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给某个不长眼的窃贼上一课,突然,楼梯下亮起一片光芒。
能天使,那位全天候发光发热的少女,就这样带着她的光辉,一步两步,踏入龙之介的视线。
即便四周漆黑一片,她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
“嘿,龙之介,我回来啦!”
“老板,你不是在德国吗?”龙之介愣了愣,暗自松了口气,手一抖,匕首悄无声息地滑回了抽屉深处。
“嘿,龙之介,你猜我下午在哪儿?德国哦!”能天使嘴里叼着Pocky,一脸得意地对着龙之介眨巴眼睛,“本想带点纪念品,可德国的东西真不知道带什么好,拿莱茵河的水?还是天鹅堡的砖?哈哈,搞笑呢!”
她轻蔑地挥挥手,“至于恒河水,哼,那种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龙之介听着,心里却想着,几个小时从德国飞回来,这也太神奇了吧?
但他却毫不怀疑,甚至心里还有点小小的羡慕。
他忍不住偷偷看着能天使背后的光翼,心想:这可比神话里的羽翼强多了,至少不掉毛,真是省心。
看着看着,龙之介突然感慨起来,
“哎,凡人追求圣者的理想,是不是就像伊卡洛斯一样,虽然辉煌,但最后还是免不了悲剧收场啊?”
夜风轻轻,黑衣男子切嗣立于露台之上,目光穿过森林的黑暗,直望那轮明亮的月。他,一个坚定的结果主义者,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思考,如何以最小的牺牲换得最大的救赎。
他掏出一盒空空的烟,眼前仿佛闪过那东方龙的影子,不禁轻叹一声。
“手段激烈又如何,只要能保护更多的人。”他自语,心中却如天平般摇摆不定。
若能摒弃情感,化身冷酷无情的机器,或许就能毫无顾忌地追求理想。但切嗣,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即使将感情置于天平之下,选择后的痛楚仍让他难以承受。
与妻女共度的九年,是他生命中最甜蜜的回忆。然而,妻子的命运与那圣杯紧紧相连,她的离去,成了他理想的终点,也是幸福的终结。
“难道,理想与幸福真的不能共存吗?”酒吧中那天使般的话语,仍在他耳边回响。
切嗣紧紧握住颤抖的双手,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面对那如古老哲学难题的电车困境,卫宫切嗣心头沉重。
爱丽丝菲尔,他的终身伴侣,用爱与救赎为他点亮了一盏心灯。
他们共同祈愿,那传说中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大圣杯,能带给人间一个没有战争与死亡的宁静世界。
夜色深沉,信仰摇摆的切嗣,无法将内心的疑惑化作箭矢,只能孤独地在黑暗中摸索答案。
“切嗣?”爱丽丝菲尔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在他迷惘之际响起。
“爱丽,你曾经说过……无论我决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对吧?”
“没错,切嗣。你的每一个选择,我都将陪伴左右,直到最后。”
“你总是这么体贴……”卫宫切嗣低语,目光落在妻子那如雪的头发和赤红的眼眸上,掩藏了内心的波动。
理想,或者称之为一种执着,驱动着他在圣杯战争中与众不同。
每个参与者都有自已的梦想,或微小或伟大,步入这场战斗,与召唤的英雄并肩作战。
然而,切嗣的追求,是与他人不同的。
他的愿望,他的信念,独一无二。
“哎,冬木市那场火灾,伤亡名单上的人啊?别找我,找那些玩圣杯游戏的去。”
能天使挥挥手,手中的烟雾枪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不过,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恶行发生在眼前,不闻不问,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吧。”
她轻声自语,眉头紧锁。
四个月前和卫宫切嗣的相遇,让她陷入了两难。
现在,圣杯战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手里拿着的,是去三亚的机票。
“度假还是参战?换成别人,肯定选前者吧。”
她笑了笑,可心里却有些迷茫。
毕竟,她得到的第二次生命,如同梦境般不真实,五年过去了,这份奇妙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嘿,你说我干嘛开了这家哪里通物流?哈,纯粹是无聊打发时间啦。救了龙之介那小子,也不过想找个伴儿聊聊天。」能天使一边用食指轻敲桌面,一边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相框里。
那照片里,是去年和田中大河一同去养老院做义工的留念。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唯独她背后的少女,笑容里藏着些许孤单。
「历史嘛,又不是刻在石头上,一成不变的。」她想着,言峰绮礼不就在她的小小引导下,扔下了剑,拿起了炒锅,一门心思奔着特级麻婆豆腐大师去了?
