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如飞,在雪地上留下了密集的蹄印。
箭矢如雨,时不时就会有兵士中箭落马,原本漆黑安静的松林岗此刻也是火把连连,喊杀声一片。
松林岗地势稍显低洼,就见在道路两旁的松林之中,滚下不少山石和原木,使本就陷入被动的白莲教众人,眼下更是雪上加霜。
这李泰来别看是一介书生,却也是胆气过人,手中一把朴刀,使得是风生水起,刀法凌厉,眼见前方两名清军来袭,李泰来身体在马背上稍稍一侧,巧妙躲过了飞来的箭矢,就见他反手举刀便刺。
“噗嗤”,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就见两名来袭的清兵,竟被他一刀都给直接抹了脖子,胸腔内顿时向外喷散出滚烫的鲜血,弄的李泰来一脸都是。
只见他随意的抹了一把脸,大声对着白莲教将士说道:“敌军势大,唯有死战耳!儿郎们,随我杀啊!”。
说罢更是扬鞭快马,手中朴刀在人群之中上下翻飞,不时就会有清军将士的人头被他挑飞到空中。
现场战火焦灼,血肉翻飞,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人仰马翻好不凄惨。
松林岗两旁都是密集的松林,并不适合战马快速行进,前方道路也是不太宽阔,只见李泰来一马当先,经过多时的激战,原本铮亮的铠甲,如今也是血迹斑斑,身下战马深通人性,载着他不断向前拼杀而去。
翻过一个山头,就见前方道路上映着月光,竟被反射出点点亮光,定睛一看,满地都是铁蒺藜。
这铁蒺藜朝上都有锋利的尖刺,一旦被战马踩上,就会将直接将马蹄刺穿,战马吃痛,自然不肯继续前行。
“噗!噗!噗!”,领头在最前方的白莲教骑兵脚下的战马,瞬间倒地一片。
随后就听见有人大喊道:“不行了,前面的路走不了了,我们都要死在这了,我可不想死在这,我投降,别杀我,我…”。
只听“噗嗤”一声,原本还在叫嚷着投降的兵士,被一刀贯穿了胸膛,直接就去见了阎王。
“蛊惑军心者,斩立决!再有言降者,此人就是下场”,李泰来对着白莲教兵士凶狠的说道。
铁蒺藜遍地,在那之后更是布有多条绊马索,眼见战马要从此地通过却也是不可能的了,追兵在后,俨然李泰来带领之人,如今都成了瓮中之鳖了,三千兵士此刻也死伤大半。
前有阻挡,后有追兵,形势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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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来立马于前,眼看自己等人都被困于此,两边的松树林中,也冒出了不少清朝官兵,一个个都身披白色披风,手中拿着弩箭和短铳。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周围的清兵大声喊着,声势震天。
李泰来环顾四周,不少白莲教兵士都是面有俱意,眼看大势已去,继续死忠于白莲教,无异于以卵击石,眼下不少兵卒都有投降之意。
“我李泰来宁死不降清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辱了文人气节,哈哈…哈哈…哈…噗嗤”,端坐在马上的李泰来话音刚落下,就见他举起手中朴刀引颈自戮。
热血洒三尺,声动震九天,李泰来终归是用死亡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不管如何,你都算是一个汉子,没有辱没气节。奈何为虎作伥,罢了!罢了!”,黄虎率领兵士刚刚赶到,就遇见李泰来拔刀自刎,不由得出声叹道。
其他白莲教兵士眼看主帅已然身亡,并没有继续抵抗,慨然赴死的勇气并不是谁都有,气节这东西有时候很贵,需要用命去换。
闫树生躺在地上,嘴角不住的向外溢出鲜血,原本进行的麒麟变身,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的他在马元的暴力打击之下,身上多处骨折,根本没有再战之力。
他本是蚩尤后人,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同样对力量的追逐使他沉迷,在他们族内一直都奉行着强者为尊的信条。
他们兄弟四人这回输的并不冤,对方弱冠之年,就把他们打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这就是实力不如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见坑底之处,红光越聚越多,不多时就见一个人影从坑中缓缓升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麒麟变身后的闫树生打到坑底的马元,如今他上身赤裸,前胸有着一条巨大的伤痕,从中可见森森白骨。
原本交叉的双手之上更是布满了伤口,血肉横飞,模样很是吓人。
不过马元此刻全身都被一层红色光罩包裹其中,身体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逐渐愈合。
更为诡异的是,马元身周的空气快速形成一层层波纹,一圈接着一圈,全部都向着马元的身体汇去,不多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以马元为中心的湖泊。
“这…这是…真气实质,波动如湖…这怎么可能…他的身体…是怎么承受的了得,这一切又是如何形成的…”。
躺在地上的闫树生和站在不远处的夏峰三人对于眼前出现的怪异一幕,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之前的赤血四魔只是出于对强者的敬重,才对马元高看一眼,虽然心里上也是认可,但是也只是心里佩服罢了,如今眼前这一幕,则是深深的震撼了四人,使四人产生灵魂上的颤栗。
现在的马元在他们面前,就如同神灵一般,需要赤血四人匍匐仰望,在他面前根本生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不知过了多久,就见马元身周红光慢慢褪去,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早已不见了踪影。
身体上皮肤顺滑,根本看不出有受过伤的痕迹。
“尔等,如今要如何自处呢”,马元看着地上的几人,不经意的问道,声音很是冰冷,并不带有任何感情。
赤血四人听到马元这问话,心中都是一颤,要让他们对上眼前的马元,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敢。
“尊上…我等四人…之前是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到您,如今我等已知自身渺小,对您更是从心里敬佩,但是所犯之过,不可轻恕,我等愿一死,来洗刷所犯罪过”,闫树生艰难的抬起头,对着马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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