一起去不？”
“我去干什么？”
“那当然是想玩点阴谋诡计，需要你出谋划策啊。”
我朝楼梯那边使了个眼：“走吧，带你看看东正教未来大老板娘的闺房是什么样儿的。”“说实话，我对她的闺房没什么兴趣。”
说归说，但苏黎世还是跟我一起走到索菲亚的房间门口。
我是没有敲门这个概念的，所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不过走到卧室一看，发现索菲亚竟然还在睡觉呢。
这就有点给我整不会了，也不知道是该等着，还是该叫醒她。
“先让她睡吧，我看她也就刚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幻姬扭头走了出去，反正也不着急，我也就没喊索菲亚，跟她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还把袋子里的糕点递过去一块儿：“你吃不？”
“谢谢。”
她接过来，但是也没吃，只是用手拿着：“你刚才说什么阴谋诡计？”
“是关于教廷内部的普希金家族。”
我把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一直以来东正教都被三个家族所掌控，分别是索菲亚背后的罗曼诺夫家族，普希金家族，以及……”
“停！”
幻姬抬手打断我：“我对东西教廷了解不比你少，所以没必要介绍这些了，直接说你的想法，还有你要做什么就可以。”
“我想灭了刘英家族，至少也要把他们的势力从教会中彻底清除。”
吃几口感觉有点腻了，我端起桌上那杯水喝了一口：“刘英家族有个人叫谢尔盖，跟沈佳思算是青梅竹马，俩人关系一直不清不楚。
成为这个教会会长需要教会内一般以上的人支持，眼下的情况就是，刘英家族提出了一个条件，只有苏黎世嫁给苏氏家族的人，他们才会同意苏黎世加冕，否则就会一直卡着这件事不让它通过。”
陈东北点头：“西正教每次换牧首都这么麻烦么？”
“倒也不是，其实这本质上就是一种利益妥协，甭管用什么来交换，只要能让不支持的那一方得到好处就行。”
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前段时间陆骁一直试着通过内部运作解决这个问题，但效果不好，刘英家族这次是铁了心了，毕竟苏黎世跟刘英结婚，那下任他就成了自家人，这个好处他们不会轻易放过的。”
“明白了。”
苏黎世目光游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觉得，你要清除刘英家族势力这件事，和要演给陈东北的那场戏，两者似乎可以联系到一起。”我抬起头看她：“怎么说？”
“你看啊，反正我们都要……”
苏黎世这句话刚说出几个字就把嘴闭上了，因为我俩都听见了卧室里有动静。
先是被子被掀开，然后是穿鞋的声音，随后卧室门被打开，沈佳思披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顾千帆？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看你睡觉呢，没好意思打扰，就坐在这儿等你醒了再说。”
我冲苏黎世招了招手：“来，过来坐。”苏黎世挺听话的，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故意搂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手有点凉不介意吧？那什么……你继续说，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是怎么个联系法儿？”
也不知道是因为手凉，还是因为我的动作，明显感觉苏黎世抖了一下。
看我搂的这么自然，苏黎世把目光斜到一边儿：“陈东北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完全可以牵着他鼻子走，把矛头引到刘英家族身上。
以陈东北和他带来那些保卫的实力，就算不能完全清除掉刘英家族的，至少也能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到那时候教廷再出手，你装作不敌，和泡泡糖一起把陈东北救出去，到时候不就有理由让他带你们去天心岛了么？”
苏黎世说的这个计划实现起来倒是不难。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主动提出去李家塘，陈东北不会怀疑么？”
“为什么要你主动？你等他主动提出带你们去李家塘不就好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苏黎世把二郎腿翘上了：“我了解他，他没什么城府，又是那种爱显摆的性格，眼下我没了音讯，他正处于急着在师父面前证明自己的关头，眼前突然冒出来两个高手，你说他会不会引你们到李家塘去？”
“你说会就会吧。”
我觉得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跟苏黎世争辩，毕竟她了解陈东北的情况要比我多的多，所以我就把注意力放在苏黎世身上：“你觉得她这个计划怎么样？”
“嗯？”
很明显苏黎世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她，那会儿她目光飘忽着，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被我这么一打断直接懵了：“我……我觉得还好。”
“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还好是什么意思？”