「只要我小心行事,冬木市的那场大火,兴许就能变成一场小小的烟花,只在我记忆里绽放。」
——救一个是一个,总比袖手旁观强。
决心已定,少女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的阴霾散了个干净。
「就算最后没能阻止那场大火,我也得试试看,能救一个是一个嘛。」
至于那圣杯战争,她参与其中,却从未对圣杯有过非分之想。
「奇迹?那东西,我从没期待过。」她自言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给弄醒了,瑟希莉。我有件非做不可的事,得赶紧去趟樱花。”蕾蒂西亚一边抱歉地笑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行李。
虽然这理由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没法解释清楚,但瑟希莉却出奇地相信了,心里头没有一丝怀疑。
话音刚落,正和行李奋斗的蕾蒂西亚突然愣住。
“那补考怎么办?”
“补、补考?”
“对呀,明天的高数补考你怎么应对?赫默老师说过,再不过可就要留级一年啦,这次她不会手下留情了。”
次日黄昏。
在一处法国机场的候机厅里。
刚考完数学的蕾蒂西亚,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脸色苍白得像漫画里的角色,颓然坐在公共座椅上。
“一起去三亚放松放松怎么样?”
看着能天使递来的机票和护照,橙发的蕾蒂西亚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头,抬头看了看她,支吾着:
“但……工作怎么办呢?”
“咱们要暂时休息一下啦,工作上的事情都搞定了。
你这块黄金般的心是挺不错的,但人总不能像机器人一样不停歇,偶尔也得出去溜达溜达,放松放松嘛。”
能天使一边朝着一脸困惑的龙之介挥挥手,一边挂着大大咧咧的笑容说。
“所以呢,未来一个月,咱们哪里通物流不接新活了,你只管享受带薪休假就好,就这样决定了哦。”
公司这玩意儿,规模越大,决策的时候就越麻烦。
不过咱们这哪里通物流,从老板到员工,就我和你俩人(笑),我说了算,想歇业就歇业,哪需要考虑什么财报、股东之类的。
“去收拾收拾行李吧,机票我都给你订好了,后天的。”
话音刚落,正打算去厨房看看苹果派烤得如何的能天使突然想起什么,她以一种展示腰身柔韧的动作向后一仰,扭头对龙之介说:
“对了,别忘了带点礼物回来哦,龙之介。”
“老板,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唉,有些私事得处理。别担心,我虽然看着弱不禁风,实际上可是很能打的哦。”
少女笑眯眯地挥了挥自已那并不显眼的胳膊。
“嗯……老大。”
龙之介目光紧紧跟随着能天使的身影,喉咙里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而她却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咱们天使可是长生不老的哦,不必多虑。”
这不过是句玩笑话。
能天使并非真的长生不死。
与那些只有上帝才能取命的“天使”不同,眼前的这位长发飘飘的能天使和泰拉世界的普通萨科塔族并无二致。
人若遇刺,终将离世,这道理对她这位长发飘飘的天使也不例外。
能天使对这次圣杯战局心里也没底。
从她意识到卫宫切嗣召唤的并非亚瑟王那一刻起,历史的轨迹就已经开始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飞速偏离,而且是那种无法挽回的类型。
实际上,从她带走远坂樱的那一刻起,间桐雁夜可能不再担任间桐家的御主这一变数便已埋下。
幸运的是,其他御主都在明处,她却在暗处。
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她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保住御主的位置应该还是大有希望的。
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时钟塔里的魔术师们大多对那所谓的万能许愿机抱有疑虑,把它当作一种可疑的魔术仪式,对它的存在持怀疑态度。
圣杯战争嘛,其实说白了,多数时候就是一场情报的较量。
对,就像那些替身使者之间的较量。
只要对手的从者不是那种破格的超一流高手,能天使就能凭借对从者的了解,以及自已那身坚不可摧的装甲,和他们周旋一番。
她所期望的,不过是尽量减少圣杯战争带来的灾害,如果可能,再借助其他从者的力量,把黑圣杯净化或者封印了。
嗯,要是能在战争开始前就直接破坏掉冬木市的圣杯系统,那就再好不过了。
69書吧
不过,这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因为能天使小姐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啊!
