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之凭借墨家百人之力,精心完成了自身所设阵法的布置,并将墨家人手隐匿于稷山官道两侧,静待时机。
林瑾之置身于稷山深处,意欲借助天地之灵气,布设奇阵以抵御来敌。此阵依照《玄灵三绝卦》中的阵法原理,遵循卦象规则,将十二个小阵整合为四个大阵,分别位于四个方位,充分结合山川之优势,构建成令人叹为观止的杀阵。
设阵过程中,林瑾之神情专注且凝重。他先是仔细勘查地形,遍历四方,详察山川走向、风水脉络。确定好方位后,他指挥墨家众人搬运石头,石头大小不一,皆按照特定规律放置。每一块石头的位置皆经他深思熟虑,绝不容许出现丝毫偏差。
在东方的乾位,他亲自拣选九十九块大小、形状各异的石头。他目光犀利,审视每一块石头的质地与纹理,仿若能从中探寻到其与天地之间的隐秘关联。他时而蹲下身子,轻抚石头,感受其蕴含的力量;时而站起身来,眺望群山,思索整体布局。确定好位置后,他高声指挥墨家众人:“左边再抬高一点,对,就是那块!”众人齐心协力,依其要求将石头逐一摆放妥当。石头放置完毕,他施展独特法术,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舞动,似在与天地神灵交流。只见山间的迷雾缓缓流淌而来,萦绕在石头之间,为乾位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在南方的坤位,他更是亲力亲为,用脚步精确丈量每一寸土地,确定了五百五十块石头的位置。每放置一块石头,他都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天地沟通。他的额头布满汗珠,却无暇擦拭,全身心投入到设阵工作之中。他神情庄重,犹如在进行一场神圣庄严的仪式。待石头围成复杂图案,他双手结印,一道道光芒自他手中射出,驱动法术,使浓厚的迷雾汇聚于此。瞬间,坤位被迷雾笼罩,深不见底,令人望而生畏。
在西方的巽位,林瑾之在狂风中屹立不倒。他指挥众人将无数芭蕉叶布置妥当,自已则手持利刃,屏气凝神,在叶面上精心刻下巽卦符文。每一刀落下,都带着他坚定的信念与深厚的功力。随着他的手势,狂风与迷雾逐渐融合,形成一个个旋转的气流。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这股力量,调整着阵势的节奏与韵律。
在北方的艮位,他爬上陡峭山峰,不畏艰险,仔细挑选合适的小石头。他的衣衫被荆棘划破,手脚也布满伤痕,但他毫不在意。他亲手用树枝在石头上刻下艮卦符文,每一笔都苍劲有力,蕴含无穷威力。而后,他运用自身功力,引动山间的寒气,使得迷雾愈发浓稠。此刻的艮位,宛如一座由冰雪铸就的堡垒,散发着冰冷而威严的气息。
虽然此阵精妙绝伦,但战斗胜负仍未可知,前途依旧充满变数。只见林瑾之衣袂飘飘,那恶鬼般的面罩之下,是一副清秀俊美的面容。
他静静地等待敌人的到来,风云即将汇聚,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林瑾之望着万里晴空,眉头紧皱,他在赌,赌付闻君想不到已经持续一月的晴朗天气会下雨,赌申时会下雨,最晚等到酉时那些护送物资的队伍将会进山躲雨。
林瑾之站在山崖陡峭之处,这里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稷山的山道。他的额头上微微冒出汗珠,终于,乌云出现了,耳边传来的第一声雷鸣仿佛让林瑾之松了一口气。不久,第一滴雨水率先滴在了林瑾之的眉心,眨眼间,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林瑾之站在雨中如沐甘霖,雨水打湿了他的长发,使他显得更加放荡不羁,他放声大笑,空灵的笑声在山谷之间悠悠回荡。
另一边,亲自带头押送丝绸的付闻君,看到这漫天大雨,立即让车队盖上防雨布,掉头躲进稷山避雨。付闻君满脸怒气,仿佛在对上天表示不满:“该死,干旱了这么久的江南怎么会突然下雨。”
林瑾之俯视着下面犹如长龙般的物资队伍,清了清嗓音,大声说道:“前方何人,胆敢闯入我稷山禁地。”在这自带回响的山谷中,林瑾之沉闷的声音一声声地回荡着。
下面的物资队伍听到这个声音,都放慢脚步,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付闻君大声喊道:“谁在装神弄鬼,我乃付家商会的人,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识相的不要打什么主意。”
“什么狗屁商会,我乃稷山山神,胆敢擅自闯入稷山禁地,十息之内不滚出去,死!”林瑾之空灵且充满威胁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响。
车队中已经传出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都在猜测此番究竟是什么情况。付闻君咬咬牙说道:“大家不要慌,我们如今有千人护送,有什么好怕的。”说完,便带着车队继续向山里行进。
