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微并不知道商太傅和顾氏在马车上谈了什么,更不清楚顾氏竟然生出那样的想法。
告别了商太傅和顾氏后,她便和陆廷枭坐上马车,回了陆府。
芳萋院和星辉院在两个方向,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商幼微忽然叫住了陆廷枭。
“夫君,要不要到我院子里坐一下?”
陆廷枭本就打算先送她回院子的,这时听得她主动邀请,他怔愣了下,点头,“好。”
商幼微目光闪了下。
青露这会儿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吧?
想到此,她攥紧了手,心里激动的同时,忍不住偷瞄了男人一眼。
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得值得她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一会儿便能知晓。
陆廷枭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顿了顿,温声问:“怎么了?”
“没事。”商幼微摇了摇头,面上笑靥如花,心里实则也有些心虚,为一会儿要做的事情。
芳萋院很快便到了。
商幼微将陆廷枭请进屋后,吩咐道:“青露,快将桐儿她们几个叫来给公子奉茶。”
主仆俩目光对视一眼,青露心领神会,立即下去安排了。
陆廷枭坐在软榻上,看着身侧的女子,心里寻思,她今晚忽然邀请他到她的院子,是为了喝茶,还是……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薄唇抿了一下,俊脸微红,好在是晚上,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正在这时,一阵脂粉香气,从外面飘了进来,紧接着,环佩作响,门外走进来三个妙龄少女。
正是丁香、小银、桐儿三人。
她们穿上了簇新漂亮的衣裙,还化了妆,行走间,摇曳生姿,很像那么一回事。
商幼微看得很满意。
进来后,三人向陆廷枭和商幼微行了礼。
“奴婢见过公子、少夫人。”
陆廷枭只觉得那脂粉味道更浓了,根本没看她们。
“哈啾!”
他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商幼微见状,忙对丁香三人道:“快给公子奉茶。”
三人依言上前给陆廷枭斟了茶,又放了点心。
陆廷枭又打了个喷嚏后,眉头皱起,不满地说:“身为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涂脂抹粉,实在不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烟花柳巷。”
他突然发难,令商幼微愣了下,见三个丫鬟齐齐变了脸色,她忙道:“夫君息怒,她们是新进府中的丫鬟,可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是我让人给她们打扮的。”
陆廷枭不解地看着她,“你为何要这么做?她们不是来当下人的么?下人穿着干净整洁便好,你这般作为,会让她们以为是来当小姐的,日后不会尽心做事。”
商幼微见他到了这会儿,还不明白她的用意,她索性,便直接挑明了。
“夫君后院空虚,我便想着多找几个人进来,一起伺候你,夫君觉得她们长得如何,可还满意?”
陆廷枭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过来,他黑眸错愕地看着她,心里原本的一些旖旎情思,也突然消散无踪,并且还有些发堵难受。
这个女人,竟然……
他薄唇抿紧,眉间染了怒意,冷冷道:“夫人还真是大度!”
商幼微噎了下,突然有些看不明白他了。
他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若是后者的话,实在不应该啊。
丁香三人长得还不错的,再经过打扮雕琢,也算是很有味道的美人了。
“夫君……不喜欢她们?”她试探着问道,心里隐约希望他没有看上。
陆廷枭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突然站起身来,“既然是夫人的心意,我又怎么会不喜欢?挺好的。”
商幼微一怔。
“走吧。”陆廷枭瞥了她一眼,忽然偏头扫了丁香三人一眼。
三人闻言,怯怯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商幼微。
陆廷枭唇角微勾,“夫人将你们给了我,怎么,不乐意?”
商幼微回过神来,心里涌起复杂的感受,强撑着道:“既然公子喜欢你们,那你们便跟公子去吧。”
陆廷枭黑眸中浸染了冷意,拂袖走了出去。
丁香三人原地踌躇。
“去吧,公子不会亏待你们的。”商幼微含笑道。
丁香三人,犹豫了下,朝她蹲身行礼后,这才跟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青露和知儿这才走了进来。
“夫人(小姐),不是说只是试探么,怎么丁香她们,真跟公子走了?”
“公子看上她们了。”商幼微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本就没有对陆廷枭抱太大的希望,今日一试探,陆廷枭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时下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态,陆廷枭又怎么可能是例外?
虽然这般想,但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舒坦,以及……失望。
毕竟,她原本还打算跟陆廷枭好好过日子的,结果……
她面色淡了下来。
青露和知儿很是着急,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公子怎么就突然……
唉!
两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又后悔,没有劝阻商幼微,这才有了今晚这一出。
……
陆廷枭从芳萋院出来后,便一直沉着脸,直到回了星辉院,依旧面色不虞。
转身看见跟进屋的三个丫鬟时,他的俊脸隐现铁青,语气冰冷,“谁让你们进来的?”
丁香三人,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哆嗦着声音道:“奴婢、奴婢……”
“滚!”陆廷枭俊脸似罩了寒霜,声音冰寒。
丁香三人吓得面色煞白,赶紧退了出去。
待屋里安静下来后,陆廷枭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依旧不悦。
商幼微这个女人……
果真不识好歹!
正在净室里泡澡的商幼微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
想到陆廷枭方才的表现,她人突然有些萎靡。
她趴在浴桶沿上出神了一会儿,突然恨声诅咒道:“伪君子、斯文败类,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突然出声骂人,将知儿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
商幼微抿唇不语。
良久后,她“哗啦”一声,自浴桶中站起身来,胡乱地擦了下身子,穿上寝衣,便像跟谁有气一样,鞋子被她踩踏得“砰砰”作响地回了床榻。
到了床上,她便一头钻进了被子里面。
她突然越想越气,早知道陆廷枭来者不拒,她就该为他准备几个母夜叉的。
真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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