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下午两点的太阳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世界都在复苏。
方知意带着墨镜，踩着小高跟从车子里优雅地出来，后面还跟着她的真人版奇迹暖暖。
前面的大楼是整个城市最大的商场，聚集了一堆奢侈品大牌，是方知意没事会选择来逛街的地方。
因为里面很多店铺拿手机拍照需要得到许可，有些店直接就不许拍照，方知意作为半个公众人物，很适合在这种地方闲逛。
程澈知道方知意的消费习惯，所以也不问，就带她来了这里。
云筝看到那些耳熟能详的大牌子，眼前突然冒出一堆夸张的数字，心里有点惶恐和抵触。
她不太想在这里消费。
程澈的工资不足以让他在这种商场里消费，除非他花程家的钱。
不过，在这里消费的顾客……
百个人里恐怕都没有一个是靠自己挣钱满足消费的。
方知意算一个。
云筝还是忍不住开口，她拽了拽程澈的衣袖，犹犹豫豫地说道：“叔叔，我们能不能不在这里买东西啊……”
她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方知意听见了。
方知意一把抱住云筝，很负责任地告诉她，“今天你知意姐姐包全场，你就负责试衣服。”
程澈附和：“嗯，不要替你知意姐姐省钱。”
更不要替他省钱。
“我也不缺衣服。”云筝低头自言自语。
方知意：“那些衣服肯定没我给你买的好看？”
云筝：“还行吧，都是叔叔给我买的。”
程澈的审美啊，那就更比不过她了。
方知意：“他给你买的是儿童装，我给你买的是成女装！”
程澈：“？”
“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样子，不然人家还当你是小孩子。”方知意不顾程澈的质疑，义正言辞地说道，“你都大学生了，不能再穿以前的衣服了。本来暑假就是学习化妆和打扮的过渡期，程澈这不让那不让。大学生就要化妆，就要谈恋爱！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她才多大点啊！”程澈被方知意大段的话里有话气着了，他难得含有怒意地怼道。
“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经济独立了！”方知意不把云筝当小孩看，因为她也才过了这个年纪没几年，“我追你的时候不也是十八岁？”
“别胡说！你当时十九。”程澈清楚地记得方知意的年龄，他当时还以为方知意看病谎报了年龄，少年老成未免夸张了点。
方知意反驳：“女人永远十八，你不知道吗？”
云筝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在想原来知意姐姐和程澈相遇时和她差不多大。
但是现在，知意姐姐是程澈的女朋友。
她以前不懂事，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自从那次被方知意差点发现，她就愈发地沉默内敛。
云筝不像方知意，从小就经历社会的毒打。程澈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很多事都处理不好。
她和方知意的差距是鸿沟，是她和程澈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
所以，她选择了不说话。
至少这么做，不会犯错，也不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心思。
方知意对程澈养残疾人似的教育很不满，她认为这是非常不合理的，这扼杀了云筝的灵魂；程澈则认为云筝没有必要知道世间的恶，他能给她最好的。
俩人谁都不服谁，似乎下一秒就要干架。
69書吧
云筝没办法，只能站出来劝说，“叔叔、知意姐姐，我们是来买衣服的吧。”
程澈率先熄火，他怎么能在云筝面前说那些恶话。
方知意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了。
“走，云筝。”方知意牵着云筝的手，“反正是我给你买衣服。”
……
方知意最会买什么，当然是女人的衣服，显身材的衣服，让人流连忘返的衣服。
而方知意今天的装扮刚好符合云筝现在的需求，清纯但有点心机。
不能一味的性感，也不能全都是纯真。前者多了，会腻；后者多了，会索然无味。
程澈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她方知意在他身边撩拨了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对她产生什么男女之情。再参考程澈的前女友安筱，纯欲天花板。
单从女人的角度，云筝没有任何能让程澈产生反应的资本。
真是个难上的男人。
三分自我、七分安筱，这是方知意能想到的让程澈拜倒在某个女人石榴裙下的唯一方案。
很不要脸。
但……绝对管用。
如果某个女人是云筝的话，方知意不会让云筝那么做。
她不想嚯嚯云筝。
那是个善良的姑娘，有着光明的未来，不必强求得到现在的喜欢。
方知意想，如果她诱导云筝这么做了，程澈一定会杀了她，然后自首。
算了，算了。
她还是老实给云筝选正常衣服吧。
“这个裙子好好看，像个小公主。”
“衬衫不错，裤子不行。”
“抹胸好显白啊，不错。”
“这身鞋子有点不搭。”
……
方知意不停地点评。
程澈坐在那里，就低着头，不玩手机，也不看云筝。
这让云筝逐渐失去选衣服的欲望，她看向方知意，让导购员回去换衣服，“知意姐姐，我不挑了，这些看起来都差不多。”