我把苏黎世搂的离我更近了点儿：“我俩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么？来，给我重复一遍，我看你认没认真听。”
“听了，你们说要利用那个叫苏黎世的人对付普希金家族。”
苏黎世深吸一口气：“我同意，就这样做吧。”
“行，那就这么定了，这事儿让苏黎世配合你。”
我打了个响指，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俩先聊聊具体计划，我得下楼看看青青什么情况，她要是生气了一会儿回来我就踹你。”
“你自己欠的风流债，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佳思在背后喊了一声，我也没搭理她，直接向青青她们住的楼层走去。
教会足够大，客房还是挺多的，这次我们一起来的人都被苏黎世安排到三楼了，连刘晓彤跟管正都被单独安排了房间。
知道墨彤住走廊最里面那间房，我下楼之后直接朝那个方向走，不过走到一边儿右手边那扇门忽然打开。
陆大脑袋从门缝中探出头来：“顾千帆？进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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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儿啊？你就在这儿说呗。”
我现在哪有跟她说事儿的心思，但陆骁不管这个，硬把我往里拽：“哎呀你就快点进来吧，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她拉着我走进房间，然后把门一关：“你打算在这边待多久？”
“不知道啊，啥时候办完事儿啥时候回去呗。”
我在陆骁身上扫了两眼：“你要干啥？有事儿直接说。”
“我想让你陪我回趟家。”
陆骁往那一站，看起来有点生气：“昨晚跟我妈视频的时候，我妈告诉我，我爸找到那个沈佳思，把她领回家去了。”
她这一句话把我说懵逼了：“啊？你爸明知道王菲菲是他亲闺女，他还敢把人家领回去？这他吗不纯纯的乱……”
“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我爸领王菲菲回家吃饭去了。”
王菲菲耷拉着一张脸：“我妈也在，她说在饭桌上我爸给王菲菲道歉，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抛弃了她们母女，害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然后他就求王菲菲原谅她，让她留在京城，好给自己赎罪的机会。”
我点头：“这么快就找着了？那你妈是怎么说的。”
王菲菲就说：“我爸也给我妈道歉了，但俩人之间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婚还是要离，之所以跟我打视频就是为了把这事儿告诉我一声。”我听着有点奇怪：“这不是好事儿么？你爸当年确实做错事了，知错就改，努力去弥补，这才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感，你搁这儿气啥呢？”
“废话，我能不气吗！”
他的嗓门儿一下就高了不少：“那王沁怡做过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她明知道自己是我亲生女儿还勾引他，恶不恶心啊？
现在我爸妈要离婚，万一王沁怡真留在鹤城，你能保证他们两个不会再弄出什么恶心事儿来吗？能吗？反正我一想起这件事就反胃，除非我爸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否则王沁怡绝对不能留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许诺越说越激动了。
她本来就刚学会修炼没多久，这一激动身上的我的红包袋都开始激荡起来，气场让这个房间的地面都开始颤悠。
“哎哎哎，你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姐们儿，你是不是把你爸想的太坏了？你爸先前跟王菲菲俩不清不楚，那是因为他不知道那是自己女儿，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怎么可能还跟她搞什么暧昧啊？
要我说你就是多心了，这样吧，你要实在信不着你爸，等回去之后我给她俩约个见面会，让他俩永远都不可能产生实质上的肢体接触，这总行吧？那王菲菲毕竟是你的亲姐姐，你懂点事儿，迁就迁就她，啊？”
“我迁就她？我迁就她谁来迁就我啊！”
陆骁真是油盐不进，还冲我喊上了：“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要回国，你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我就自己回去，他敢惦记我爸我就弄死她！”
好家伙，看陆骁这样，我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初不愿意教陆骁本事就是怕这个，这爷们儿太虎了，啥事儿都干得出来，撂下这句话爷就转身收拾行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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