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的后苑,清波漾漾的湖畔亭中,两位男子正品茗而坐,乃赵家二子——文与武也。
二人神色凝重,周遭空气似凝固般沉重。
赵武眉间紧锁,忧虑难掩:“二哥,那小丫头究竟遁至何处?遣众多手下遍寻不获,此事颇令人费解。”
赵文对坐,唇边勾勒一抹冷笑,道:“勿需惊慌,区区一弱女子,不足以撼动大局。吾等只需做做样子,寻觅一番足矣。她毕竟是长兄之骨肉,关心者自有人在。即便终无所获……”
言至此,他忽地一顿,举杯轻啜。
“若真找不见,又当如何?”赵武急切追问。
赵文微笑,眼神闪烁:“纵使寻觅无果,赵氏基业亦不会旁落他人之手!”
赵武闻此不明,欲言又止:“然父亲曾言,若寻不到……”
赵文打断其言,冷声道:“父亲闭目之时,世事已非其所能知。不过一纸遗书耳,区区凡物,不值挂怀。吾等只需寻那遗书公证之人,予以重利,令此事销声匿迹,即可无忧。”
赵武闻言,眸中光芒一闪:“妙哉!真乃高招!二哥英明,吾择君无误也!”
“近日在外,仍需你我显不合之状,勿令旁人生疑我二人结盟。”赵文淡漠言道。
赵武爽朗笑道:“二哥放心,弟自当遵命,待二哥登顶家主之位,莫忘昔日之诺。”
“自然,届时定让你享尽世间极乐。”赵文冷笑回应。
此时,一婢女装扮的侍女悄然近前,附耳赵文低语数句。
“长兄已前往郑府。”侍女退后,赵文言及。
赵武闻言,焦躁不安:“何故!彼竟会郑宇?我等该如何是好?”
赵文沉稳答曰:“遣人备礼,吾亦亲赴郑宇府邸。汝几日内抽空随行,言陷害星辰企业者乃赵天佑,与尔我无干系。”
赵武虽惑其意,但仍顺从应允。
郑宇于小界中挑选礼品,欲赠予病榻之上的赵家长老。既已安排赵芳雅探视,何不善始善终?
最终,提一篮鲜果,携赵雅静共赴行程。
车内,赵雅静忐忑而言:“我心甚惧,恐被其察觉。”
郑宇轻松笑言:“惧何?即便为彼所察,有吾在侧,无人能将你夺走。如今,你乃稀世之宝也。”
“夫君待我如此深情!”赵芳雅欢颜道。
郑宇事先已派人探访医院,查知刘家长老所在,及周围监视者众。
二人同入,因事先已周密安排,病房守卫皆换作郑宇心腹,一切安然。
郑宇分神之际,赵芳雅已扑至老人身侧。
老者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发丝尽数脱落,双眸凹陷,唯独眼神依旧炯炯有神。
见孙女至,老者奋力欲起,幸而赵芳雅及时扶住,以免劳神。
“吾之乖孙,爷甚是思念,何故迟来?”老者话语中满是疼爱。
赵芳雅垂首:“他们皆为家产相争,吾若不离,恐遭毒手,家中不可久留矣。”
老者闻之大怒:“三逆子!仅为些许钱财,便不顾骨肉亲情!”
“爷,且让孙女为您引荐,此乃新识男友,待我极好,日日供我所需,父求他时,他护我周全,未使我落入虎口。”赵芳雅兴奋地拉着祖父之手介绍郑宇。
郑宇闻此称呼,头疼不已。
老者锐利目光审视郑宇:“尔乃何人?何时与吾孙女相识?另,赵天佑所为何来?”
郑宇无奈,逐一答之:“在下郑宇,赵公子意欲借吾之力,夺得家主之位。”
老者冷哼:“女失踪而不顾,反思家主之位,实乃可笑!”
“实则偶遇令孙女,援手相助,并非其恋人。”郑宇笑解道。
老者心中暗自思量,郑宇与孙女相识之由及意图。
郑宇似窥其心,继而道:“老前辈宽心,赵家资产吾无意染指,与令孙女相逢纯属巧合,带她来见您,只因其情可悯,不愿令其留有遗憾。”
闻郑宇言,老者先怒后笑。确乎,虽卧病在床,外界之事并未疏远,郑宇实力亦有所耳闻。不图赵家已是万幸,何谈觊觎于他?
“谢过阁下。”老者叹气,语中满是岁月沧桑。
郑宇未客套,淡然言:“应当之义。老前辈为孙女舍弃家业,此举吾甚为钦佩。”
老者冷哼:“若吾孙女有何闪失,赵家无人可得!”
郑宇笑道:“然,老前辈真以为一纸遗书可解万事乎?”
老者眉头紧锁,疑惑问道:“有何不妥?”
“前辈西归后,身后事非您所能控。三位公子岂是易与之辈?遗书于彼等眼中,形同虚设。彼时争夺愈烈,谁能废除此遗书,谁便能登上家主之位。此等浅显道理,吾尚能预料,您那三位子嗣岂能不知?”郑宇语气平淡。
老者眉头深锁,良久,问曰:“郑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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