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满楼的温老板问道：“听说咱们这个创新厨艺大赛往后每年都办是不是？”
曹昔知道他们顾虑，点头道：“是的，往后也会像今年一样，在皇家家宴上办，这是太后准许了的。这副菜谱亦是皇家菜谱，往后的皇宴上，主子们想吃这些菜自然也上得的。”
众老板点点头，只要皇家家宴上也能上这些菜，这副菜谱便具有皇家性，他们便能赚到钱。
见她答得周全，温老板笑道：“听闻曹主事便是此次副菜谱的创办人，我们都以为至少已是而立之年，没想到曹主事真是年轻有为啊。”
曹昔笑道：“温老板可别给我戴高帽，我哪里担得起创办人这个身份，我不过是个出主意的，全靠太后赏识，跟膳房掌事各主事们承让罢了。”
跟宫里人做生意倒也不怕主事的是个年轻人，毕竟他代表的是皇家膳房，有那个权威在。
温老板笑了笑，后问道：“我看合同上写的是两年，这么说两年之后这个菜的……‘官方’是吧，官方认证就会失效？”
曹昔点头道：“是的，官方认证其实就是皇家认证，两年之后若有需求可以继续续合同。”
曹昔从巴盐背包里拿出了那个官方牌子，举给大伙看，“这个牌子是经过认证处盖章的，众位老板不必担心有人仿造之类，因为那样便是违反了川清律法，仿造的人会受到处罚。”
一老板问道：“若是两年之后不续合同，还能否继续卖这些菜。”
曹昔笑了笑：“当然可以，现在不是都已经有人在卖了吗。”
众人笑了，确实，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流行开来便立刻有照模子做的。所以这些高档酒楼想买的也只是个官方的名号，这名号每道菜都只有十个。
四海的敖老板最先道：“那我先来说吧，我们四海这六道菜都要，愿意都让出五成利。”
曹昔眸里闪过一分狡黠，淡定道：“这样，各位老板都先报一遍自己愿意让多少利，我们记下对比后再做决定。”
很显然这就是看谁愿意牺牲更多的利。
几位老板也知道，这不过是几道菜，卖不了多少钱，想要的只是那个头衔，但要是都像一缕炊烟那样让出九成，只怕也不甘心做这生意。
但总有人愿意做。
各位老板讨论起来，曹昔与赵公公对视一眼，眼底都藏匿着得逞的笑意。
曹昔吹了吹茶水，饮了一口，只觉茶香满口。
巴盐已经在桌上备了纸笔准备记录，曹昔见他写下了六道菜的名字，然后每道菜标了十个序。
曹昔点头赞道：“字不错。”
巴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的字也不赖。”
曹昔应道：“哦？很少有人这样说呢。”
“所以你信了？”巴盐反问道。
曹昔愣了下，见巴盐秀眸中带了几分嘲笑，才明白他刚刚是在嘲讽而不是恭维。
曹昔扯嘴微笑无奈，“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客气。”
巴盐亦微笑点头，手上忙活。
经过一番讨论，老板们开始纷纷要来报。
曹昔为了有秩序些，于是一道菜一道菜来，“第一道菜是葡萄鸡，九个名额，想要的老板先举个手。”
竟全部人都举手了，曹昔笑道：“看来这葡萄鸡非常受欢迎啊。那各位老板从右边开始吧，很简单，让利高者得。”
曹昔让巴盐先记成数，见他不太理解，便自己上手。
“我让六成。”
“我让也六成。”
“我让七成。”
客满楼温老板：“我让八成。”
玉珍楼唐老板：“我让九成。”
众人一惊，曹昔也诧异了一下，而后点头记下。
随后陆陆续续报完了，曹昔道：“现在让六成利的有十五人，但除去高利的八个老板，就剩一个名额了，可有愿意再让的？”
便又有七个提到了七成，曹昔又道：“现在七成有十二个老板竞选六个名额，可还有要让利的？”
那十二个老板开始沉默，再让就是八成了，那几乎就赚不了多少钱了。
部分人放弃了，只有三个继续让利，曹昔道：“三位老板继续让利，现在则有九位老板竞选三个名额，可还有要让利的？”
那九位老板都开始在心里考量，多数人还是想挣一些的。
一位干练的老板娘笑问道：“曹主事，要是大家都不想让，不然我们九个抽签怎么样？”
这狡猾的想法让他们九个都兴奋起来，纷纷说愿意抽签，都道这样公平。
赵申祥笑看向曹昔，其实七成利对膳房而言已经是赚多了，如今这个局面，不知她下意识会如何应对。
曹昔有些犹豫，这次要是抽签，之后只怕都抽签，他们要是联合报低，可就不好赚了。
但也没理由不让，于是曹昔再次问道：“九位老板当真都愿意抽签决定？不再争取了吗？若是抽不中，便是错失了。”
部分老板听此开始犹豫起来，又进入了一番讨论。
玉珍楼的唐老板靠在椅背上惬意地饮茶，轻声笑道：“不会真想着赚这几盘菜钱吧？”
这唐老板看着已有五十多岁，穿着黑色华服，头带镶玉帽，体格瘦骨嶙峋，一脸精明。
坐他左边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听到了，忙抱手请教道：“烦请唐老指点小生一二？”
那唐老板扫了他一眼，见他不过二十出头，能来这竞选的酒楼必不会差。
唐老板笑了笑道：“这京城大吧，玉河往外十里都有人烟，开酒楼的遍地都是，除了几个老字号，其余又有多少个能被京城人所有人记住？”
那老者神情自得，见他眉头不解，便又对他说得清楚些，竖起了食指，目光中透着睿智。“哪怕就一道菜，你都是赚了。”
那年轻老板忽然醍醐灌顶，立刻道了谢，然后跟曹昔说让至八成。
唐老板悠哉喝着茶。
曹昔笑道：“可还有要再让利的？”
见他们还在犹豫，曹昔便悠悠道：“这葡萄鸡啊，可是副食谱上的第一道菜，各大宴会上它也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实在不行，抽签的话，也可以哦~”
八人两个名额，四分之一的概率，有的人已经愿意赌一把了，有的人还在思量。
最后那个一直在思考的老板决定让利八成。
众老板无语，等了他许久最后还被他拿去了一个名额，现在只剩七分之一的概率了。
这时忽然有两人称要让利八成，曹昔怔了一下。
曹昔又问了一遍：“两位老板确定了吗？”
都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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