方知意知道为什么，她踢了程澈一脚，站起来安慰云筝，“那就这些吧。”
让程澈提意见，他也不提；让他出去等，他也不走。
除了当苦力，给她们掂袋子的时候方知意不烦程澈，其余时间她都不想看见他。
来到一家女士内衣店前，方知意停下脚步，她先是审视了一眼云筝的上身，然后变态似地勾起她的衣领，靠近向下看。
运动内衣。
很舒服，但……
云筝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害羞，“知意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方知意弯腰指了指自己的胸，“女生的胸，十有八九都是垫出来的。”
额……拿她的胸举例子似乎不太合适。
“我今天贴的是乳贴。”方知意解释道，“很多女生总觉得自己平胸，其实不是的。选对内衣，才是走向性感的第一步！”
“嗯。”云筝老实点头，虽然她并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性感。
方知意在跨进这个内衣店之前，想起了还有一个大男人。
她回头看向程澈，笑意都藏不住了，“你要进去吗？”
程澈对内衣店的评价十分微妙，一番挣扎过后，还是选择了不进去。
他低头拜托道，“云筝不懂这些。你……是女的，多帮帮她。”
程澈没法管教云筝这些，他知道自己是个男的，还是个和云筝没有血缘关系的男的。
方知意：“放心吧。”
内衣店
方知意一进去，就和店员说了云筝的尺码，并店员的介绍下在开始挑选款式。
“反正都是穿在里面的，款式很重要吗？”云筝看方知意拿了一款又一款的内衣，询问她十分好看，她实在挑花了眼，于是发出灵魂一问。
“好看的内衣穿在身上，能叫人短暂原谅它的不舒服，尤其是在照镜子的时候。”方知意很不爽被内衣束缚的感觉，但是她同样会买很多漂亮的内衣，“我每次都会无比震惊自己的胸部是那么好看，穿上内衣是那么sexy。”
Sexy.
一个可能不是在描述性感的单词。
云筝愣了，她看着方知意手中的白色蕾丝内衣，呆呆地自语，“那该是大人了吧……”
在试内衣的过程中，云筝瞬间成长了。
她不知道内衣原来是这么穿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胸原来有这么大。
在选好内衣后，方知意去付款。
付完钱，她回头去喊云筝，却看见云筝站在女式睡衣的架子那发呆。
方知意悄悄走过去，发现她在看一款有些风情的蕾丝睡衣。
这真是个令人鼻头一热的画面。
内敛的少女正在思考自己穿上性感蕾丝后十分能跨越成为大人模样。
她是想穿给谁看？
她想干什么？
“这款睡衣不适合你。”方知意说道。
云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猛得回头，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看到是方知意，她没由来地不服，“为什么？”
为什么不适合她？
“太老气了。”
“我就想要成熟一点。”
“不够色。”
“……那要选什么样的？”
方知意看了一眼云筝，“你真的想知道吗？”
云筝：“是的。”
方知意指着挂在墙上的白色睡裙套装——很普通的款式。
白色的蕾丝纯洁的像个小鹿，装饰的珍珠生动、可爱，没有多余的布料卖弄风情，干净整洁全都包裹住了。
但！
褪去那光滑而板正的外套，视觉效果带来的冲击让人不淡定。青涩的身体若隐若现，腰部开叉设计是点睛之笔。
云筝很喜欢，她真的觉得这个睡裙漂亮。
“我可以买……吗？”她看向方知意，心虚得不行。
她在干什么，云筝懊恼。
方知意是她叔叔的女朋友，她在问她叔叔的女朋友能不能买成人睡衣，她甚至想穿着这款成人睡衣去勾引她的叔叔……
“对不起！”云筝突然鞠躬，眼睛里冒出泪花。
玩脱了，方知意想。
“道歉干什么！”方知意哈哈大笑，想要让云筝从悲情中走出来，“都是成年人。”
她拍了拍云筝的肩膀，做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无知模样，“看得出你心里有人，也别不好意思。我不和你叔叔说，行吧！睡衣也给你买。”
“知意姐姐……”
“要是程澈看见我把你弄哭了，非得打死我不可。所以，别哭了。”方知意是真的害怕程澈发现，云筝害怕，她比云筝还要害怕。
云筝抹了一把眼泪：“是我不好，和知意姐姐无关。”
方知意：不，是我不好。
等云筝情绪稳定后，方知意才缓缓开口，“那，那这个睡衣你还要吗？”
云筝：“要……”
方知意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和云筝介绍一下睡裙的正确穿法。
方知意伸出手比划，“其一，不经意间的诱惑比直接发情更勾人；其二，大方接触可能比你小心翼翼的触碰更加让他难耐；其三，假装喝醉就可以放肆大胆地调戏啦！”
“最重要的一点，别让他发现你是故意的。”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记得做保护措施。为了防止对方没有byt，你最好自己准备。不知道尺寸没关系，各种尺寸都来几盒。”
“哦，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别告诉程澈，这些都是我和你说的，不然我会死的很难看。”
“还有！这是真的最后一点！以上，皆是我的理论知识，我没做过，更没和程澈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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