没办法,她的天赋似乎和魔术没什么缘分。
从五年前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学习,可魔术这门学问哪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就像是“三年模拟五年高考”,她这个勉强考上二本,差点复读的脑子……想要精通魔术,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更别提她体内连个魔术回路都没有。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圣杯战争的大幕拉开,总是独具慧眼地挑选出七位御主。
这些幸运儿,不是魔术师便是流淌着魔术血脉的传人。
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中,御三家自然稳坐三个宝座,剩余的四个名额,便由那些被神秘传言所吸引的魔术师们来填补。
龙之介离去已有三日,哪里通物流的宿舍里,能天使小姐如同一只懒猫,在床上打滚。
“哎呀,真是可惜,我这里可没有追求圣杯的念头,或许只是因为少了点魔术回路吧?”
她摘下手套,瞥了一眼自已光滑的手背,不禁轻笑出声。
幸运的是,她带着烟雾枪穿越而来,无需借助从者的力量,否则以她这副身板,还是远离战场为妙。
血荒的力量足有20T,相当于从者的筋力B级。
再加上血荒的能量释放和调配毒素的能力,以及关键时刻保命的烟雾枪,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能天使小姐觉得自已混混也还行。
真遇到麻烦,大不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在同一时刻。
禅城家的小黑发,双马尾的年幼女孩,解开了手上的绷带,手背上的三道鲜红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凡。
“冬木市啊,真是让人忘却烦恼的地方,就连圣杯和东方英雄的不搭调都能抛诸脑后。萝莉凛呢,就更是糊里糊涂地踏上了错位的旅程。”
第二天,哪里通物流的大本营。
少女揉着惺忪睡眼,一把扯下眼罩,环顾四周,只见墙上贴满了“潮流尖端”的乐团海报,角落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机。桌上,半块苹果派静静地躺在盘子里。
“嗯……现在的日子,好像少了点刺激哦。”
怀旧?哼,不是每个人都对WOW怀旧服感冒,再来一遍黑暗之魂式的磨难之旅可不好玩。
记忆这东西,不就是给现实加个美颜滤镜嘛,把真实世界扭曲得面目全非。
美好的东西,不都老老实实待在回忆里嘛,毕竟只有回忆才是永恒的。
能天使啊,孑然一身。
看起来,她和每个人都建立了不错的交情,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但真相是,她心里那扇门,从未真正为谁打开过。
这个表面和平,背地里却血腥四溅的时代。
她的容身之处,究竟在何方呢?
现在,也就只剩下手中的这把烟雾枪,还能带来些许温暖了。
怀抱着心爱的烟雾枪,能天使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她的目光转向桌上的辉光管计时器,仿佛那里有魔法般,让她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她正打算品尝那盘早已冷却的苹果派,忽然门铃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眨了眨眼,心想:这是谁呀,这么会挑时候?
她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可能的名字:
田中组?雷画老爷子?龙之介?还是言峰绮礼?可又一想,这些人都似乎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手机屏幕安静如常,没有来电提示,能天使不禁陷入沉思,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好奇。
酒红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快乐的天使形象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她一边揉着头发,一边琢磨着:这究竟是谁呢?难道是世界线变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门铃响个不停,能天使却只是轻轻一笑,心里早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肯定又是那帮小鬼头,找我来报仇雪恨呢。”
她瞥了眼那盘诱人的苹果派,决定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熊孩子们,哪能和那些德国的极端分子相提并论呢?”
她自言自语,耳机里音乐悠扬,手却忙着在苹果派上淋上老干妈。
楼下,蕾蒂西亚坚持不懈地按着门铃,像是要把那铃按进心里去。
“苹果派加老干妈?奇怪吗?”
