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扭动着水蛇细腰和肖流云一前一后走出溢芳馆,肖流云很自然地与她浅笑道别,女子抬眼望了一眼前方人迹稀少的街道,转而换了一副温婉可人的面孔”柔声叫住了肖流云。
“小九!你等等!”
“嗯?如何?”
“嘻嘻,你瞧你,多大的人了还是记不住。”
“哦,许是忘了。”
“呵,还是我来吧。”
“嗯。”
还没等肖流云反应过来,女子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自觉爬上他的腰间,不等他开口之际率先收紧了他的衣帶,肖流云自然明白她的用意,便也十分配合地靠近她,还不忘故作玩弄地戳了一下她的腰窝。
女子灿笑着伏在肖流云胸前小声说道:“万事小心。”
“有劳樱娘照拂,本公子近几日十分舒爽。”
“能令公子满意便是樱娘尽了本分,以后可要常来啊。”
“嗯。”
肖流云一身轻快地走出巷口,机敏地走进一条人流较大的集市随意闲逛着。
“这位公子好眼力,这支玉钗可是昨日刚到的新货,您瞧瞧这个质地,送给您家娘子正合适,我保准她会喜欢。”
“是吗?”肖流云手里虽然捏着一支玉钗,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在留意着身侧的情况。
“跟我走。”尽管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肖流云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他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盯着身前的人,一时语塞。
“走。”
“......”
“哎?公子,你们到底要不要啊?我这可是好东西啊。”
二人此刻才没有心情买什么假玉钗呢,肖流云快速放下玉钗任由兄长拉着他钻进停在路边的马车里。
“走。”
“是。”车夫领了命娴熟地驾着马车穿梭而去。
“好巧啊,兄长平素也喜欢去那条长街走动啊,也对,看来看去还是那边的物什更精美些。”肖流云比谁都明白兄长为何如此恼火,关于自己这几日的行踪怕也是瞒不过去的,望着肖星旭铁青的脸他也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
肖星旭强压着胸中的郁闷不去看他,他少有地往兄长身侧挪了挪身子,浅笑着歪头看他,然而肖星旭堵着气将脸转向了车窗外,样子像极了丢了珠钗的小姑娘。肖流云看着这样的兄长却只觉得煞是可爱,他不气馁地继续用膝盖磨蹭着兄长的大腿,并用哄孩子的柔软语气唤着他,“兄长!”
69書吧
这一声声轻唤加上扑打在耳边的热浪瞬间让肖星旭乱了心绪,他笑红了脸转头看向肖流云,却在目光交汇的一瞬间皱起了眉,“小九,你!”
“兄长怎么啦?”
“肖家的规矩几时教过你如此不顾仪容了?”
“我,这......”顺着兄长目光,肖流云这下才注意到自己衣襟上残留的脂粉,这,许是方才樱娘不小心蹭上来的,看兄长这副模样他也不急着解释,倒是更想趁机逗弄他一番,毕竟自己对花南夜的出现还十分介怀。
“兄长可曾听过溢芳馆?”
肖星旭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过去不知,眼下倒是见识了。”
肖流云一脸轻松地斜靠在马车的另一侧继续打趣着肖星旭,“兄长还没有说你今日为何出现在那里呢,莫不是去寻我的?”
肖星旭没有心思理会他的玩笑,沉了口气看着他,“小九!”
“我在。”
“眼下不是玩闹的时候,你这三日究竟在做什么?”
“我难得来一次顺安城,自然是要四处打探一番的,不然日后如何帮你啊?”
“你想帮我?”
“难道兄长以为我此行只是看看你吗?”
“弟妹方才有孕你理应陪伴左右。”
“呵,她有人陪,我早已安顿妥当了,眼下家里的事情更要紧,你手边总该有个靠得住的人,看来看去还是我最合适不过了。”
“有南夜帮我便好了,你明日就回去。”
“又是花南夜!”肖流云转过脸暗暗抱怨了一句,他不知道的是尽管他的声音极小但还是传进了兄长的耳朵里,身侧的人正用更加热切的眼神注视着他。
“吁!公子小心!”马车在老宅门前稳稳地停下,肖流云率先跳下了车,脚步轻快地略过等在门口的肖全。
“哎?三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有什么需要的老奴这就去准备。”
肖流云回头瞥了一眼站在马车边正衣冠的兄长,淡淡地说,“全叔,我要先去补一觉,谁都不得打扰。”
“噢,是是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有劳。”
只有肖星旭明白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那个倔强的背影走进房中。
“大公子,三公子的事您可有问清楚?”
“呼!全叔,你备些酒菜来。”
“是。”
半晌,肖星旭端着备好的酒菜扣响了肖流云的房门,此刻房中的人正在铜镜前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自己的发冠,一举一动都和兄长如出一辙。
“小九!是我。”
“吱!”门开了,肖流云安静地让出门口请兄长进了屋,肖星旭将酒菜放在桌上自己旋即坐了下来,“小九,你来。”
“兄长何时变成了嗜酒之人?”
肖星旭看了看那件沾了脂粉的长衫心里突然清爽,因为它此时已经被换下来丢弃在门边的架子上了,“那日我只是一时忘我才多饮了几杯,怎么能算嗜酒呢?”
“哦?兄长因何事忘我?”
“呵,不提也罢,小事一桩,还是先来说说你的事吧。”
“嗯,其实你已经知道我去过溢芳馆了吧?”肖流云顿了顿接着说,“表面上看起来溢芳馆只是个供达官显贵们寻欢作乐的勾栏之地,实则非也。”
“这点倒是与全叔猜测的一致。”
“这个溢芳馆里有一名妓叫做樱娘,她是我幼时的伙伴,我这几日便是同她在一起,她暗中帮我打探到一些内情。”
“幼时?”肖星旭不禁皱起了眉,从六岁开始他时刻将小九带在身边,外面的小厮想找他玩也都被自己轰跑了,他除了自己那里还曾有过伙伴?
“哦,是更早之前与我一同被关在鸡笼的孩子。”
“嗯。那你们都打探到一些什么?”
“你们一直在找的红药宫与溢芳馆真正的主人有关联,只是这其中的关联樱娘还尚未查明,但是她也打探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何人?”
“刘家,白暮山。”
“白暮山?”
“他虽是次子,但却是白家正房所出,只因其天生怪疾多方求医无果而被白家厌弃,故而自幼被送去母亲的娘家抚养,都说他活不过少时,可后来听说他拜了一个厉害的神秘人为师,竟然也活到了现在。”
“竟有此事?那你我今日入夜前去探一探刘家的虚实。”
肖流云不禁笑了,“兄长这是不赶我走了?”
肖星旭自斟自饮地喝了一杯酒慢慢地说,“你莫再冷着脸啦。”
“哈哈哈,我的冷脸那是对旁人的,兄长岂会不知?来,也给我倒一杯。”
“哎,你喝慢儿!”
“呵呵呵。”肖流云仰头一眼神饮而尽,肆无忌惮地在兄长的宠爱里开怀大笑,丝毫没有半分冷峻公子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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