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风须竹说罢便拉开了柜子的门，马上就传来了一股潮湿的发霉味。里面确确实实是什么没什么东西，只是有几个生锈了的衣架挂在里面。
江程也笑道：“你运气不错。”
风须竹有些欲哭无泪，随意拨弄了一下那几个衣架，结果其中一个竟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掉下时直接碎成了好几段。
然而，从江程也的那个斜视角的方向看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柜子里边的柜壁上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缝隙，这条缝隙非常细，要不是他眼神好还真就看不出来。
江程也立马抬脚朝着风须竹那边走去，期间还对那还在翻箱倒柜的苏小小说：“别翻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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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须竹一脸不解地抬头看着江程也。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这空荡荡的柜子，好像刚才还在嬉皮笑脸地开玩笑的人不是他。
江程也甚至没有给在一旁围观的两人反应的机会，就直接一脚踹在了那柜壁上，随着‘砰’的一声木板碎裂的声音，那原本还完好无损，甚至看起来还能再战五百年的柜子就这样被江程也给踹碎了。
风须竹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甚至是往后退了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那被江程也踹坏的位置。
江程也上前徒手将那还粘连在一起的木板给扒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暗道。
风须竹见状一副要崩溃了的表情，在他看见这条黑不拉几的暗道之时，就证明他又要‘失去光明’了，这一天天的也是够够的了。
不过相比在外边和丧尸玩命，这点黑暗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程也看了那惊魂未定的风须竹一眼，说：“走吧，跟紧我。”
风须竹缓缓点点了头，然后看了一旁的苏小小一眼，随后便和她并肩走进了柜子内。
柜子内的暗道非常地长，但至少不是那种一眼望不到头的路。暗道有好几处拐角，风须竹虽然看不太清路，但知道拐了不少的弯道。
此处跟打开柜子时的气味几乎无差，都是一股子潮湿发霉的气味，但这个暗道里，隐隐还有些尸体腐烂的臭味，不止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风须竹走着，没有注意到脚下，一脚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能感觉到非常黏腻，他的脚步瞬间就顿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踩到了502胶水……
苏小小见状垂头一看，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原地拉开，说：“你踩到老鼠的尸体了，还傻站着。”
江程也闻言回头，见风须竹如此不小心，便对苏小小说：“他看不清路，你多照顾他，我在前面开路。”
“好。”苏小小点了点头。
风须竹有些难为情，长腿一跨越开了那老鼠的尸体，说：“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苏小小竟然还娇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扭捏道：“哎呀，没事，我就是来给你麻烦的。”
“啊？”
“没事没事，走吧。”
风须竹手臂上的衣袖被苏小小拉着，虽然说是男女有别，但此时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要是一路上都要踩着这些尸体过去，不知道何时会将早上吃的那点早餐给吐出来。
苏小小的表情非常的愉快，是风须竹从前没有见到过的愉快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苏小小当鬼，比做人还要快乐。
当然快乐，世界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甚至都是怨恨她的人。
“苏小小。”风须竹小声叫了她的名字，但是暗道较高，还是会有空旷的回声，就算是小声叫了一声也还是会被前面的江程也听见。
但是江程也知道不能窥探他人说话，所以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专心在前面探路。
“你知道那天晚上发现你们的人是我吗？”风须竹说这话是有些忐忑，他不确定苏小小介不介意，但他实在是憋不住想说出这个问题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很显然苏小小并不在意他说的话，她思考了片刻才回道：“发现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明显吗？”
苏小小笑道：“当然，学校除了你，还有谁会恨不得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宿舍的。”
确实…… 但是这好像不是重点。
风须竹在黑暗中抬起双眸，看想旁边那位脸色死白的苏小小，也难怪她可以当上校花，长得实在是美丽，就算是浑身没点人气，死了也是鬼界长相数一数二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风须竹说着，咽了咽口水，内心有些忐忑。
苏小小闻言凑近了些，说：“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真的是，风须竹也是吃了长相柔和的亏，但凡一个谁都想欺负他一番。
“你说是什么答案我就信什么答案。”
她捧着肚子笑得非常大声，江程也好歹也是只猫，好奇心驱使着他想要回头去看，但他也是只颇有经验的猫妖，跟自己做了一系列的心理斗争后才没有回头去看。
笑罢，苏小小的笑容敛了回去，许久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她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风须竹感觉她有些伤感，要不是鬼怪无泪，怕是要哭出声来了。
短短的几分钟里，苏小小快速回忆了一遍自己生前做的所有事情，愉快的和不愉快的，然后发现那些记忆渐渐有些模糊，唯一清晰的便是家中出了车祸后，她提着菜刀杀光了所有她讨厌的人的记忆。
过了头七她就该去喝孟婆汤了，那些愉快的和不愉快的记忆都会忘却，她失落道：“我就是有点可惜。”
风须竹面对她的答非所问一头雾水，但却没有打断她，而是认真地去听她讲。
“可惜没有早点认识你，你和江程也。”苏小小说：“我以前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可那都是假的，在我家出事后，她们对我避而远之。”
“赚钱的方式千千万，可我偏偏就是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伤害了自己，还害了你。”
苏小小：“风须竹，我认识你，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听闻你的成绩很好，是能与我媲美的程度，但是因为你是孤儿，被老师同学排挤，甚至连学校都不待见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你分到了最差的那个班。”
“你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依旧可以置身事外，我很欣赏你，但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有可以承受流言蜚语的能力，去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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