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了一会儿,她又冷静了下来。
其实陆廷枭能看上丁香几个丫头,她应该开心的。
因为这说明,她走的美人计这条路,走对了。
她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想抱陆廷枭的大腿,并且坐稳尚书夫人的位置么?
她只要坐稳这个位置,并赚取银子就够了,其他的……不必多想。
思及此,她方才波动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宫中的赏赐就到了。
当看着宫人送来的金子时,商幼微开心坏了。
接下赏赐后,宫人又道:“传皇上口谕,陆夫人今日起,便到礼部,教授礼部官员高鹳语,务必让众官员学会高鹳语,事成之后,皇上必有重赏。”
商幼微一听,激动的心情锐减,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答应下来,“还请曹公公回去禀告皇上,请皇上放心,臣妇定当竭尽所能。”
曹公公闻言,拱了拱手,“咱家回去,定当回禀皇上。那陆夫人便收拾一下,前往礼部吧,咱家先告辞了。”
“曹公公慢走!”商幼微客气地点了点头。
待人一走,商幼微摸着木托中所呈的黄金,眼眸晶亮。
皇帝还是挺大方的,一出手,便是两百两黄金。
有了这两百两黄金,她的酒楼,马上就可以开起来了。
原本她还想用陆廷枭给的钱,先将酒楼开起来的,但现在有了这两百两黄金,她便打消了主意。
虽然陆廷枭将他的俸禄都给了她,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钱,用着更顺手。
“真是没见过世面,区区几两黄金而已,竟一副没见过钱的模样,真是丢人。”这时,徐莺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商幼微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厅中还有徐莺等人。
方才曹公公代表皇上前来送赏,老夫人等人在府中,自然也要前来迎接。
听着徐莺话语中掩饰不住的酸意,商幼微好笑着纠正道:“不是几两,是几百两,当然,在徐大小姐眼中,几百两黄金算不得什么,但这可是皇上的赏赐呢,并非所有人都能有这份荣耀和福气的,有些人穷尽一生,怕是也得不到皇上的赏赐。”
徐莺面色忽青忽红,不服气地说:“你神气什么?你今日能得到皇上的赏赐,还不是沾了表哥的光?否则就凭你这贱人,如何能……”
“啪!”
徐莺的话,被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打断。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向商幼微,“你、你敢打我?”
商幼微放下手,眸底泛起冷意,“你嘴里不干不净,我还打不得你?”
说罢,她目光看向徐氏,“母亲,徐莺骂我是贱人,岂非也在说夫君?”
徐氏看到亲侄女被打,本来要发难的,闻言,眉头一皱,“你扯廷枭做什么?”
“我便是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徐莺骂我是贱人,不就是在说夫君也贱么?”商幼微一字一字道,神色很是严肃。
徐氏噎住,看向徐莺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徐莺一慌,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了,放下手道:“姑母,您别听她挑唆,我怎么会那样说表哥?商幼微她胡说八道!当初若不是她使了手段,表哥怎么可能娶她?她自己贱,非要扯上表哥……”
她声音戛然而止,并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戒备地盯着商幼微再次抬起的手。
商幼微见状,暗嗤一声,放下了手,但也没再说什么,因为老夫人也在场。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陆老夫人道:“徐霞,这就是你们徐家的教养?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地贱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里来的市井泼妇!”
徐氏面色一变,“母亲息怒,徐莺她年纪尚小,不懂事……”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嫁得早的,都当娘了。”老夫人慢悠悠地打断了她的话。
徐氏的面色变得很难看,“母亲教训得是,回头,我定好好教导她。”
“微微,咱们走。”陆老夫人懒得再理这对姑侄,转而对商幼微招了招手。
商幼微立即上前,扶了她的手,出了前厅。
盯着二人走远的背影,徐氏的心口急剧起伏。
她就想不明白,为何老夫人这般看重商幼微?
她嫁入陆家几十年,在老夫人的眼里,怕是还比不上商幼微。
商幼微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庶女,难道还能比她高贵?
“姑母,您得为我做主啊……”这时,徐莺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语气很是委屈。
徐氏看到她脸上尚未消褪的巴掌印时,立即烦躁道:“你刚才没看到老夫人也在么,说话就不能过下脑子?”
徐莺被商幼微打了一巴掌,本就气得要命,这时又被姑母数落,当下是气恨交加,回嘴道:“我又没说错,商氏本就贱!”
“你!”徐氏被她气了个够呛,恼怒道,“你明日就回徐家去。”
徐莺一听,面色变了变,“当初可是您跟我说,会让我嫁给表哥,所以我才跟着您住到陆家来的,现在您却要撵我走?您对得起我死去的爹爹么?”
徐氏噎住,铁青着脸道:“我已经尽力了,是你自己不争气,廷枭看不上你,我能如何?”
“这么说来,您是打算认命了?即便有个出身低贱的儿媳妇,您也不担心被人笑话?”徐莺气急败坏。
徐氏沉默。
她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商幼微,无时无刻不盼着她被廷枭休弃。
但是老夫人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对商幼微这个孙媳妇,很是喜爱,而近来廷枭也不知怎么回事,对商幼微明显有些改观,上次还在她面前,维护那个女人来着。
想到此,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就好像是自己辛辛苦苦栽种的白菜,却叫猪给拱了一般。
“您真的认命了?”见她不说话,徐莺又急又气。
徐氏回过神来,眉头皱了下,“不然呢?”
“姑母,您就是太心善了。”徐莺故意叹了口气,“但凡您狠点心,就不会是今日的局面了。”
徐氏闻言,看了她一眼,“那依你所言,该如何?”
“其实您大可以随便寻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啊。”徐莺立即怂恿道。
徐氏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商氏除了出身低一点,我看她对廷枭也挺不错的,至少心胸宽广。”
“心胸宽广?”徐莺猛然拔高了声音,“姑母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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