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公主坑爹,幽州府桀燕覆灭
多金非为贵,安乐值钱多。一行人,回到宅子,高二看到门口掉在地上被砸成两段的牌匾,也是不心疼,直接踩在上面就进去了。
手下人看到了断匾就商量起来:“这断了也不能挂啊,要不找工匠打块新的。”
“你给钱啊。”
“那找个修补匠给补补?”
“你给钱啊。”
小厮们正犯愁,拐子过来了,小厮们捏着鼻子给拐子行礼:“张管事。”
拐子看了看,对小厮们说:“我看这也没断啊,你们看,这中间这么一拼,那是严丝合缝啊,就这么挂上去吧。”
“要是掉下来咋办啊?”
拐子教训小厮们说:“真是笨,拿几个钉子钉一下啊,钉子钱你们总有吧,要没的话我给。”
小厮们应声,拐子正要往门里跳,闪出来两个小厮,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棍子,把他拦住了:“二爷有话,让张管事在外面洗干净再进来。”
拐子啊了一声:“这我去哪洗啊,你们让我进去洗不就完了么。”说完就要强行往里面闯,却被两个小厮乱棍打出。
一小厮捏着鼻子举着棍子说:“你爱去哪洗去哪洗,有能耐去那华清池洗,没能耐就去跳了护城河,只是别进我们这院。”
拐子也没办法,又和小厮说:“我这蹦了一路,脚也麻了,这去时有人押着还不费劲,回来可把我累死了,小哥你行个好,帮我去院里墙角把我那拐找来。”
一小厮依了他,回头去找了那拐给他,拐子拿了拐,出去找地方清洗了。
须臾间,小公主从皇宫里回来,走到门口就发现不对劲,怎么一股味呢,小公主见几个小厮已经回来了,就问道:“高二他人呢?回来了没?”
小厮回道:“二爷早回来了。”
“活的死的?”
“二爷好着呢。”
小公主转忧为喜,走进了庭院,走了几步就转喜为怨。远远看着高二躺在榻上翘着腿,在那啃香瓜。好你个高二,姑奶奶为了你在父皇面前掉了多少眼泪,你却在这里快活。小公主正要上前去和高二理论,还没开口,高二见她来了,放下香瓜,却先开始骂了。
“好你个婆娘,整天正经事不干就瞎跑,让你寄的信你寄啊,这一天天爷我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小公主听了就开始哭闹:“你个没良心的,我去父皇那里给你求情,流了多少眼泪,眼睛都哭肿了,父皇才保你个完完整整,你倒好,还来埋怨我……呜呜……早知道就让父皇把你砍了,我早点做寡妇算了……呜呜。”
高二一听这便宜媳妇是去给他求情去了,也是有点后悔。不过脑瓜子一转,抓着小公主问道:“等会,媳妇你先别哭,你说你爹他说啥?”
小公主对着高二胸口一阵乱锤:“父皇让我回来,说保你完完整整,我看你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个挨千刀的⋯⋯”
高二拉着媳妇站起来说:“对了,媳妇,你看我,你好好看看。”
小公主见高二树干似的站在那,嘴巴张的老大。心想这便宜老公怕不是有病,不想理他。
高二见这傻媳妇没个眼力劲,又指了指自已的嘴巴。小公主反应过来了,看了看说:“不就掉了一颗牙么,多大事。”
高二反手就想给小公主一板栗,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说道:“你爹保我完完整整,我现在牙都掉了,能叫完完整整么。”
“掉了再长呗。”
高二开始给媳妇灌迷魂汤:“你爹下旨要保我完完整整,现在我牙都掉了,这能叫完整么?这说小点是你爹失信于人,说大点就是皇帝的话没人听了呗,他要是不给我点补偿的话,我看他这皇帝也是当到头了。”
小公主算是整明白了,说:“合着半天你是想去坑我爹。”
高二立马摆摆手,打断了她:“不是我去坑你爹,是你去坑你爹,他的这个完完整整是和你说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高二又从兜里掏出那颗断牙,交给了媳妇,说道:“你现在立刻马上拿着这个去找你爹,哭的越厉害越好,必须让他赔一个同样大小的金锭子给你,咱们府上这个月开支可全都靠你了,媳妇!”
