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众人一起为天雪送行。青后道:“此事还需公子多多费心,若有难处,尽管开口。”天雪点了点头道:“十岛众人命运,系于你我手中,在下必定尽力而为。”此话暗示了青后必须保证狮王的安全。青后自然明白,道:“公子尽管放心去吧!”天雪抱拳向着众人施了一礼,跨上风雷,向西北而去。
如此向西北飞了一个多时辰,仍是茫茫大海,未见岛屿。天雪暗想,难道是走错了方向?抬头看看太阳,方向没错。又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大海之中终于露出一个小小的黑点。心里一喜,向着黑点飞去。
69書吧
待到了仔细一看,正是东海袓洲岛。天雪上了小岛,细细观察一番,见此岛与另外两岛的风景各有千秋。炎洲岛山小而多,岛上多是乔木,树木高大。长洲岛除了那棵大树之外,其他都是一些灌木,树木要矮小许多,而这里乔木与灌木相互生长,互不影响,生长得一般茂密。
地上的青草长了厚厚一层,踏在上面非常地柔软,很是舒服。突然感觉不对,已然踩中了机关,一张大网向他罩来。天雪暗想,难道这所有的妖怪就只会用网来抓人吗?抽出背后的长剑,顺势一划,顿时将那网劈为两半。然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网破之后又喷出一股白烟。他不敢大意,急忙闭着呼吸,气运于左手,大袖一挥,将白烟扇得无影无踪。却还不等他放松片刻,脚下又一陷,立足不稳,向下跌去。风雷在旁一跃而起,便顺手在风雷身上一借力,便又重新回到了地上。
便在这时,前面不远处的树枝在不断地晃动。天雪正要发问,风雷却抢先大吼一声,只听“哎呀”一声,有几人一哄而散。定睛一瞧,不禁感到好笑,原来那几个身材甚是矮小,腿短而腰粗,急切之间,根本跑不动。当下也不着急,缓步而追,不到片刻就已经追了上去。
一名矮人回头一看,见敌人就在身旁,大叫一声,一跃而起,头径直向地上撞去。天雪正自诧异,还没等反应过来,小人已不见了踪影。不禁吃了一惊,再看另外几人都已不见。
仔细一想,记得师父给他讲过,这是一门法术,叫作土遁。与五行神咒有着曲同妙异之功,不禁暗道:“这些人身材瘦小,倒是有点像西方小人国里的人一般。”他自己从小熟读《山海经》,记起了书中记载的小人国情景,不禁暗觉好笑。心想自己什么都没做,反倒把这些小人全都吓跑了,看来这个岛上的人胆子都挺小呀!
一人一兽继续向岛中心进发,翻过一座小山,又穿过一片林子,除刚开始那几人之外,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不禁有些纳闷,这个人都藏到哪里去了?一边进发,一边观察,见前面出现一片沙地。沙地踏上去,感觉十分松软舒适,和普遍的沙子并无分别。
突然,风雷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脚步慢了下来。片刻之后,天雪也察觉到不对,感觉脚下越来越沉重,每走一步都重了一分。低头一看,双脚已经陷入沙内,暗叫不妙,待要拔出,却无处借力。
他感觉双脚之间的沙在不断流失,似乎会流动一般,双脚也因此而越陷越深。不由得暗自着急,却又没有什么办法,一旁的风雷也是一样,四只脚也都陷了进去。风雷的脾气有点急躁,急切之间想要拔出来,越挣扎反倒陷得越深。不一会儿,就将四只脚全部陷住,只剩下身子在外面。
天雪知道自己遇上了流沙,也明白其威力,但此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里干着急。不消片刻,双腿已完全陷入沙中。他知道风雷的身材较大,不易全部陷入,而自己在站着,双腿陷完之后,整个身子也会完全陷入其中。
然而,他却并没有猜对,流沙似乎停止了流动,身形顿时稳了下来。不禁又惊又喜,暗自吁了一口气。当下示意风雷不要随意乱动,自己想办法脱身。便在这时,身前的土中发出“悉悉”之声。不一会儿,土中乱出一群小人。那群小人,个头也就三尺左右,身材倒是很粗壮,似个圆桶一般。
