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年前的一天夜里,小镇上空突然被一阵轻烟笼罩,百姓们莫名出现头晕昏睡之症,待到第二醒来之后却发现家中的鸡鸭少了。起初大家以为是镇上来了盗贼,况且偷的都是一些吃食,也就没有想着报官,只是口口相传告诫其他人入夜之后要关门闭户。谁知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丢失的家禽越来越多,百姓开始恐慌,大家纷纷结伴到官府报官,衙役们组织百姓在镇上搜寻两日最终在榆树坡发现了大量的血迹。
听到这里,花妙语实在忍不住了,插话道:“有血迹?什么人这么坏,居然杀害了那么多鸡鸭,他吃得完吗?”
老者弓起背,故作神秘地接着说:“小姑娘你想错了,那些鸡鸭并没有被吃掉。”
“不吃?他装神弄鬼偷了那么多家禽回去居然不吃?你是亲眼看到了?不会是在跟我们编故事吧。”
“妙儿!闭上嘴,不许再说话,你先让大叔说完。”
“哦,人家好奇嘛,连问都不让问。”
“大叔,您别理她,来,先喝口茶再接着讲。”
老者笑眯眯地接过花锦绣递来的茶杯仰头喝了一口,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桌上也早已坐满了听故事的人,这下他就更加兴奋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他们几个啊,当时有很多人都去了破庙,你们说说是不是真的?”
老者借着人多趁机提高嗓门煽动起周边几人的情绪,大家都大声附和道:“是啊,都看见了,太可怕了。”
花妙语爱凑热闹的本性又爆发出来了,激动地催促着老者:“那后来呢。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面,快说快说。”
“嘿嘿,说出来怕吓到你们这两个小丫头。”
楠儿往花妙语身后挤了挤,小声唤她:“小姐。”
花妙语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到:“不怕,有我在呢!”
“呦!你这个小丫头倒是胆子很大,行,那就好好听着啊!”
“快说吧!”
“当日我们大伙儿循着地上的血迹找到破庙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只见遍地都是鸡鸭猫狗的残肢,从切口上看似乎像是被人用力撕扯而致。”
“你是说它们全部都被活活撕碎了?”
“正是,衙役们将全部残肢带回去清点时曾按照撕裂的碎块拼起来过,一块都不少。”
“竟有此事?
“不错,不错,千真万确。”这时旁边又窜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也自觉加入了聊天队伍,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自己的见闻。
花锦绣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他,轻声问道:“后来呢?”
年轻男子干脆坐在老者身边的空位上,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架势,故意压低声音说:“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啊!我跟你们说啊,衙役们带回去那些碎块之后就堆在衙门后头的监房里,官府怕夜长梦多,就打算尽快烧毁,谁曾想溜进去一个不信邪的老乞婆,她想偷拿一些回去吃,结果啊……”
“结果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呀,急死人了。”
“那些肉里竟然没有一丝血腥,各个都是干瘪僵硬,摸起来还冰冰凉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似的。”
“难道是虫蛊?”
众人纷纷疑惑,“啥是虫蛊?”
“哦,虫蛊就是……”
“这位小哥,可有人见过那破庙中的东西?官府有查明究竟是什么在吸动物的血吗?”
花妙语刚想大谈特谈她的蛊虫“知识”,却被花锦绣上了先,年轻男子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继续讲述自己的奇妙见闻。
“入夜之后我们躲在暗处观察,怪物好像只在夜间出没,因为离得远我也只能看到一个形似人形的东西,头大如牛,脖子上挂着一大串狼牙,浑身长着长毛,看着十分笨重但走起来却很轻快,他能轻松跳上屋顶翻墙入院。”
“对对对,还力气极大,一只手就能将鸡笼上的大铁链子扯断。”
“诶你们知道吗?那怪物好像挺怕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们也越听越起劲儿,七嘴八舌开始了激烈的讨论,花妙语更是跃跃欲试。
“快说快说,它怕什么?我去寻来,好去帮我姐夫他们。”
那人嘲笑似的说:“嘿嘿,小丫头,那东西你可取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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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来听听啊,我就偏不信了。”
“后街那棵红色的树你先前来时可有看到?”
花锦绣忍不住问:“红色的树?”
楠儿激动地摇了摇花妙语的胳膊,小声说:“小姐,就是您看到的那棵。”
“哦,对哦。大姐,我看到了,说起来我也挺奇怪的,那棵树上开满了红色的花,就连一片绿色的叶子都没有,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树。”
刚才的老者接过话题继续说:“那是我们镇上的神树,长在这儿都有几百年了,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是何人栽种,我们平时都习惯叫它红树。”
“红树?那它可有何神奇之处,为何怪物会怕一棵树?”
“红树不光开红花,就连树叶和树枝都是红的,曾经有孩童贪玩儿在树干上刻字,里面竟然流出红色的汁水,看上去像血液一般。”
花妙语忙拉过花锦绣的手央求道:“这可真是奇事,大姐,不如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这么神奇的树错过了多可惜。”
“妙儿,你先坐下,急什么?还有正事呢。”
“哦。”
年轻男子压低了身子神神秘秘地说:“那日我亲眼看到它跪在红树下连连磕头,嘴里还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音,我不敢靠近,也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
“那官府就没有派人去抓它吗?”
“谁敢啊,自从听说它吸血之后就没有人敢去了,衙门外面贴出了告示,让大伙儿入夜之后全部回家不许外出,以免被抓去。”
“是啊,都不敢去啊。”
“就是,您家那两位公子今日恐怕要遭殃喽!”
“……”
“你们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他们才不怕什么怪物呢,哼!”
花锦绣扶着腰缓缓起身,转头对鸣儿耳语了几句,鸣儿便默默回房取来了一个药瓶。
“小姐,拿来了。”
“嗯,走。”
“大姐,我也去。”
“跟紧了,别乱跑。”
“是!”
老者忙起身拦住她们,“哎,这位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哦,大叔放心,我们就是想去看看那棵红树,头一次听说,着实有些新奇。”
“千万当心呐。”
“多谢提醒。”花锦绣回头看了一眼堂内的众随从,众人会意连忙起身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红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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