她嘴里塞满了美食,含糊其辞,“这可是人间美味,一试便知。”
“裁定者啊,那可是稀有的职阶。”
四下无人,她低声念叨,“不是谁都能当的。”
圣杯战争召唤Ruler的情形,大致逃不过两种:要么是战争形式独特,前途未卜,圣杯觉得非Ruler出场不可;要么是战争的影响可能让世界变得扭曲。
然而,我们这位来自法兰西的圣女,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以依附之躯降临,心中满是困惑。
那些昔日百战百胜、无往不利的启示,如今却失灵了。
这次的圣杯战争,看起来就是一场典型的冬木原祖仪式,表面上完美无瑕。在贞德的记忆中,类似的战争少说也经历了三回。
但主依然仁慈,赐予了贞德指引。
告诉她,在冬木市有位“能天使”在监视着她,同时也会给予她支持。
因此,贞德决定先去拜访这位天使,而非直接去教会寻求援助。
可惜的是,这位能天使误会了贞德,以为她是个来捣乱的小鬼,根本没想过要为她开门。
结果,贞德就在那儿晾了几个小时。
“哎,真是被这熊孩子搅得心烦!”
能天使一把扯下耳机,琢磨着给这愣头青秀一秀方舟的绝活,正准备来段安塞腰鼓,眼前却出现了贞德那如春日暖阳的笑脸。
“嗯,那个,能天使小姐……”
“哎呀,不是不是,今天这里只营业普通企鹅,不接特殊订单哦。”能天使连忙摆手,打断了贞德的话茬。
她可不想因为这位引人注目的圣女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说有贞德在身边战斗会轻松不少,但考虑到可能引发的围攻,能天使还是决定自已单干。
她可不是手无寸铁,非要靠贞德不可。
既然大裁决者都出来了,背后指不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不如等贞德吸引了所有目光和火力,自已再偷偷摸摸来个幕后英雄。
“但是……”
贞德一脸犹豫,目光不时扫向能天使背后的光翼,还有那头顶亮闪闪的灯泡。
能天使一口否定,但贞德哪会看走眼,她可不像那位比目鱼元帅,连眼前的欧派大小都分辨不清。
“你这家伙,不就是天使吗?”贞德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
在冬木市那哪里通物流的大本营里,金发少女规规矩矩地接过能天使递来的红茶,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敬意,仿佛见到了梦中的偶像。
“只有红茶,你不介意吧?”能天使问。
“嗯,谢谢。”贞德点头,像极了认真学习的好孩子,内心却小鹿乱撞。
两人目光交汇,能天使从那清澈如湖水的蓝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仰慕和激动。
本不想让这个大麻烦踏进家门,但能天使终究抵不过良心的呼唤,将贞德迎入了温暖的室内。
尽管贞德那一头金发,丰满的身材,黑丝袜和绝对领域都正中能天使的下怀,可性格上的不合让能天使对她的好感度大打折扣。
能天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目光挑剔地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闻名遐迩的圣女贞德,无论在型月世界还是现实之中,都是声名远播,人尽皆知的英雄。
“嘿,你听过那个说法没?法兰西的救星不是矮人就是女人,要么就是外国人。这笑话传得满天飞,网友们拿它开涮,乐此不疲。”
能天使轻轻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这次的贞德究竟是不是借了别人的躯壳,以Ruler的身份降临。
“哦,对了,在那啥圣杯大战里,贞德附身的可是个名叫蕾蒂西亚的农村姑娘,货真价实的学渣一个。”
她想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附身后,贞德也对数学这类东西一头雾水,这种小瑕疵,还挺有趣。
她抬起头,目光与那清澈眼眸相遇,思绪飘向远方,考量着种种可能,但最后总回到原点。
“嗯,看来看去,还是个讨厌的家伙。”能天使心里嘀咕,觉得让贞德早点离开才是上策。
不过,平心而论,这位贞德是个冷静、守规矩的战士,总是为维护秩序而战。
从人的角度来看,她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有点儿死板,爱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斤斤计较。
在这个纷乱的善之阵营里,能天使我行我素,随性而为,别人的规矩于她如浮云。
她自个儿也挺反感这类性格,生怕贞德那丫头片子知道她心中的“天使”其实是位爱听流行曲、以枪械为乐的除恶使者,信仰不得崩个七零八落。
嗯,为了贞德好,还是先听听她要叨叨些什么。
泡红茶那会儿,已经跟言峰绮礼那家伙偷偷摸摸确认过了,贞德确实没去教会。
那么……
贞德这是自已找上门的啊……或者说,告诉她能天使那些事的,压根儿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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