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写完之后,她终于舒了一口气,轻轻放下笔,抬头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却意外地发现霍娩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紧紧地落在她身上。
她心中微微一震,但很快恢复平静,嘴角扬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
霍娩其实并不打算来这里。当她看到谢危的瞳孔发生变化时,她就知道这个家伙会一直盯着自已看个不停。但现在,她已经完成了任务,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谢危突然开口:“等一下!”
霍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谢危。只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谢危缓缓走到霍娩面前,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霍娩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来到一间偏僻的房间里,谢危关上房门,转身面对霍娩。他的眼神中闪烁:“你到底是谁和赵七又有什么关系。”
“夫子真是好笑,早就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还要来平白的问我一遭和至于?”
谢危被戳穿后并未有太多的尴尬,反而更加坦然地说:“我很欣赏你,以你这个年纪来说,就刚才的论点来看,你绝对是个非常出色的谋士。我知道你的师傅是刘畅,但我觉得你和她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你比他更厉害。”
“可是我对你并不感兴趣,之前的那几道考试题目我看过有一题你的解题让我印象很深。”
“那一题?”
“如何让一个郡县稳定地缴税?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你看似是以民为本,改善了不合理的制度,但实际上这些制度肯定会遭到地方的强烈抵制。于是,你想到了一个办法:首先,你挑选了一些名声不显、地位低微的小官,作为前期的诱饵并让他们大量购买官职,以此来筹集资金。然后,你利用这批银子来维持新制度的实施和后续的改进。当效果逐渐显现出来后。”
“你开始收网,将那些曾经买过官的人作为典型案例,严惩不贷,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样一来,既能纠正制度中的弊端,又能通过这次洗牌,实现合理的税收。我说得没错吧?”
谢危眼皮一挑,理解的一丝不错。
这个丞相都觉得非常好,是真的可以运用到实处的。
“没错。”
霍娩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大错,错的离谱。”
“错在何处”
“你这个人。”听到这话之后谢危不知从哪里来的冷意传向了全身的四肢百骸,就在不知生出何地之感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首先,我觉得你的手段有些肮脏,但作为一名为官者,手段稍显阴暗似乎并不算什么。很多时候。在一个权力的掌握中换位思考才是生存之道。”
“然而你这一点认识的就太为肤浅,光是停留在这种思路上,却难以落实于实际。这不过是空谈,充满了理想主义而缺乏执行力。”
“你都不清楚我们国家是怎么样的随便套一个模板就可以用吗?”
“如今的问题不是出在商贾上面,而是官。”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霍娩就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远处的赵玉谭,果然这个老狐狸一直躲在后面。
“拆西墙补东墙”这种策略无疑是一种应急之法,但长久下来却难以构建起真正的根基。这种行为就像是将问题推委,不断借用一个地方的资源去填补另一个地方的漏洞,未免显得短视而治标不治本。
最终却可能会导致更大的混乱,无法真正解决根本问题。
并且这种方式会造成一个更大的漏洞,商人在摸到权利之后他们的对于钱财敏锐程度可是一般科举制度上来的那群傻逼书生要高的多。
让懂得赚钱的人接触到了权力。
其实在我看来哪个官职都有哪个官职存在的意义,地位低微他们会想办法,别到时候你被人家架空了都不知道。
不要把人想的太蠢了,你知道官员阶级是动不了的就把刀伸向商人这个群体,这也错,在我看来商人这种东西。
你只能把它留着,若你把商人全部都打杀殆尽,留下一帮子没有用的官员,他们是能帮你合理的创造财富吗,还是帮你解决下面的人民如何生存。
谁来收粮,谁来提高经济效率,是那些侃侃而谈,钱粮如果不流动的话那么永远是越来越穷的,就算是制定再多的制度又有何用呢。
真正的治国之道,应该是从根源着手,思考长远,如何制衡这几个代表的态度才是这件事情的本质,而不是仅仅停留在表面的权谋之术。”
“所以,你蠢我不想跟你玩。”这一些话如醍醐灌顶就连在背后一直偷听的赵玉谭也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论点自已也是知道的,但是并没有像这个小姑娘一样想得如此之深,若真这样想起来。
回来之后,试卷已经交上去了,几个族老正在审题,后续谢危和赵玉谭也姗姗来迟显然刚才给他们的震惊不小,他们要好好消化一下。
特别是赵玉谭,其实对于这个女娃娃他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他师傅是谁呀。
一个疯狗罢了。
还是一个没有眼色的疯狗,这种人能带出多有深度的人,可是自已这次的结论是错的离谱。
这丫头绝对可以,并且思想角度问题看的很透彻,倒像是为官多年的人。
想着觉得奇怪的很莫非刘畅这么多年是在韬光养晦。
“是我愧对丞相的细心栽培。”谢玉谭拜了一拜。
“你不用愧疚,这丫头的事我也非常意外,好了之后再说吧我们先把试卷看完。”
说完两个人开始翻看这次族考的试卷。
其中赵江雪的破题点是最好的,有理有据深思熟虑之下还颇有几分自已的心得,虽然稚嫩可是有巧思在里头。
众位族老纷纷点头,认为这次这丫头必然是夺冠了,等到批改完最后的那一张时,他们各自的神情都开始复杂起来。
谢危也看到了那张试卷,读了之后没有吭声,果然是那个人教出来的破题的思路和方向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又是讨论了许久,最终决定!!
“这次族考的头甲就是赵七小姐菡萏!”
“二甲赵三小姐江雪。”
“三甲赵四公子赵满。”这个结果一出满堂皆惊,特别是赵江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菡萏,怎么可能!
这丫头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超过自已。
肯定是作弊了!
怪不得她没有陷害自已作弊!
同样震惊的还有赵丽淑和赵丽玉要知道,这个赵七之前的考试比她们还差,在学堂里都是吊车尾的。
如今竟然成了第一!!
赵玉淑是个急躁的性格,第一个就忍不住了:
“赵菡萏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不如我们就算了还在族考那么重要的考试中作弊!”
“你有把祖父和族老们放在眼里吗!”
“我怎么就不能成为第一了!”
“哼!那你说,你若没有作弊就凭你的脑子怎么会想出如此精彩的驳论。”
赵菡萏这次并没有后退直视赵玉淑,因为她看见霍娩朝她朝头,这一点头就如同一剂强心针。
随即她不卑不亢地说道:“若是我真的作弊,那我现在岂不是应该将这作弊的方法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好让大家都能像我一样变得聪明起来?”
“今天所有这一切的结果都是我日以夜继重复的读经典论断解题答题,而并非是你随便诬陷就可以坐实的了的。”
“你觉得我们信吗!要是今天写出这个策论的人是赵江雪我也认了,可偏偏是你之前我可是记得你那个策论狗屁不通。”
众人听后,不禁交头接耳起来。有的人认为赵菡萏说得有道理,有的人则还是半信半疑。
此时,有一个族老站了出来,她看着赵菡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了,此事暂且不论。不管怎样,七丫头今天的表现确实出色,理应得到赏赐。
并且她获得了去帝院学习的机会。”
“什么!”赵江雪牙都快咬碎了!去帝院学习!
凭她!也配!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