小公主也是突然感到责任重大,有点手足无措,就说:“你让我缓缓喝口水,我这哭了一天,我怕到了父皇那哭不出来了。”
高二又说:“出门顺便把桌子上的信给寄了啊。”
小公主猛喝了几口水,见那高二又躺那拿着那半截香瓜啃,也是无语,心想自已也是命苦,照理说这高二还比她大一点,却是个十足的废物玩意,她是又当媳妇又当妈,又坑姑姑又坑爹,要是没她啊,这个家怕是早就完了。
小公主从桌子上拿了那封信,心想,反正也是写的高二的名字,真是惹恼了姑姑,也算不到我头上,转身就往皇宫里去了。
天子正在皇宫一偏殿用膳,内侍报公主又来了。天子心想,不应该啊,那驸马刚死里逃生,你们小两口不是应该抓紧时间享受二人世界么,怎么又来了。
天子今天被公主噪音攻击了一天,本来耳朵窝子就嗡嗡的,这刚坐下吃了一口饭,那噪音由远及近又来了。
小公主又是又哭又闹一顿操作。天子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也是麻了。
不是,宝贝女儿,他这牙掉了也要朕赔啊。天子开始狡辩:“莹儿啊,他这牙又不是朕打掉的,说不定是他自已没注意,撞到树干上掉下来的呢?这总不能让朕赔吧。”
公主正哭闹,边上一个小内侍说话了:“陛下,杨家那边刚来信了,今天确实是京兆尹下令让手下打了驸马爷,杨家还请旨,要在明天朝堂上弹劾京兆尹呢。”
公主像是抓住了稻草,又是一阵编排:“那也是父皇御下不严,他们现在就敢公然违抗父皇的命令,父皇要是不给点表示,那百官不都得对父皇阳奉阴违啊。”
天子也是耳朵麻够了,就让手下去库房领了五十金供公主吃穿用度。
天子回头想想,不对啊,就问公主:“莹儿,你也不缺钱啊,你出嫁时带的嫁妆也不薄啊,怎么现在反过来和驸马一起来骗朕的钱了。”
公主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那高二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机缘薄,就拿了些钱帮我提升机缘。”
天子也是一拍脑袋,好你个蠢女儿,你这是给人坑光了还帮人数钱啊。他这女儿以前也不傻啊,怎么一嫁出去就⋯⋯不过他身为长辈也不好过多干预小两口的事情,就让这女儿先回去了。
小公主回了府,后面两个内侍抬着箱子跟着,公主走进了院,见那废物老公正在和一帮小厮斗蛐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个废物点心,姑奶奶我在皇宫里求爷爷告奶奶,流了多少泪,费了多少口舌,辛辛苦苦赚回来这一箱财宝,我容易么我。算了,不生气。小公主在一边,瞪了一眼高二,咳嗽了几声就领着下人搬着箱子去内宅了。
高二正和小厮们玩着蛐蛐,其实媳妇一进来高二就看见了,不过瞄了一眼后面的箱子就不想理她了。高二心里揶揄:个废物点心,小爷我牙都掉了,你就哭回来这么点财货,这哪够啊。这便宜老婆也是不知羞,还在那神气,神气什么啊你。我高二赚钱靠的是脑子,这蠢媳妇就是个跑跑腿、写写字、卖卖眼泪的主。不过高二到是想起来,他还有个便宜干娘也很有钱,看来赶明得去一趟芙蓉园,把那里的好物件都拿过来,干娘的东西不就是他高二的么。
不过眼下高二还是得先编排个由头,把媳妇那的五十金给搞过来。不过这蠢老婆虽没有功劳,跑前跑后也是卖了不少力气,明天得去西市口买只烧鸡给她。高二也是烦啊,这个家要是没有他高二在这里苦心经营,勉力支撑,怕是早就散了。
河北卢龙府。
刘老节度正和一众美女享受呢,手下侍卫疾疾冲了进来:“使君大人,范阳的安胖子突然带人攻打咱们下辖的州县,他们人太多,我们抵挡不住,怕是再有几日他们就杀到州府城下了。”
刘老头也不管床上的美女,赤脚走下床来,问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约莫有十万。”
刘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对侍卫说:“这,我也没造反啊,他不去南边打魏博,怎么来打我了啊。”
侍卫也是挠挠头:“不清楚,难不成这安胖子也造反了?”
刘老头转头想了想,举着手指对侍卫说:“坏了,咱们造反晚了,现在这河北这地,谁晚造反谁吃亏啊。吩咐下去,把那些之前准备的旗子衣物和礼器用件都拿出来,我现在就要登基,当大燕皇帝。”
侍卫不解,问道:“使君,那别人都打过来了,咱们现在才造反,来得及么。”
刘老头说:“打我们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可现在不造反,我之前准备的天子九锡不是白准备了么,等安胖子真打过来了,咱们就把这皇位禅让给他,如此也不失公侯之位,岂不美哉。”
侍卫连连称赞:“使君高见。”
刘老头面色一暗,斥责道:“什么使君,要称呼朕为陛下!”
话说史将军这边,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那刘人工本就是个盘剥百姓、荒淫无道的主,这幽州的百姓被盘剥得穷困潦倒,只能用土做钱,兵士们也是毫无斗志。史大汉子带着手下的突厥兵,却是猛虎进了羊圈,把这好端端的幽州,变成了人间炼狱。
史大汉子带着兵,一路如凤,不日到了幽州城下,见城楼上杏黄华盖,盖下站着一老头一身天子装扮,汉子问道:“你是个什么鸟人,在那里弄什么妖?”