为首一人向前走了两步,道:“你是何人,为何擅入此岛?”天雪抱拳道:“在下天雪,上得此岛只是寻一位朋友。”那人哦了一声道:“所寻何人?”天雪道:“在下想找南海炎洲岛岛主长琼。”那人听此,似乎十分生气道:“此人不在这里,你还是到别处找找吧!”天雪道:“既是如此,请岛主放在下出来吧!”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这里的岛主?”天雪道:“在下胡乱猜测罢了。”那人似乎不信道:“你倒是说说怎么猜测的?”天雪只得道:“在下曾经学过一点相面之术,见岛主面相尊贵,气宇不凡,其他人又对你毕恭毕敬,想来便是此岛的岛主了。”那人面露喜色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眼力见儿还不错。”
天雪道:“在下此来,还想拜会云苍岛主,不想此番在此相见,倒也省去许多麻烦。”云苍道:“哦,你想拜会我,不知有何事情?”天雪道:“岛主能否放在下出来,如此谈话,只怕有些不方便。”云苍道:“有什么不方便的,现在你我一样高,平起平坐,正是方便的时候,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天雪苦笑道:“即是如此,请岛主移步。”云苍走近天雪身前,然而那流沙却对他丝毫不起作用,踏在上面,稳如磐石。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天雪觉得这岛主快人快语,倒也挺可爱的,便道:“在下听说女娲娘娘斩杀巨鳌,取四肢以立天地,分鳌身以为十洲。想来这海外十洲,本是一家。”云苍道:“本是如此,还用你说吗?”天雪道:“不过,在下听说,如今十洲之间有了很大隔阂?”云苍听了此话,在流沙上走动了起来,道:“此乃我十岛之事,用不着外人插手。你还是速速离岛,否则便不客气了!”天雪道:“在下一番好意,岛主如何这般说?”云苍道:“我如何说了?这本就是我十洲内部之事,你乃太极门人,用不着你来插手。来人,送公子出岛。”最后一句乃是向身后人说的。
身后几人应声而上,来到天雪身前,将他围住。一左一右两人,抓住他的左右臂膀,用力一提,竟将他从流沙里拔了出来。两人虽然一直抓住天雪的臂膀,只是身材矮小,待他出来之后,便只能抓住双手了。
天雪稍微用了一点力试探了一下,没想到那两人身材虽然矮小,力气倒是蛮大的。知道不能用强,否则好事也变成坏事,便道:“此兽乃在下一朋友,能否也请岛主高抬贵手。”云苍道:“你尽管走吧,此兽凶恶,一会儿自有人放它出来。”天雪只得道:“如此,便多谢岛主了。”在众人押送下,原路返回。
一行人直将他送到海边,其中一人抱着道:“得罪了,公子请吧!”天雪道:“在下想等一等我那朋友。”那人看了看其他人道:“可倒是可以,不过公子不能回去。你惹了岛主生气,回去不但你讨不着好,就连我们也要跟着受连累。”天雪道:“几位放心,在下等得它来便走。以后若有机会,再来拜会岛主。”那人道:“想来公子也是信人,我等就先行回去复命。告辞!”天雪抱拳致意。几人施了法术,遁土而走。
霎时间,人已走得干干净净。天雪回头望了望此岛,心里苦笑:“没想到第一次便碰了个钉子,这后面可怎么办呢?”不禁摇了摇头。又想:“这云苍岛主虽说脾气有点古怪,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而且自尊心还蛮强的。想来天生身材矮小,所以比旁人更要脸面一些。”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吭”的声音。心里一喜,果然,心念刚转,风雷已经窜出面前。天雪伸手抚了抚风雷的头,道:“既然岛主不欢迎,咱们还是先走吧!”风雷抖了抖身子,待他上来,便腾空而起。
离了祖洲岛,向东而行,约两三个多时辰,再转向东北而行。又行了约一个时辰,隐约间见到一小岛,必是瀛洲岛了。此岛又不同于其他诸岛,其他诸岛都一块整体,而此岛却由几个小岛拼在一起,地势狭长。
天雪在西岸最尖处上岛,心想:“已经失败了一次,希望这次能成功,莫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一人一兽并肩而行,只见那岛上鸟语花香,风景倒也秀丽。走着走着,突见前方出现一块巨大的石头。巨石高约千丈,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太阳照在上面还反出光芒,有些刺眼。
天雪有些好奇,上前仔细查看,只见巨石下半部分长满了藤条。扒开藤条,伸手一摸,暖暖的很舒服,竟然还有温度。原来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巨大的玉石。他感到异常惊讶,没想到此玉石竟如此之大。正自感叹,却听旁边传来一阵流水之声。
