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花锦绣将挨了训斥的花妙语送回房间,嘱咐楠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她真的一个头脑不清醒跑出去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毕竟她从百花秘境带出来的那十几只毒虫可是真真不好对付。
“放心吧大小姐吧,三小姐就是一时生气说了些气话,她平时再调皮捣乱也从未乱用过毒物。”
“嗯。回房休息吧,我也乏了。”
独自回到自己房间时,却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肖流云,不等她开口,肖流云率先发话了:“娘子,妙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花锦绣此时也明白没有什么能瞒住肖流云的,便大大方方地说了实话,“妙儿自幼不光要修习问诊炼药之法,闲来无事时就整日整夜在山林间走动,采药的同时也不免会采回来毒草,误食的时候也有,但奇怪的是她从未中过毒。”
“竟有此事?”
“嗯,我阿爹知道后干脆找来一些毒蛇之类的活物来让她把玩,谁知她不仅不怕还越玩越起兴,长大一些后更是没什么怕的,抓到什么都要带回去养在房中。”
“所以,她此番下山当真带来了她养的那些毒虫?”
“呃,没有全带来,也就带了几只小虫,不过夫君放心,我刚才已经训斥过她了,她不会胡来的,那孩子心地十分纯良,她只是没有见识过真实的人性,突然听到我被人欺负就不由地生气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拦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她还是个孩子。”
肖流云眼波流转中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娘子,是我考虑不周,当时说走就走没有提醒你该提防哪些人,我也的确没有料到肖屿会从西南分坛遛回去,否则的话你也不会毫无防备了。”
花锦绣忙安慰道:“夫君不必自责,那种心思歹毒之人岂是你能防备得了的?他要来便来吧,我好歹也是有些本事傍身的,他那点儿功夫倒还上伤不到我,只是我担心腹中孩儿,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去了顺安找你。”
“呼!关于肖屿的身份,你可都听说了?”
“嗯,夏儿同我说了一些。”
“刚到顺安时我问你为何突然跑来,你一直没有告诉我真相,现在你可否告诉我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日鸣儿和夏儿陪着我去药炉取药刚回去就发现院门被推开了,院中的花草竹凳都被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几个月前幽兰院)
“小姐,您快看呐,院子里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人进来了?”
“夏儿,你快去找人来。”
“哦哦,好,那你们千万担心啊,有事就大声呼救,阁里四处都有守卫。”
“好,你快去!”
鸣儿扶着花锦绣小心翼翼地往院子中心走去,此时突然看到一人正在奋力拉扯院中梅花的枝条,细小的枝条和叶片被摧残了一地。
花锦绣摆出一副女主人架势走过去厉声制止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不经允许进入我的宅院还如此无礼损坏院中花木?”
满脸黝黑的男子怒气冲冲朝她走来,手里还挥舞着刚刚扯下来的梅花枝条。
瞪大了眼睛看了她一眼,怒吼道:“滚开!今日算你好命,若不是看你怀了身孕我连你一块打。”
鸣儿护主心切的鸣儿将花锦绣护在身后,撑着小小的身躯大声与他理论,“休得无礼!你这个大胆狂徒竟然敢对三夫人无理!就不怕阁主治你的罪吗?”
一句“三夫人”算是彻底激怒了男子,他怒目圆睁地瞪着花锦绣,言语更加轻蔑地叫嚣道:“哈哈哈,花家大小姐瞎了眼下嫁给一个小乞丐,就该收起你大小姐的架子,在秀水,谁人不知他肖流云是买回来的养子,还敢在我面前充什么公子夫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这处宅院是谁住的吗?”
花锦绣的确被他的话羞辱得面红耳赤,但好在她早已看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如何面不改色从容应对是她多年来在二娘辛蓉面前学到的。
“怎么?羞愧的不敢说话啦?瞧你这个样子,他肖流云一定没有告诉你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谁吧?哈哈,他当然不敢说,更不敢提起我,他从小就怕我,怕我打他,哈哈……”
男子越说越越癫狂,聒噪的笑声震的花锦绣头疼,她淡定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丝帕,然后拍了拍鸣儿的肩膀,鸣儿瞬间意会地退到一侧,男子还在叫嚣着:“干什么?怕了我就识相点儿躲回屋子里,等我祭拜了我母亲自会走的。”
花锦绣冷笑一声:“我喜欢清净,你的声音实在太吵了。”
“哼!”
花锦绣抬起手轻轻一挥,沾在丝帕上的白色粉末轻飘飘散在空中,男子还想继续说什么,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紧接着就浑身发软瘫倒在地。
“小姐,累了吧,我扶您回房休息,这里我等一下来打扫。”
“嗯。”
鸣儿扶着花锦绣绕过男子径直走回了房中,躺在在地上的男子只能无助地在地上蠕动,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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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夏儿带着阁主身边的几名护卫到场,花锦绣才勉为其难给他服了解药,护卫们将他带走时他还死性不改地出言恐吓。
“小娘子,有两把刷子,不过你给我等着,我可没有这么好对付,哈哈哈,哈哈哈……”
夏儿怕男子冲撞了花锦绣,连忙宽慰道:“三夫人您千万不要信他的,屿公子那个人向来如此,我家公子在时他从不敢踏进幽兰院半步,这回八成是听说我家公子走了他才敢来闹事。”
“夏儿,你叫他屿公子,他究竟是何人?这个幽兰院究竟是谁的住处?”
夏儿左顾右盼确认没人之后才敢回话,“回三夫人,屿公子是阁主与一位姨娘所生,那位姨娘生前就住在这里,姨娘过世后这处院子被封锁了许久,后来我家三公子立了大功就将这里赏给他了。”
“所以他才会说是回来祭拜母亲的。
“您莫要听他胡说,姨娘的坟又不在这里,他就是来给您添堵的,您可不能让他如愿。”
肖流云听着花锦绣的讲述心中早已五味杂陈,语气忧伤地道着歉:“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不会受此屈辱。”
“这不算什么,你我谁又比谁活的高贵呢?”
“你不用担心,他不敢再来了。”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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