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饶我我这次吧!”
“你知道错了,孙兰你摸着良心说我将军府哪里对不住你,你平日里仗着将军府的权势,整日了在外面耀武扬威,我给你收拾了多少次的烂摊子,还有你那个弟弟,仗着有你撑腰,当街强抢民女,是鸣儿用一身军功换的他安然无恙,这桩桩件件那一件对不起你了。”
“你这些年不顾将军府的现状,不断的拿将军府的东西补贴你娘家,我可说过半句不是,每逢节日,我给你娘家备下的礼物,比着其余三房的都多上几分,可你看过没有,你娘家的回礼有一样能拿的出手的吗?连府中的管家都劝我,让我少准备些东西,可我怜你出身低,怕你在娘家抬不起头来,拒绝过多少次管家的提议”。
“咳咳咳……”崔老太君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方才才有点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
“外祖母,放松些,您刚刚清醒,情绪不宜过激。”林霖轻轻拍着外祖母的后背,眼神中满是担忧,她没想到舅母竟为将军府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好孩子,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你外祖母心中有数”。
林霖的手被外祖母紧紧的攥着,她实在是有些担心外祖母的状况,可若不让外祖母处理完这件事,怕是外祖母也不能安下心来休息。
“孙兰,你说将军府哪里对不起你。竟让你背弃世俗礼法与人私通”。“你说呀你…”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静,着实把众人一惊。听到这个消息的丫鬟婆子都把头压的低低的,生怕受到牵连。这内宅出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少不了一顿罚。
舒媛刚刚跨过门槛的脚还顾不得收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什么叫做私通,谁在私通。
“将军府怎么没有对不起我,自从我嫁进这将军府,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本以为嫁进高门,虽说不上要风得风要,要雨得雨吧,最基本的体面应该是有的吧,可我每次出去参加宴会,都被人排挤,无人与我搭话。”
“婆母,我求我你,可你怎么说,你一直让我忍着,好,我忍,”
“可婆母,你知道你那好儿子是怎么对我的吗?成亲以来到现在他碰都没碰我一次,十年了,我十年的青春就这样过去了。我想要个孩子,既然你儿子不与我生,我找个乐意跟我生的人有什么错。”
“孙兰啊,孙兰都到现在,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当初你是如何嫁进将军府的,你还记得吗?莫不说你嫁进来时,便已不是完璧之身。嫁进将军府,也是你自己求仁得仁,若不是将军府心善,怎会让你进门。”
“我怎么嫁进来的,那不是你们也同意的吗?怎么现在都成了我的过错。”
“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被山贼绑走,惨遭凌辱。娶我是你们欠我的。”
“啪——”
孙兰的脸被舒媛打到了一边,嘴角渗出血来。
“孙兰,你胡说,要不是当初老夫人她们心善,同情你和你弟弟孤苦无依的赶路,邀你们一同前往京城,你说不定早就被饿死、冻死在半路上了,你怎么有脸来指责婆母。”
“再说,你真的是你因为将军府的人才被山贼掳走的吗,是你喜欢上了夫君,不顾夫君已经娶妻生子,整日穿的花枝招展的勾引夫君,夫君拒绝你后。你怀恨在心,将迷药下在了茶水中,被李家的小儿子喝下,害得李家的小公子跑马时出了意外,跌下马来摔断了一条腿,落下了终身残疾,正在客栈休息李大小姐听后,查到你的身上,虽说事情不能完全怪你,但她依旧气不过才卖通了流寇将你掳了去。”
“夫君,知道后怕你出事,独自一人追了上去,挨了山匪一刀,至今还隐隐作痛。没能救下你,夫君非常自责。他认为是因为将军府与李家之间的权力斗争,导致你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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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事都不是你怨怼的理由,为了防止李家再次对你出手,夫君只能对外宣称你救了他。可谁知你竟趁机要挟夫君,让她求娶你。”
“那时候崔家正处于权力旋涡的核心,经不起一点风言风语,为了平息舆论,我自请下堂,让将军府迎你进门,婆母更是怕你受委屈,从来不与你立规矩。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还是你以为只要把知道真相的人都除掉,就没人知道了吗。”
“还是谎话说多了,连你自己也当真了。”
“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明明已经处理好了的”孙兰不可置信的瞧着舒媛。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是怎么知道的没理由告诉你。”说完舒媛绕过跪在地上的孙兰,走到了崔老夫人前面“娘,是我的错,我若机敏些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
“好孩子,不怪你,这些年委屈你了”崔老太君爱怜的摸着舒媛的头。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真是命运弄人。”林霖不由的感慨,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些问题,将军府到底有些太过良善了,不然怎么会轻易被人拿捏。
孙嬷嬷听完舒媛的话,扶着孙兰的手一点点卸了力,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离开小姐的短短两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有些心疼,又有些无能为力。
“孙兰,你还有何话说”。老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床头,表情愤恨。
“即是如此,我没有别的话可说是打是杀,全凭你做主便是了”。许是心中隐藏的秘密都被人尽数道破,孙兰难的平静下来,连面相都顺和了几分。
“哎!”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惋惜的看着这个一开始十分勇敢谦顺的姑娘,难不成是她做错了,让她被权势迷了眼。
“既如此,你便缴了头发,去家庙,做姑子吧,为崔家的战士祈福”。做了决定后老夫人的精气神仿佛也被耗尽,身子一软,险些让林霖扶不住。
“外祖母”
“婆母”
“老夫人”
“夫人”
眼见着底下乱做了一团,可这些崔老夫人卢绾实在是无暇顾及,她现在好累,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只能辛苦孩子了,让她们收拾残局。
孙兰呆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她不相信老夫人不知道是她下的毒,为何都到了这个地步,老夫人也不杀了自己,反倒只是让自己去家庙清修。可这个疑惑谁也不能为她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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