当下顺着声音寻找,见不远处一条小溪从玉石下流出,水十分清澈。刚好有些口渴,便上前掬起一捧水来,一饮而尽。不想却突然咳了起来,想是喝得太快,呛了水了。然而片刻之后,只觉得脸上发热,心跳加速。
原来,他喝地这泉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酒泉。此泉水似烈酒一般,异常凛冽,他那点酒量又如何禁受得住。不一会儿,就感觉头晕目眩,恶心呕吐。
“噗咚”一声,双腿酸软无力,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双眼望着天空,只觉得天旋地转,十分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非常地难受。再过一会儿,只觉得天空转得他两个眼皮非常沉重,直想睡觉,但心里却又告诉自己不能睡。这荒郊野岭,对此一无所知,不知前途吉凶,但还是没能坚持下来,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不过周围景象都发生了变化。细细一打量,竟然在一个石洞之中。洞口被绳索横七竖八地封着,洞内什么也没有,尽是光秃秃的石壁。当下慢慢地站了起来,但还觉得有些晕头,回想一下,只记得自己喝了泉水之后就醉倒了,怎么到了这里却完全记不得了。
天雪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那么小心,竟随便去喝来历不明的水。只是如今懊恼也没用,要当方便离开此处。当下用气在体内走了一周天,便不再头晕。站了起来,走到洞口。伸手抓住绳索,想将其扯开。不想绳索竟有弹性,将他的力道尽数化解。纹丝未动,依然将洞口牢牢封住。
伸手去摸背后的剑,却什么也没摸到,想来已经被人收走了。于是便运足了力气,大声道:“有人吗?”声音远远的传将开来。
不消片刻,洞口出现一女子,但见那女子素雅丽人,倒也十分的美貌。天雪道:“这位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那女子道:“你醒啦!你误喝了岛上的酒泉,醉在那里。有人发现了,才将你带了回来。”在那女子说话间,天雪一细细打量,发现那女子乃是一只草木精灵,
当下,又问道:“此处是哪里?”那女子道:“这里是我们住的地方。既然醒了,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要醉死了呢!”天雪道:“多谢姑娘援手,在下感激不尽。在下已经没事了,可以放在下出去了吗?”那女子道:“那可不行,我可没权力放你出来。”天雪道:“那麻烦姑娘向上面禀报一声,就说在下乃是太极门的天雪,是友非敌,来此只想见拜会岛主,并无歹心。”
那女子打量了他一番,才道:“看你长得挺文静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好吧,我这便去给你禀报。”天雪抱拳道:“多谢姑娘!”那女子抿嘴嘿嘿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客气的。”天雪被她逗得有些不好意思。女子望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待女子走后,天雪努力回想之前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突然又想到了风雷不知哪里去了,莫非也让他们抓了起来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风雷乃是万兽之王。这些妖怪精灵,只怕奈何不了它!。
过了良久,女子才返了回来。天雪忙道:“如何?”女子道:“大管事说岛主不认识你,也不想见你。”天雪失望的道:“这,姑娘,在下这次真的是诚心拜会岛主的,别无它意,可否麻烦再行禀报一声。”那女子道:“这恐怕不行,若再去说,大管事非骂我不可。再说了,大管事也不是我随便能见的。”天雪道:“那大管事没说要将在下怎么办?”那女子道:“大管事说你上岛也没干什么坏事,让我放你走。”天雪心想先脱了身再说,便道:“如此便麻烦姑娘了。”那女子笑了笑,收了绳索道:“你快走吧,莫让管事的碰到,不然我又要挨骂了。”天雪道:“不知在下的东西能否归还。”那女子道:“在我家里,你随我去取吧!”天雪道:“多谢姑娘!”