林瑾之宛如一个执棋之人,控制着面前的法阵,他双手结印,左手大拇指掐在中指指尖,右手大拇指插入左手的虎口,两手相抱。随后迷雾瞬间从巽位的狂风中扩散开来,将乾位的迷雾瞬间布满了整个山谷时,众人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那迷雾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令人感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有人开始疯狂地尖叫,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原本宁静的山谷。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拼命想要寻找出路,却只是在原地打转。一些人被身边同样惊恐的同伴撞倒在地,随即被无情地踩踏。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付闻君大声地吼叫着,试图维持秩序,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拥挤之中,他被众人拥倒,无数只脚从他身上踩过。他感到肋骨断裂的剧痛,内脏仿佛都被挤压得破碎不堪,最终因无法承受这严重的踩踏而晕了过去。
此时队伍已经顺着清晰的小道跑到了坤位和艮位。无尽的风刃吹着山间的石栎,那坚硬的枝干如锋利的刀刃,无情地抽打在护资队的人身上。有人的脸颊被划出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而下。有人的手臂被打得皮开肉绽,露出惨白的骨头,令人不忍直视。
而艮位的护资队则受到寒气侵蚀,那寒冷仿佛能穿透骨髓,让他们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们的牙齿不停地打颤,四肢失去了知觉,只能像木偶一般在原地颤抖,迷失在浓稠迷雾中,完全失去了方向。
此时那道空灵的声音又传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散出一条路,十息之内,出不去就永远的留下来陪我吧,哈哈哈哈。”
众人听到赶忙向着那条清晰的小道奔去,山谷中还响彻着“多谢山神饶命”的话语。
见护资队差不多走完了,林瑾之双手自然下垂平静身心,而后双手合十聚气,分别用左右手指画乾、坤卦,再双手食指中指顺时针画圈引导能量消散,接着双拳猛推发力念“破”字,最后双手放下完成解阵。
随后,林瑾之对着藏在山崖两侧的人轻轻一挥手,刹那间,犹如被解除了封印一般,数百人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们动作整齐划一,齐心协力,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与力量。这些人迅速而有序地将那些珍贵的丝绸搬运起来,步伐矫健地将其推入林瑾之提前精心准备好的山洞之中。
这时,林瑾之神态悠然地走到宽阔的官道上,墨羽则宛如他的忠实跟班一般,紧紧跟在其后快步走了出来。墨羽的脸上满是钦佩与好奇,他激动地说道:“你简直神了,这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世间竟存在如此奇妙的技法,我真心想要拜你为师,不知可否?”林瑾之听到这话,淡然一笑,回应道:“你墨家的机关术闻名遐迩,厉害非凡,我这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小手段,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那他怎么办?”墨羽用手指了指昏死在路旁的付闻君,向林瑾之问道。紧接着,林瑾之目光平静地望着昏迷不醒的付闻君,缓缓说道:“找个人把他送到付家商会吧,我只是想让他们的生意遭受挫败,没必要取他性命。”林瑾之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还有啊,你墨家的人你最为清楚。务必让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千万不能泄露半点风声。一旦这个消息被泄露出去,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墨家撤出护资队的事情也会随之暴露,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有,帮我告诉你爹,那三万两白银我必定会如期给他,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墨羽听完,笑着回应道:“我明白了,不过你到底能不能收我为徒啊?”林瑾之听到墨羽急切的追问,笑了笑,却并未立刻回答。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行,等下次再见面。”
在将这些蚕丝确认保存无误后,林瑾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在稷山的洞口全神贯注地精心留下了一道阵法。此阵法威力惊人,乃是一重极其强大的杀阵,其复杂与凶险程度绝非上次的迷阵所能比拟。林瑾之反复检查,再三确认无误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他目光坚定,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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