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卫生间
“嗯啊~~嗯、啊……”
“唔……嗯~”
……
男女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交流声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娇喘声,一上一下、一轻一响。
很吵,很恶心。
他们以为自己发情的叫声没人会听见,实际上方知意一进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卫生间里肮脏的一对人让她对这个酒吧的评价骤降。
新开业的酒吧,卫生间却那么脏。
那些事明明可以忍到私人空间里做,非要在公共场合影响过路人的情绪。
她站在洗手台前,低头刚好看见自己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抓红的腕,心里更加恼火了。
哗——的一声。
她打开了水龙头,不给在里面行不雅事的男女好脸色,狠狠地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给关见月打电话,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不客气地描述自己的所见所感。
“你知道我在卫生间遇见了什么吗?随时随地发情的人,真不想承认我和他们是同一个物种。”
“我还想着这酒吧环境不错。啧,是我想多了。”
“本来我觉得酒吧分男女卫生间挺好的,现在看看……不要脸的男人是会为了下半身恬不知耻地进女厕所的。”
“感觉耳朵被玷污了,我应该去酒吧经理那投诉这件事,还让不让人上厕所了。”
……
方知意说话很大声,这些话就是刻意给某两个脏公共场合的人听的。
她不信,里面的男女还能继续的下去。
果然,没有动静了。
方知意慢条斯理地补好妆,又涂了个完美的口红,朝卫生间最里面的位置看了一眼,发情男女不是挺勇的吗?
敢在卫生间做,还怕被人发现。
祝他们养胃。
方知意大步走了出去。
“很难理解他们在卫生间搞的人是什么心理。恶心他人,刺激自己?想到里面全是他们的淫秽物,就不想上厕所。太脏了吧!给这家酒吧狠狠地差评,开业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情,以后还叫人怎么直视这个地方。”
虽然那对男女估计被她搞得很久都没办法再折腾那种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向关见月吐槽。
让方知意遇见这种事,对谁来说都挺晦气的。
她从女卫生间出来,对面刚好是男卫生间,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靠着墙低头正在打电话。
方知意所有的心思都在卫生间不雅男女身上,没有过多在意对面可能听完她全部讲话的男人,只是走到他面前时眼睛扫了一眼。
走到半路,她突然停在原地。
等等——
刚才那个人……
“关见月!”
电话那头,关见月差点没被方知意吓死,“干嘛?别一惊一乍的。”
“我收回给这家酒吧差评那句话。”方知意转头朝向她来时的方向,大脑疯狂转动,试图寻找一分钟前的记忆,“我好像遇见他了。”
关见月听到这话,瞬间也不淡定了,她能不知道方知意口中的“他”是谁吗?
刚刚季燕然还说着呢——高思韫会来酒吧表演是因为她的那位白月光难得私下参加娱乐活动。
“知意,你想干什么?”关见月在地下车库坐立难安,如此优秀的小提琴演奏家尚且需要靠这种酒吧表演的方式赢得江鹤卿的注意,“方知意,他不是我们能高攀的对象……”
方知意紧紧地握着手机,“我……”
关见月现在恨不得从电话里冲出来把方知意骂醒,但是她不能。
这么多年方知意的择偶标准从未改变,起初她以为那是迷妹对偶像的崇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能意识到方知意是认真的。
“我和燕然先走了。你别冲动,想明白了再去做。”关见月不能替方知意做决定,她们不一样,“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他应该是站在你心中的人,不应该是站在你面前的人。”
方知意:“嗯。”
她有个秘密,关见月不知道。
江鹤卿的所有……她都知道。
再次来到酒吧的大厅,依旧人山人海,热闹的不得了。
方知意一眼就看到了她要找寻的目标,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只是周围并未有女人上去搭讪,因为他一直在和一位看起来十分眼熟的男人聊天。
裴铭察觉到江鹤卿的不对劲,他很少见到这样的情况,又或者从未见到。
说好的等高思韫在台上演出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再离开。结果这人还没登台就走,说话不算话啊!