女子领着他出了山洞,顺着一条小路而行。天雪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那女子道:“我们这些下人哪有什么尊姓大名,你就叫我莺莺好了。”天雪道:“是,莺莺姑娘。”莺莺抿了抿嘴道:“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客气的人了。”天雪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
走了片刻,便到了一山洞前。莺莺停下来了道:“公子在稍候,我这便给你取去。”天雪本想说“多谢姑娘”时,又怕她笑自己礼数太多,过于迂腐,便道:“好!”莺莺进了山洞,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一把剑出来,正是玄朱剑。将剑递给他道:“拿了东西,就赶紧走吧!”天雪道:“多谢姑娘,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请教。”莺莺道:“什么事,你说吧!”天雪道:“在下有一坐骑,一同前来,不知姑娘可曾见过。”莺莺道:“什么坐骑,我没见过。他们将你带回来时,就你一人呀!”
天雪道:“既然姑娘未曾见,不知在下可否能在岛上找一找。”莺莺道:“那可不行,大管事说了,让你赶紧走。”天雪道:“那坐骑对在下十分重要,没有它,在下也走不了,况且我那坐骑乃是一个上古凶兽——饕餮,留在岛上,十分凶险。”莺莺吓了一跳道:“什么?上古凶兽,你怎么不早说?要是伤人,那还了得,我得赶紧告诉大管事去。”说罢便要走。天雪忙拦道:“姑娘不必害怕,只要让在下寻着它,带它一起离开便无事了。”莺莺道:“可是大管事不让你随便乱跑。”天雪故意为难道:“那可如何是好?若是伤了人,大管事恐怕更要生气。”莺莺想了片刻,一跺脚道:“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找,找到了赶紧一起带走。”天雪道:“那真是太麻烦姑娘了。”莺莺道:“赶紧走吧,一会若是真伤了人,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天雪道:“好。”莺莺又眉头一皱道:“可是我们到哪去找呀!”天雪沉吟一下道:“在下记得醉倒之前,还与它在一起,之后便记不得了。”莺莺道:“那便到酒泉去看看,也许能找点有用的线索。”天雪道:“如此也好。”
二人遂向西而行,天雪边走边看,打探瀛洲地形,岛上风景也十分独特,山壑纵横,树木郁郁葱葱,十分茂盛。见到处都是小溪流水,便问道:“这些小溪里面不知是水还是酒?”莺莺道:“那倒不是,岛上就那一个酒泉。”
走了一炷香的工夫,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大沟壑。向前一瞧,大壑非常的宽。向那边望去,只觉得对岸所有的东西都小了许多。大壑之下水流却是比较平静,偶尔有大风刮来,也会将海水吹得四处飞溅,拍在两岸,发出哗哗的声响。天雪心想:“这大壑将瀛洲岛分成了东西两半,那么应该还一条大壑将岛南北而划。”莺莺走到大壑前看了看,转而向北。天雪不明所以,但想她久居于此,定然有她的道理,便跟在后面。
约莫走了几丈远,见一大石,上面生满了藤蔓类的植物。有一条藤蔓远远的伸延向对岸。莺莺径直走向前去,双脚轻轻用力,便跳上了藤蔓,稳稳地向对岸走去。天雪惊叹不已,心想:“这姑娘虽然没有什么法力,但这份胆量倒也让人敬佩。”远远看去,莺莺的身形不断地晃动,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但其双脚始终不离藤蔓,直直向前走去。
天雪虽没走过,但也知道这绝不简单,自己短时间未必能过去。于是借风而行,不消片刻便已到了对岸。莺莺先走反而后到,见到他也不奇怪,又领着他继续东行。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那座巨石,便知快要到了。
来到巨石之前,天雪在四周转了转,却不见风雷任何踪影。暗自奇怪,这风雷为什么丢下我,独自去了?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以它的本事,自是没有什么可以难住它的。可为什么没来这里找我呢?到底去了哪里?
