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太阳并不强烈,天空下起了微微细雨。
白云未被阴雨覆盖,却安静得可怕。
而陈星那看起来冰凉的四四方方之前,人数并不显得薄凉。
照片上的女孩,二十来岁的年纪,眸光中却完全看不出什么晴朗的亮光,是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感觉。
连乔站在伞下望着那边。
除却风过耳边,她似乎听不到什么别的,只知道周身冷得可怕。
就连边沉离她那样近,他附在耳边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她都未曾听清。
就那样,单知道木木得站在原地,看久了,眼睛似乎也和那照片中的女孩重合。
看上去一般黯沉。
里面。
什么都没有了……
……
葬礼过后,连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日夜交替,一天下来,也不张口说话,就连睡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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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要她还肯吃饭,边沉便是默认下来,由她这样,自己也不去公司了,整日守着。
直至他生日那天……
佣人送饭时,在卫生间外敲了好久的门,门外的环境安静到只能听见里面水声的流潺。
彼时边沉在厨房做蛋糕,听见佣人焦急的呼喊,来不及解开围裙,立时冲上楼去。
不比那佣人力气,他几脚上去,硬生生踹开那门。
却不想门敞开的一刻。
成为了他此生难以忘怀的场景。
连乔披散着头发,神色恹恹,朝他看去。
她站在洗手台那边,右手握紧着一片玻璃,衣裙上凝着血污,而手腕上密密麻麻的血丝叫边沉喉间一瞬哽住。
他朝她冲过去,把那玻璃夺走直直摔在地上,抬手握住她那满是痕迹的胳膊,眉心沉皱,扭头喊道:“去把急救箱拿过来。”
守在门外的佣人被这一吼给弄回神来,连忙应答,跑下楼去。
男人垂眸看着连乔,她实在安静不像话,乖乖站在自己面前,边沉实在不知该作何感受,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乔乔…”半晌才道:“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而连乔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盯着自己割出来的一道道看着。
片刻,眼睛依旧停留在那处,她突兀地问他,“这样了…我为什么还是哭不出来,是因为还不够深吗?”
声音很淡很轻……
“不是。”边沉紧紧握住连乔的肩膀,坚决着对她说,“乔乔,我们去看医生,你只是生病了……”
“会好的,一定。”
……
“先生,老爷子的电话…真的不接吗?”李秘书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显得有些犹豫。
边沉将目光从单向透视玻璃中收回,瞥了眼那亮起屏幕,但并未接过手,只是伸手过去将那电话挂了,“李洵,我问你,你是谁的秘书。”
老板这一句话下来,李洵都不敢直视上去,手心都吓得出了一层薄汗,心间颤巍巍,小心翼翼答道:“您…您的。”
“以前怎样我不管,从现在开始,我没有兴致让自己的一举一动被转述到他人耳朵里了。”边沉淡淡看着李洵。
事实上,李洵确实做过,但都是迫于压迫汇报了一些真假参半的消息,他自己也明白此时还能站在这里也正得幸于此,“明白了,先生。”
“飞机安排好了吗?”
“先生放心,都准备妥当,随行医生也先送过去了。”李洵继续道:“还有……已经安排了专人负责电子产品的屏蔽系统,老爷子暂时查不到那里去。”
“嗯。”
……
夜色浓重。
许津是在家里得知边沉带着连乔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消息的。
彼时许秦潮醉醺醺得仰躺在沙发上,表情烦躁极了,瞪着一双眼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在怨恨谁,“真他妈乱套了,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
许起在家是个急脾气的,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甩下烟就往儿子身上踹了两脚,“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知道乱套了,你就这样喝得不像个人,再来一个乱上加乱?”
“唐氏到时候被你们给搅成一锅粥了再,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说着来气,又踹上一脚,“多大了,带着老婆玩失踪。”
许起正在训大儿子的话,听见门那边动静,抬眼过去,瞥见了刚从外省溜达回来的小儿子,这个点拉着行李箱回家。
“许津,你也给我过来。”许起将手手背在身后。
扔下行李箱,许津被叫了过去,看了眼沙发上的老哥和明显生着气肃着脸的老爹。
气氛不对,他随即打了个哈欠糊弄起来,“那个…爸 ,我视察分院都累死了,我先上去睡了,你和我哥也早点儿睡。”
“您做了一辈子医生了,不会不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是吧,是这个理儿……”说着抬脚原路返回。
“站住!”许起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小儿子,“你也好意思说视察?老子都替你害臊,一个人在酒店包了三个明星开派对,你挺能耐啊你。”
“还想睡觉,死了能让你睡一辈子,够不够!”
许津反而嬉皮笑脸,“爸,我哥睡着了听不见,你就拿我撒气,我冤枉啊我,那些花边新闻您也信。”
许起重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唐氏那些叔伯们最近因为边沉玩失踪的事不太安分,我不放心,老爷子年纪大了,你哥最近也不靠谱,明天开始你也不用管分院的事儿了,去唐氏看着你哥,你自己也给我收敛点儿,我不是开玩笑的。”
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机会,克制住自己,许津皱着眉装作抗拒,用着发牢骚般的语气 ,“爸……”
“听到没?”
“知道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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