“你不要再待会儿吗?思韫可是为了你才来这里演出的。她要见不到你,肯定会骂死我。”裴铭不想让江鹤卿提前离开,他一走,高思韫肯定不干。
江鹤卿本就只是为了卖人情给裴铭,至于高思韫,他甚至都不想看见她,“请知名的演奏家表演,提高酒吧档次;不如好好整改一下卫生间,免得再有情侣进去把它当酒店房间,惹得其他顾客心烦。”
裴铭脑补了一下江鹤卿方才遇到的事情,顿时就不好意思劝说他留下来了。
常人遇到这种事情……确实会觉得恶心吧。
裴铭立刻打电话给酒吧经理,让其调卫生间门口的监控,他倒要去看看是那个不要脸的人到处发情。
……
江鹤卿仍没能走掉,他与方知意的眼神撞上了。
“先生长的好像我的白月光。”方知意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与之前主动勾引男人不同,言行举止间丝毫没有刻意撩拨之意。
她在陈述事实。
江鹤卿抬起的脚又收回来,他很难忽略方知意真诚的目光。
酒吧中央的舞台,工作人员似乎已经在准备小提琴家的演奏了。
他选择放弃,纵容某些事情肆意发展。
江鹤卿:“很像吗?”
“像啊,简直一模一样。”方知意灿烂一笑,她不信对方听不懂她的意思。
江鹤卿拒绝了方知意递过来的酒,他和她的位置刚好相隔一米,合适的社交距离。
方知意对此有些不太老实,她是没挪动距离,但腰部前倾,侧着头有意无意地靠近他。
这不仅向周围人展示了她纤细柔软的腰部,还让江鹤卿低头就能独享她近乎完美的胸部曲线。
她老实不到十秒,就是故意的。
江鹤卿第一次对自己的推断产生质疑。
对方知意来说,任何距离都是合适的勾引距离,她不会因为哪个人长得像她口中的白月光就不轻佻风骚。
江鹤卿为了不去看方知意留给他的视野,抬头望向远处另一个他更不想看见的舞台上的人。
他做不了孟浪的人,也不希望她把他当孟浪的人。
方知意恼火得很,舞台上那个前没胸后没屁股的艺术家真的就比她好看吗?
她有些怨气地盯着江鹤卿,虽然说对方没有权益照顾她的不检点。
“能和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吗?”江鹤卿知道方知意恼火了,该哄的时候还得给糖吃。
方知意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在小镇长大,爸妈都是普通的工人……”
上高中时,她的成绩不太好。她爸妈没文化,但也知道要让孩子上好大学,于是就让她去学了艺术。若没有意外,她大概会进入一个表演学院,然后成为一名职业演员。
但……
她在某次翻墙看漫画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ZED FUND成立的新闻,还有创始人Z的一段介绍和采访。
那是个优秀的人——优秀到她星期六在看这则新闻时还无感,结果因为念念不忘星期日早上五点钟爬起来去翻浏览记录。
也就比她大六岁而已。
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立基金实现经济自由,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
她找到了关于Z的全部采访和新闻,钦佩过后毅然选择放弃艺术生的身份,以普通考生参加高考。
她要上A大的数学系。
没钱上不了Z的母校,但能上全国最好的数学系。
虽然最后,她没考上A大的数学系。退而求其次,她上了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C大。
69書吧
额……也没选数学专业。
因为分不够。
她也有去旁听过数学专业的课,那是真的高深莫测。
“我可能确实不优秀,也没那么聪明。但是确实超越了自己,因为他。”
在高中母校的高考交流会上,方知意就说过Z是她在父母之外,最感谢的人。
当故事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时,那又是不同的感受。
江鹤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对他人的鼓舞、不一样的人生价值。
但这是个励志的故事,不是关于白月光的故事。
江鹤卿:“那他更应该是你的偶像,不是白月光。”
方知意的故事还没讲完,“是这样的,但是我遇到了那个人。”
起初,方知意不知道阮山宁是Z的母亲。
后来,阮山宁问她好不好奇。
最后,她迷失了。
“母亲总会美化自己的儿子,阮女士视角外的Z可能并不温柔,也不善良。”这不是江鹤卿自谦,他在自己母亲面前也有过洋装,“把从未见过的人视作白月光,这不是个妥当的做法。”
方知意:“说是白月光,倒不如说是性幻想对象。”
江鹤卿一愣,轻笑自己怎么又忘了方知意的大胆和直白。
性……幻想对象,是个比白月光更让人着火的名词。
他看向方知意,面对引诱,不再做正人君子,“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方知意舔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她刚刚太渴,没忍住喝了给江鹤卿点的酒。
不过没关系,就当是对自己的放纵。
仅此一次。
她靠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不是啊,我一次两百万。”
江鹤卿挑眉,“只要两百万?”
方知意:“当然,多给点小费也不是不可以。”
她知道江鹤卿不缺钱。
江鹤卿见演出快要结束,不想惹麻烦,起身看向假装懵懂无知的方知意,“两百万,跟我走?”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