突听莺莺道:“公子,快来看。”天雪绕过巨石,见莺莺站在几丈远前。大步踏了过去,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地上有个明显的脚印,显得异乎寻常,比一般野兽的爪印要大得许多。本来周围尽是一片草地,不会有脚印留下,但巧在此处刚好没有长草,才留下了这个印迹。天雪高兴的道:“不错,这是风雷的脚印。”说罢蹲下仔细查看,那脚印只有泥土的部分印了出来,有野草的没有印出来,看得不甚清楚。天雪拔开草丛,仔细察看一番道:“它向东北方去了!”莺莺道:“什么?东北方?那里可是管事们和岛主住的地方呀!若是惊到了岛主,我看你就别想走了。”
天雪道:“姑娘不要担心,咱们这便去寻它。”莺莺道:“那还不快走!”说罢便要行。天雪道:“咱们这样走过去,只怕太慢了。”莺莺道:“那怎么办呢?”天雪抱拳道:“请姑娘怒在下无礼。”说罢也不待她反应,一把将其搂了过来。莺莺吃了一惊,险些摔倒,急忙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惊道:“你干……?”还不问完,两人已经借风飞了起来,剩下的话便也没问出来。虽说如此,毕竟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感觉自己的脸非常的烫,偷偷地看了天雪一眼,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飞了一会儿,见地上开始有人活动的痕迹,矮山上也有了山洞,便知已经差不多了。慢慢收到法术,落到了地上,将莺莺放开,道:“权宜之策还请姑娘见谅。”莺莺转过身去,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点烫手,有些不好意思,冷静了片刻,才慢慢地道:“这里可是管事们和岛主住地方,要小心些,莫要被他们发现了。不然,管事们该生气了。”天雪嘴里说:“好。”心里却在想:“风雷最好在这里闹出点动静,若是能惊动众人才好,便能见到岛主。”
二人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生怕扰了旁人。走了不远,突听前方有响动。二人对望一眼,急步向前,只见巨兽伏在树下,呼呼的喘着气,眼睛盯着那山洞,似乎要随时发动攻击。
天雪见了心里一喜,叫道:“风雷!”那兽听到他的声音,转头一看是他,十分高兴,便奔了过来。天雪伸手摸了摸它的脖子,道:“你怎么会到这里?”说完,暗笑自己笨,它又不会说话,问也是白问。转头去看莺莺,却见她站的远远的,显得是有些害怕,笑道:“姑娘莫怕,有我在,它不会轻易伤人。”莺莺见他如此说了,又见那巨兽站在他面前,十分的温驯,一点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凶相,这才放心了不少。
天雪心里一转,突地在风雷屁股上一拍。风雷张开大口,“吭”地叫了一声,声音洪亮,远远地传开来。这突兀其来的叫声,可把莺莺吓得花容失色,转身便要逃走。天雪早有准备,奔了过去,将她拉过来,藏在身后,道:“姑娘莫怕,有我在呢!”见她虽藏在身后,却不敢露头,还在瑟瑟发抖,不禁有些愧疚,但是为了见到岛主,也只有委屈她了!
