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非同凡响。”
李傲然屹立,肩头仍披着火焰石师的玄妙披风,随蒸汽升腾轻摆,配上其嘴角不屑的冷笑,犹如虚幻梦境。
“好了!游戏已毕,我也该离开了。”
“离开?!”
侍卫簇拥在逐渐融化的冰王宝座周围,年轻一辈的面露愠怒,厉声地质问:
“你杀了这么多人,岂能如此轻易脱身?!”
冰王座在蒸发表露的脆弱边缘,李却依然微笑镇定,透出一种孤高和傲世:
“呵呵,各位怒气冲天。但诸位想必忘了,我在你们体内早就埋下了‘霜印’。”
他淡然说完,蓦地弹了一下指头,一位皇室侍卫猝然倒地,毫无人知其缘由。
“贝伦!!!”
“放心吧,他无碍。不只他,今夜除了我的手下外,无一死伤。他们的神志已被暂时冰封,陷入了无感状态而已。”
帐顶渐散,侍卫纷纷倒落,痴儿手中仍旧攥着暗灭,默默远望李……
“我喜爱棋艺。然而仅止于欣赏。喜欢这种与对手心智交锋的乐趣,也许是我的武力用多了,使得我更倾向于在智谋而非力量中征服对手。”
“朋友们,虽会昏睡,但仍请安心。不会有事的,包括之前误食药剂的朋友,他们的嘴角只是轻微渗血,并未伤及性命。我没有杀害之意,等你们再次苏醒,便会找回公主及少主,并忘却这夜晚的所有。因我还要在风沙城久待,杀戮对我并无裨益。”
最后一个侍卫倒下,包括蜷缩地的奎琳,皆失去呼吸。唯有冰椅残躯上的李与始终一言不发的白痴,依然直立。
“少年,我很庆幸你是这个游戏的对手。不,不仅仅是于我,连我体内的存在,也对你产生了浓厚兴趣。下一次相见,只怕我已经被体内侵蚀,失掉了与你续局的心智吧。六个月,我相信只需半年,在冬季到来之时,我们会重逢。那时,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冰椅消散,雪花飞舞,迷蒙间,那紫色头发的男子伴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在白痴眼中彻底消失……
……
猩红的双眸恢复了漆黑,锁链退回腕间,暗灭重归原处。
四溅的水汽中,急促的脚步声从帐篷外响起,迟到的救援赶到,只见遍地倒伏的皇室侍卫,还有那位待拯救的帝国公主和古德塞世家的少爷。
雨何时停的?
怀抱小面包走在湿腻的街头,明月三枚挂天,洒下的银辉照耀白痴归途。
“他是个有趣的对手。竟能与你使用第一狱之力相抗衡。想完全胜过,你需要领悟第二狱的秘力。”
痴者并未回应暗灭的欣喜,只低头抚弄小面包,感觉她略寒的娇肤,迈步朝家。
“喂,听见我说话了?你要掌握第二狱之威,才有可能真正打败他。莫以为击杀六级魔物维门就是无敌,正面战斗,你还不及六级魔兽的实力。”
“……嗯,我明白。”
“嘿嘿,知晓就好。……此刻在想什么呢?”
痴抬头望向三月之空,怀里小丫头已再度入眠,紧紧抱紧,思忖一番:
“我……又输了。”
“哦?颇富趣味。”
“虽然他旨在让我们寻找其真身,以结束游戏。那些散发的'霜印'实是无害的媚药。但是……”
痴者深吸一口气:
“假设……他施放的是剧毒呢……此刻又当如何应对?”
暗灭冷冷一笑,未作回应。
“这个男人,如他所言,并无杀人心意。否则,马戏团众人早就死于游戏开端。他只强迫他人陪同游玩,以此取乐。”
“其实我应早悟此点。回想他在马戏团的喧哗,挟持胡桃和戴劳,引诱侍卫厮杀,并不利于他。事罢,战士之死必将引起鹿鸣帝国的警觉,稍有不慎,便会遭灭口。他的勇气源自从开始便断定能抹去所有人记忆且不引起帝国注意。潜伏进鹿鸣,他另有所图。而我……未能从一开始就看出这个问题所在。”
血瞳扩大,暗灭轻笑,镜照地面的水痕,在黑夜中形成引导之光。
“呵呵,有趣。现下问题来了,正如他所说,‘霜印’将消除中毒至昏厥间所有记忆。人们醒后即遗忘这一切,也助他再次潜伏帝国之内。以他的伪装技艺,想要抓住他会比登天还难。而且,他知道你与胡桃的关系,也确认了丫头极易被抓取。下次难保他不会再次利用这个丫头图谋大事。如此局面,你有何对策?”
默然无声,无需言答。再多揣测不及怀里的这份柔润肤触。回忆那蓝冰般的瞳仁和紫发男子始终无谓的冷笑,痴者明白,自已实在不是“先知”的对手。智斗皆败,就连之前的碰撞,也瞬间劣势。
无可奈何……无法想象……男子让痴儿第一次认识到了自身的无知,观察能力依然十分“幼稚”。至此,仅剩怀中温暖的微躯,或许已足够……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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