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琴柳眉微蹙,心中不安。
“夫人要是不放心,老奴有个法子。”杨嬷嬷附在杨文琴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绝子药?!”杨氏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不妥不妥,侯爷迁怒我事小,迁怒杨家怎么办?传出去善妒的名声,两个妹妹怎么嫁人?”
杨氏打断欲说什么的杨嬷嬷,“此事绝不可行。”
“明日先叫她来请安,看看品性,夫人再做决定。”杨嬷嬷心下有了主意。
杨氏缓缓点头。
东跨院,费氏正在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小衣。
听到丫鬟的话,绣花针一下子戳到肉里,苍白的手指冒出一滴的血珠。
费氏神情恍惚,看着血珠喃喃道:“侯爷以前从不唤人到前院伺候。”
“以前是以前,以后不就有了吗?”丫鬟不以为意,替她拿掉绣棚擦去血珠。
这么小的伤口不需要包扎,涂一点药膏就行。
“姨娘身子贵重,莫要整日胡思乱想,好好养着生下小主子才是正经。”丫鬟劝解道。
要说费姨娘是真命苦。
比夫人早三个月入府,没得几回宠赶上新夫人进门。
新夫人一来,侯爷连姨娘的门都不踩。
幸好身子争气,那么两回就怀了,生下个哥儿。
没想到哥儿不中用,没养活。
姨娘只能在府里熬日子,不如夫人跟前的大丫鬟风光。
要不是小白氏和夫人先后怀了,府里没个能伺候的,侯爷不一定能想起来这号人。
唉,人说丫鬟命贱。
在丫鬟看来,费姨娘官家小姐出身,不比她们强多少。
西跨院
小白姨娘双手举起茶盏冲着对门掷去。
砰的一声,茶盏摔在院子的青石砖上四分五裂,茶水茶叶飞溅。
“贱人,贱人,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回来做什么。”
翠微忙劝道,“姨娘,小心隔墙有耳。”院子里不止住着姨娘一人。
哇呜呜……呜呜呜……哇呜呜
小白姨娘听到女儿的哭声,愈发心烦,“哭哭哭,天天就知道哭,没用的丫头片子。”
“姨娘别生气,八姑娘年纪小不知事。”八姑娘奶娘僵着笑脸,抱起来小姑娘哄。
八成是叫亲娘又摔又骂的吓着了。
遇上这么个主子,她真是倒霉。
侯府这么多生孩子的,怎么偏叫她摊到这儿来了。
小姑娘啼哭不止,小白姨娘大吼道。
“别哭了,叫你别哭了听见没有。”
奶娘心中惴惴,抱着八姑娘去院子外面。
天气不冷不热,小孩子在外面待一会没什么,正好晒晒太阳。
听不见哭闹声,小白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凄楚。
“她有本事给姜氏请大夫,为什么不帮我请大夫,她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不能生?”
翠微表示无语,是你为了生在夫人前头,偷偷喝的催产药,干别人什么事?
没办法,她得劝,
谁叫她是板上钉钉的小白姨娘大丫鬟,轻易挪不了窝。
翠微叫小丫鬟端上一盏茶,服侍小白姨娘喝了两口。
“姨娘喝口茶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翠微见她脸色缓和,好言劝了劝,正说着话,阿月带两个丫头回屋收拾东西。
小白姨娘见她一身簇新,刚消下去的火又蹿上来。
翠微费了好大的力气劝住她,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晦气。
阿月:( ̄m ̄)?
她回来拿银子,刘姨娘给的银票、夫人生产的赏钱、两月月钱、薅的庞老大夫的银锭都在屋子里。
来之前刁婆子提醒了,夫人新抬上来一个二等丫鬟做通房,住在她原来的屋子。
所以阿月见到碧水,没有多惊讶。
碧水不敢明着昧下这么多的银钱,给收拾在一个小包袱里,见她来便拿出来。
除了银钱,还有她穿用过的两身衣裳,几条手帕。
69書吧
阿月拿了东西扭头便走,不该管的不管。
她们在正院吃了午饭出来的,走一趟权当消食。
来到清梨院,先见着齐刷刷站在院子里的八九个小丫头。
小丫头们规矩不错,一个看起来年岁最大的站出来禀告说,人没到齐。
阿月点头。
清梨院,院如其名,种了不同品种的梨树,两株冬梨繁茂的枝叶间缀着沉甸甸的青色果子。
正屋的幔帐用的姜黄色,没有贵重的摆件,整体中规中矩。
阿月的当务之急是弄点零钱,“半夏到前院找十四,叫他去钱庄兑一半碎银一半铜钱。”
“是。”半夏拿着银票没走出门。
阿吉领着前院六个小厮送来一个红木箱子和一筐铜钱。
铜钱满满一大筐,四个小厮架两根扁担抬过来,累得哼哧哼哧喘粗气。
阿吉带头行礼,“侯爷吩咐管家上去去兑的,给小夫人打赏用。”
箱子打开,里面有一口袋碎银、一盒金锞子、两盒银锞子。
阿月:打个瞌睡来送枕头,狗男人挺贴心的。
“留着零花,豆蔻做个册子。”
豆蔻领命,指挥小厮们把银钱抬到房里,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半夏捧着银票,“主子,还兑钱吗?”主子爷送来的比银票多多了。
阿月摇头,“给他们吧。”
阿吉接下银票同时扫了一眼面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这太多了吧。”小夫人有点败家啊。
“我用银票不方便,你们自已兑了分一分,要是兑不出来记得来找我。”
“多谢小夫人赏。”
阿吉等小厮们干完活,笑呵呵招呼人走了。
没过多大会,又带人抬了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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