楼上人问道:“你又是何人,安胖子人在何处?”
汉子笑道:“杀你这阉鸡,哪里还用得着我大哥出马。”
楼上的老头扯着喊道:“朕如今也造反了,如今你我都是义军,却是一家人,速速退去,免得伤了和气。”
汉子身边闪出一个青面军师说道:“我等奉天子诏令,讨伐反贼,就是要你这十恶不赦的逆贼死无葬身之地!”
楼上的皇帝慌了,坏了,我真成叛军了。
汉子不再与老头废话,指挥手下登云梯攻城,那突厥兵却是骁勇矫健,迎着城上扔下来的雷石滚木丝毫不惧。须臾间,城破。
兵士拎着这当了一天皇帝的老头,扔到了史汉子面前。
老头开始求饶:“将军,我愿意将这皇位禅让给安大帅,我与安大帅有旧,还请让我和大帅说话啊……”
汉子听烦了,直接一刀抹了老头脖子,那阉鸡扑腾了两下脚,咽了气。
汉子擦了擦刀背,骂道:“真是蠢货,你死了,这皇位不一样是我们的。”
几日后范阳府。
胖子正坐在大厅主座上啃羊腿,汉子手里拎着皇帝冠冕,走了进来:“大哥,兄弟我不辱使命,干了那老货,还抢了这宝贝来献给大哥。”
胖子放下羊腿,走上前:“兄弟,这冠冕却是哪里弄来的?”
听汉子说了分明,胖子一拍大腿:“这个老阉鸡,当皇帝都要在我前面,也是该死。”又称赞了汉子一番。
汉子没由来地说:“大哥,我看干脆你就接了这大燕皇帝地位子吧。”
安胖子听了,面色有些犹豫,看向众人。
后生也是出来说:“是啊爹,史叔叔说的对啊,那刘老阉鸡都能当皇帝,你当着皇帝有有何不可?”
一边的青面儒生却是站出来阻止道:“不可,大帅啊,如今天下局势未定,我们连河北都没有平定,此时称帝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怕是朝廷早就等着我们上钩啊。为今之计,便是打着平叛的旗号,扫灭魏博,称霸河北,到时候依据天下局势,进可以进兵河南争夺天下,退可以守河北割据一方,如此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胖子有些犹豫,他确实挺想当皇帝的,但又碍于军师救过他的性命,不好反驳,就看下一边的大汉子。众人也一致把眼光投向大汉。
史大汉子吞了吞口水,说道:“大哥,我是这么想滴,按照我们草原的说法吧,就不一定你是大汗你就一辈子是大汗了,那得是牛马最多,地盘最大得才有资格当大汗,所以吧,我觉着当不当大汗其实无所谓,你的这个土地多了之后吧你就算不是大汗也会有人请你当大汗。所以我觉着咱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搞地。”
胖子听了也是大喜:“说的好啊,谁说我们草原没有智将的,我看兄弟的谋略,不在那些读过兵书的汉将之下。传令下去,全军稍作休整,不日便直取魏博!”
洛阳动妙云观内。
半躺在榻上的李芙蓉看来信,扔在地上骂道:“上次毁了我的莲花池,又抢了我不少财货,在京城还抢了我的宅子,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先来惹我了。之前仗着有个节度使老爹也就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现在他那便宜老爹凉了一半还敢来叫嚣,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却是把高二祖宗上上下下编排了个遍。边上的盏儿捡了信,看了说:“娘娘,看这信的字迹,却是濮阳公主的呢。”
李芙蓉也看了,确信无疑。越想越不对。说道:“这小子要来气我,自已写信就行了,为什么要让莹儿来写呢?”
盏儿在边上自作聪明,说道:“娘娘,会不会是皇上借着这新驸马的名义来敲打娘娘,所以故意让公主用高二的名义写了这封信。”
李芙蓉蹙眉说道:“前些年咱们干的那些事情,陛下都是默许的,怎么现在来了个新驸马就要敲打我了呢。”
盏儿说道:“前些年太平时日,如今河北兵乱起了,怕是要耗不少财力。”
旁边的胖妞摇着大脑袋说:“陛下要找娘娘要钱,直说就行了,何必费如此周章,转而让这小子来要钱。”
盏儿说道:“这还不明显,若是直接来要,如此多的财货经过河南地界,怕会引起世家异动,误以为陛下要拢集物资和世家决战,那货就送不过去了。若经过那废物驸马的手就稳妥多了,一不会引起世家的疑心,二来那小子的爹造了反,那些世家只会把此事告知陛下来洗清关系,而不会轻易截货。”
李芙蓉叹道:“唉呀,我这孤苦伶仃的,就陛下这么一个嫡亲兄弟,我的不早晚都是他的么,到是便宜了这小子,盏儿,干脆把那些长安宅子的地契也给他吧,这么多物件总不能直接搬到陛下府库中,那世家会起疑心的。”
盏儿应声:“知道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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