果然,叫声惊动了附近所有人,山洞里有人陆续地出来张望。片刻之间,山坡之上便站满了人。一个较大的洞口出来一人,站在洞叫道:“什么人?”天雪心想,此人必是此处管事的,只是有些远,看不清面貌,便大声道:“在下天雪,专程前来拜会岛主,不知可否赏脸一见?”那人喃喃的道:“天雪?”沉思了片刻道:“我不是让你走吗,为何还留在这里?”天雪道:“在下专程来拜会岛主,未曾见到,如何敢走?”那人哼了一声,大手一挥道:“给我拿下。”天雪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要动手。只见山坡的人,迅速跑将过来,将他围在中心。
天雪道:“在下只是想拜会岛主,并无恶意,何必如此呢?”就近一看,围他的却都是一些白狼精。刚才那人道:“我早已警告过你,岛主没时间见你,可你偏偏还要硬闯,这回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天雪道:“在下不知何处得罪了岛主,便是见一面也不肯么?”那人道:“得罪了谁,你自己应该知道。我再说一遍,赶紧离开此处,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天雪心想:“看来这次还是见不到了,若是动起手来,即便是见了岛主,事情也要糟。”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行离开为好,日后再来吧!便抱拳道:“岛主一味坚持不见,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有何得罪的地方,若有机会在下愿意赔礼。”那人道:“你还是快快离开这里为好。”天雪见他不肯说,只好道:“如此,在下只能改日再来拜会。只是此事与莺莺姑娘无关,还请阁下莫责怪于她。”那人道:“此事我自会处理,不用你操心,还是管好自己吧!”天雪叹了口道:“那在下便告辞了!”说罢,飞身骑上风雷。风雷向前奔了几步,在地上猛地一撑,直向空中飞去。
坐在风雷的背上,只觉得海风迎面吹来,虽时值夏季,却也觉得有点凉,不禁缩了缩身子。如此转向东北,行了约有一两个时辰,便到了生洲岛。
上了岛,只觉气温正好,不凉不热,恰如灵洲的春季一般,非常地舒服,四周的树木花草也长得十分茂盛,不禁道:“此处四季如春,正适合树木生长。单看这树木郁郁葱葱,就知这里一定最适宜居住。”他在袓洲岛吃过亏,知道这岛上一般都有机关,防止他人贸然进入,所以十分地小心。领着风雷一边摸索一边前进。走得一阵子,仍不见一人,却见面前出现一道瀑布。
远处看来还不觉得,近处一看,那瀑布从几丈高的山涧飞流而下,落将下来,直击得水面发出哗哗的声音,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这一次他有了警觉,先观察一番,见水清澈见底,水里还有鱼儿游来游去,想来没问题,但为防万一,还是先少量地偿了偿,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双手鞠了一捧水,送到嘴里,只觉得此水甘甜如饴,如加蜜糖一般,甚是好喝。
刚喝了两口,猛地听到噗咚一声,水花四溅。这声音来得十分突然,倒把他吓了一跳,定眼一瞧,却是风雷跳进水里了。不禁摇了摇头,心想:“没想到风雷还有如此调皮的一面。”所幸风雷在下游,倒也影响不到他。便欲再饮,那风雷又跳上岸来,直击的水花四溅,波纹涟涟。嘴里竟叼着三尺余长的鱼。原来抓鱼去了,不禁感到好笑,心想,这贪吃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风雷叼着鱼放到他面前,他便明白是要吃熟的!没想到风雷自从上一次在流洲岛吃过一回熟食之后就爱上了,现在竟然又要。他自己也觉得有点饿了,便道:“也罢,就为你做一回烤鱼吧!”说罢,找来干树枝,用剑把鱼剖开,去了内脏和鱼鳞,用树枝将鱼对穿。双指捏了法诀,念起咒语,食指一弹,一颗火星从手指飞了出去,点燃干柴。
将鱼架在上面烤,不一会儿,便发出阵阵香味,风雷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睛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天雪笑了笑,待烤好之后,放到风雷面前,又用飞剑又捉了两条,回来一看,风雷早将那条鱼吃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
天雪又将两条鱼都烤熟,自己吃了一点,剩下的全给了它。一人一兽吃得香,突然发现地上出现一个黑影,越来越大。天雪立刻明白有人偷袭,待要反击,却见风雷一声怒吼,一头扑上去。直将那物扑了下来,按在地上。那物发出一声惨叫,天雪一瞧,乃是一只巨大的鹰,被风雷一口咬在脖子之上,不消片刻,便一命呜呼了。
天雪暗想:“这鹰看到我们,以为遇到了食物,没想到反而送上了自己的性命。”正想如何处理这鹰,要不要也烤了给风雷享用时,突然天空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擅闯生洲岛,还杀害我的信使!”天雪暗叫糟糕,不曾想到这鹰也有主人,只怕此行计划又要泡汤了。
