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于礼除了出院别无选择。
他将那件沾满血迹的外套直接丢进了医院的垃圾桶里。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只穿着衬衣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只是这风似乎把他的思绪吹得更加清晰了。
他绝对不能让安安发现!
所以他要尽快回到家里,收拾好自已,然后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接安安放学。
当他打开门的那瞬间,一个身影飞窜到了他的面前,狠狠的抱住了他。
眼前的叶丞安,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宋于礼知道那是一种失而复得。
他没想到安安已经回家了,此刻他不应该正在上晚自习吗?
69書吧
“哥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叶丞安眼眶发红,情绪很激动,透着浓郁的哭腔。
崽崽越发的在乎,他就更加害怕。
宋于礼心底苦涩,但一想到医生的话,他就要逼迫自已冷硬起来。
宋于礼冷冷的推开叶丞安道:“我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摔坏了。”
叶丞安的关注点没在对方骤变的态度上,而是紧张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宋于礼:“你摔了没有?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叶丞安的在乎让他喘不过来气,宋于礼烦躁的躲开叶丞安的注视,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我没事,我累了,想休息。”
“没受伤就好,哥哥手机给我吧,我给你修修去。”
宋于礼不知道的是,在他失联的这大半天里,叶丞安都要疯了。
叶丞安想的是修好手机就不会再失联了。
“我自已修,还有你现在是最后的冲刺阶段了,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任务!”
“哥哥,我知道,你放心,我有把握的!”
叶丞安越是这样,宋于礼越心痛,只能躲避:“我累了,想休息。”
“哥哥,你去休息吧!晚安!”
宋于礼没有和往常一样对叶丞安说晚安,径直的走回了房间。
叶丞安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哥哥太累了。
很快,宋于礼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医生让他去一趟医院,最好带着家属。
宋于礼孤身一人去的医院。
“胃癌晚期,肝转移。”医生看着对面孤身坐着的年轻人,尽可能说的不那么冰冷。
尽管已经知道结果如何,但被定下死期的那一刻还是心如死灰,他那仅存的侥幸彻底破灭。
宋于礼捏着报告单的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恨不得捏碎那张打碎他美好梦想的报告单。
医生也不忍心对他说些更残忍地话,安慰都显得有些单薄:“还有机会的,尽快来住院吧。”
宋于礼苦笑道:“机会渺茫对吧。”
“还有机会的。”宋于礼眼里的悲伤过于浓郁,从医多年的医生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记得你说过家里还有孩子是吧!别放弃啊!就算是为了孩子再努力一下!”医生试图用亲情唤醒他生的希望。
宋于礼摇了摇头,他不敢,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倾家荡产,赌上崽崽的前途和梦想,赌上崽崽未来的幸福。
“如果不治疗的话,我还有多长时间。”
“别放弃啊!你还有机会的!”医生有些焦急,明明尚有一丝希望,他不愿意让自已的病人就这么放弃自已。
宋于礼苦笑着摇头,他不想赌。
“告诉我吧。”
医生叹了一口气,“情况好的话,应该还有三个月。”
只有三个月了啊。
宋于礼心底苦涩,原来生命已经倒计时了。
上天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
自已的幸福就这么短暂吗!
自已死后,安安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又怎么浑浑噩噩走回家的。
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家门口来了不速之客。
和上一次一样,自已又被“请”到了商务车上。
宋于礼现在难受的只想躺着,胃里一阵阵翻滚。
男人没有了第一次的耐心,见宋于礼根本不搭理自已,一个手势过去,黑衣保镖就拽着宋于礼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已。
宋于礼被晃的精神恍惚,只觉得喉头一热,一股热流顺着嘴角慢慢流了出来。
男人明显没有预料到这般,眉头紧锁,是演戏还是有什么传染病?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男人嫌弃的看着宋于礼,仿佛看着什么肮脏的垃圾一般。
宋于礼笑得很轻,似乎有几分讥笑与不屑:“是啊,我有病,小心传染给你,我劝你赶紧放我离开,死在你车上就不好了。”
男人听宋于礼这么一说彻底放下心来了,这就是对方的把戏。
“考虑的怎么样?”
宋于礼本来就身心俱疲,他现在只想躺下休息,却不得不应付这个人。
“不用考虑,安安具备思考能力,所有决定权都只能在于他!”
男人鼓起了掌:“很好!”
突然男人眼神狠戾,“封杀一个人应该不难吧。”
宋于礼无所谓的笑着,本来自已就没几天可活了,封不封杀也没什么区别了,”我不在乎。”
宋于礼淡然的模样,男人恶劣的想摧毁。
他毕竟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爬到如今的高位上,宋于礼还是太嫩太单纯了,他最在乎什么,最想要什么,他还是一眼就能看透的。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什么意思?”宋于礼不经意间便透露出慌乱。
“他不是想进娱乐圈吗?那从开始就封杀他岂不是很有意思!”
“他可是你的儿子!”宋于礼说出口后就后悔了,他好像把自已的弱点暴露无遗。
男人爽朗地笑了,“看来我赌对了。”
宋于礼索性就豁出去了。
“你不要动他!”
“有意思,你对他这般深情,可是让我这个父亲自愧不如呢。不动他也行,我们拿什么做交换呢?”
“我答应你离开安安!”
男人见宋于礼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眼中闪过狡黠:“我改主意了。”
宋于礼顿觉无力,突然胃部猛然刺痛,宋于礼疼弯了身子,又一股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宋于礼虚弱的说:“那...那你的条件是、是什么?”
“永远离开帝都,离开安安。”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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