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须竹闻言有些心跳加速,是心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慌。在听到暗恋的女孩子说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时不应该是高兴吗?
“你喜欢我。”苏小小像是早就看透了风须竹的心思那般相当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直白,风须竹有些不知所措,他是该回是还是不是?但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苏小小看见风须竹那茫然的表情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可惜,你是人,我是鬼,我们两个有缘无分,这辈子都不能走到一块。”
风须竹闻言垂下了脑袋,许久都做不出任何反应。苏小小说:“但是听说你有阴阳眼,那就证明你可以看得见我,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是吗?”
“是……”风须竹有些失望,很显然他更想跟一个有血有肉的苏小小做朋友,更希望她还活着。
风须竹沉默地看着黑暗中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他早就接受了苏小小已经离开了的事实,也接受了自己还没开始就失恋了的事实。
但好像失恋对他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更多的是为苏小小的死亡而感到难过吧。
江程也在前面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全过程,那嘴角有些莫名上扬,压都压不住的那种。也不是他有意偷听,只是这里有回声,就算他距离他们有十米远也还是会听到。
他此时此刻真想去安慰一下风须竹这受伤了的小心灵,但仔细一想,在苏小小死后的那天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知道是这件事情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还是因为江程也强行给他安排的事情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没空去伤心了。
想到这,江程也莫名还有些小骄傲。
很快,就听见了老旧的木板门吱呀吱呀响的声音,不知道是有人在推动,还是因为被风吹的,不管是哪个答案,都证明着他们快到终点了。
风须竹有些听不得那个声音,他对声音很敏感,这不停吱呀吱呀的声音听得他心里发毛,浑身不舒服的。
“到了。”江程也说。
他们从暗道出来后,周围的环境是被树木包围的树林。江程也回头去看上下,能看见远处的学校宿舍楼,他说:“是学校后山,前面应该是教师宿舍了。”
衣柜通往学校后山的事情好像并不是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最渗人的是,他们从暗道出来的出口。
风须竹看见那出口后被吓到了,但都吓了好几天了,基本已经麻木了,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上下扫描了一眼这入口后说:“别告诉我这出口是墓。”
江程也闻言看去,果不其然,他有些大开眼界地说:“你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
这个墓非常大,以至于墓碑也很大,暗道的出口就是将墓碑移到了一边后的一个洞口,可以并行两个成年人,但是墓碑上没有字,是个无名碑。
苏小小皱眉道:“怪不得里面全是尸体腐烂的臭味,估计人死后就全扔在里面了。”
风须竹闻言不解道:“不是老鼠的味道吗?”
“当然不是。”江程也回道:“老鼠腐烂的味道和人的尸体腐烂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风须竹有些自认天真地笑了笑,竟然还真就信了只是老鼠的鬼话。
江程也放眼去看那就在不远处的一座房子,那房子应该是教师宿舍了。只是这宿舍貌似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本以为是和学生宿舍的一样是座高楼,没想到是一座瓦片木房子,涂在上面的红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一行人朝着木房子的方向沿着楼梯一路往上爬,不久终于爬到了顶上,远处看那房子就是非常普通的木房子,可一走近,这房子比他们在远处看到的,要大得多。
“这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吧。”风须竹感叹道。
江程也说:“进去看看。”
房子的门没关,被风吹着就是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江程也站在门前,想着这出口跟着这房子还有些距离的,声音怎么会听得那么清晰?
半晌,他用脚踹开了这看起来不太干净的门,风须竹和苏小小紧随其后进入了这座木房子里。
里面没有灯光,因为雪越下越大此时外面的天气昏暗,屋里更是黑到看不清路。
江程也观察着四周,看见了屋子正中央的一个大长桌子上排列着不少油灯,于是他便上前去拿起一边的火柴,背着风将那油灯点燃。
风须竹和苏小小两个人也帮忙着把那一桌子的油灯全给点上了,屋子里马上就亮堂了不少。
风须竹看着这灯光微弱的油灯,下意识地开始数了起来这桌面上有多少台油灯。
“二,四,六,八,十……”
总共有十一台油灯,因为有十个座位,面对面都放了一台,还多出的一台是桌子的正位上放着的。
他们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这油灯,而是在屋子里四处探索了起来。
宿舍内有十张床,全部都是那种木质床,非常简陋,摆放的位置和桌子的座位是一样的,全部都是面对面放着,中间空出了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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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内的物品齐全,厨房里的用具更是多到眼花缭乱。家具就是桌椅和床,还有的就是每张床旁边的柜子,和在606长得一模一样的柜子。
因为天气的原因,又是下雪又是刮风的,老是吹动着屋外的树叶窸窸窣窣地响,风须竹越是听着越是会脑补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像江程也说的,拉开柜门就会蹦出来一只鬼。
“这里有一本日记本。”苏小小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本牛皮册子,她拿到了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借着油灯的灯光去看日记本上写着的字。
江程也和风须竹见状便凑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用手撑着桌面歪头弯腰去看在苏小小面前的本子。
那本子上的字实在是有些难看得过头了,已经是不能用丑字来形容,一个字都要看好久。
“二零一三年,九月一日,今天是轮到李灵做饭,下课后我被校长叫到办公室训斥了一顿,回到宿舍后他们早早就已经开始吃饭了,我兴致勃勃地跑到厨房,却发现李灵没有做我的份,他们还嘲讽我不配吃饭,我真想杀了他们。”
风须竹比这难看的字都见过,以至于可以并不困难地将那已经泛黄了的白纸上的字眼给读出来。
“好想杀了他们?”苏小小说:“每一篇的解围都是好想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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