轻叹一声,转身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瀑布的上方出现一道亮光,异常的刺眼,亮光过后,出现一人。说是人也不完全是,头上还顶一个大角。细细一瞧,却是一只犀牛精。
犀牛精道:“来者何人?”天雪上前道:“在下天雪,此次前来,正想拜会擎天岛主。”那犀牛道:“天雪?没听说过,不过你们杀了岛上信使,此事如何了结。”天雪道:“此兽乃是在下的伙伴,也是无意伤害了贵方信使,在下这里赔罪了。”犀牛精道:“赔罪?你单单赔个罪就完了吗?”天雪知道此事没完,只得道:“哪不知要如何赔来,请阁下指明。”犀牛精指着风雷道:“杀了此兽,与信使抵命。”天雪道:“这,信使已经死,即便是杀了此兽,也无法再生,不如阁下另出一题,如何?”那犀牛精道:“我说如此便是如此,你若不杀,我便来杀。”说罢,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柄巨斧来,从瀑布之上,一跃而下,径直向风雷劈去。
风雷见此,低吼了一声,迎着犀牛精的大斧便扑了上去,天雪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只听“当”的一声,犀牛的大斧砍在风雷的独角之上,整个人都被弹了出来。紧跟着,风雷便扑了上去,把犀牛精牢牢地按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咬下。天雪急忙阻止道:“风雷!”风雷这才停了下来。犀牛精死里逃生,直吓得面色煞白。
天雪走了过去,拍了拍风雷。风雷这才收到了巨爪,走到一旁去。又伸手将犀牛精扶了起来,道:“此兽凶猛,惊到了兄台,还请原谅。”犀牛精良久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天雪,一言不发,转身化作一道亮光,消失不见。
天雪对着风雷道:“你可闯了祸了,坏了我的计划。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寻过来。”见它却像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享用美食,不禁摇了摇头,毫无办法。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亮光闪过,眼前出现了一大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细细一瞧,全都是犀牛精,想来刚好是去搬救兵了。天雪也不慌,上前道道:“不知哪位是擎天岛主,在下想拜会一下。”人群之中走出一位粗壮大汉来道:“你是何人?”天雪道:“在下天雪,阁下可是擎天岛主?”那人冷冷地雪道:“你擅闯此岛,还杀了岛上信使,该当何罪?”天雪道:“信使乃是在下无心之过,还请众位原谅。”那人道:“说的轻巧,你可知这信使训练起来,大是不易,如今被你毁了一只,想要再训练可就难了。”天雪沉吟片刻道:“在下愿意赔偿。”那人道:“那你准备如何赔偿?”天雪道:“请兄台划下道来。”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刚才说你叫天雪?”天雪道:“不错。”那人道:“师承何处,哪里人氏?”天雪道:“在下师出太极门,师父名讳上大下元,昆仑山人氏。”那人哦了一声道:“你是大元老人的弟子?”天雪道:“不错,兄台认识家师?”那人道:“听过他的名讳,大元老人一生清高自负,怎肯与我等结交。”天雪见其话里话外,有一股讽刺之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那人又道:“即是大元老人弟子,我等便卖与他一个面子,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开此岛。”
天雪抱着向那人道:“多谢兄台,不过在下想拜会一下岛主,不知可否。”那人道:“岛主没有时间见你!我见你是名派子弟,不与你为难,莫要不识好歹,还是速速离开为好。”天雪道:“在下来此,只是为拜会岛主,不知岛主什么时候有时间,在下再去拜会。”那人不耐烦的道:“怎么这等啰嗦,若是不走,等我改了主意,莫要后悔。”说罢,众犀牛精齐齐踏上一步。天雪一看,再坚持下去,只怕要动起手来。若不小心弄出了人命,事只怕更加难办,不得已只好抱着道:“如此便打扰了,在下告辞!”
暗自叹息,没想到三次全失败了,原来的雄心顿时磨灭了不少。东方三岛既已全部失败,他便打算去北方的元洲岛。也许二姐影月说的得,若是能说服元洲岛,其他岛便可一鼓而下。又想到了大哥刘秀,不知这几日如何了?想了想便向西南而去,打算先去见大哥,再去元洲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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