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想的多,脑子乱哄哄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恒终于看不下去了,”世子爷是来看戏的吗?“
大晚上过来,还带着小妾,不是看戏又是做什么。
萧喻又坐回了椅子,继续喝着茶。
他不但看戏,还演了一会儿戏。
江夫人不明所以,终于忍不住看向那个木箱子。
”啊……是……不是……这怎么回事?“
她语无伦次,脸上的神情由假哭变成惊恐,一行清泪落下,跌倒在地上。
柳如烟转头示意萧喻:你好好学学人家这演技,简直浑然天成。
萧喻收到信号,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婶母,这是您侄子?发生了什么?“
他演技实在太差,江夫人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他都是装的。
不等她开口,萧喻又用他拙劣演技去恶心萧恒了,“二叔,这箱子是谁送来的?是谁要害我们侯府?”
萧恒嘴角抽了抽,心里也是没谱,东西是太子送来的。
太子这是何意?
萧喻很满意他们气愤又无法反驳的样子,扫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漏网之鱼。
既然要恶心他们,那就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吧。
他贴心的扶住了老夫人,”祖母,您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又转头对站在外面夜影和扶风道,”将人送去江家,三日后下葬。祖母说了,三日后是个好日子。“
他特意咬中了好日子三个字,老夫人气的牙痒痒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夫人听到自已侄子要被送回江家,而萧恒却一言不发。
心里的气愤盖过了难过,”你哑巴了?说句话啊。“
69書吧
她知道,萧喻将自已的亲侄子送回江家,就是在撇清与侯府的关系。
可怜她的侄子前两天还给她写信,说等他打了胜仗,就回来娶妻生子。
他为了萧恒,为了太子,人就这么死了,萧恒却一句话也不说。
老夫人怒斥,“江氏,你怎么跟你夫君说话呢?没大没小,大呼小叫做什么?”
江夫人双眼猩红,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兄长交待。
为何侄子跟着侯爷打仗,却投靠了太子,如今死了还被抛弃。
那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跟自已孩子一样疼着长大的,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今尸身都还不知在何处,又如何安葬?
让他在底下当个无身的厉鬼吗?
江夫人目眦欲裂,”我怎么说话?你们利用完我们江家,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你们不仁别怪我狠心,这件事我要当面去找皇上,去找太……“
愤怒的话说了一半,疯狂的巴掌落了下来。
啪啪啪——
萧恒出手狠辣,江夫人被打的摔在地上。
”胡言乱语是什么,你失心疯了!“
皇上是什么人,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还差点把太子供出来,这不是在断送他的后路吗?
愚蠢的女人!
萧喻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桌子上的茶具,对萧恒和江夫人这边的戏码不闻不问。
柳如烟却像个戏精一样凑了上去,”二叔,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能打江夫人呢?她可能只是想求太子找到幕后真凶而已。“
真凶还能是谁,自然是侯爷。
有人要他的命,他要是不反杀,就不是侯爷了!
萧恒气歪了鼻子,他真想打死柳如烟。
江夫人都没说出来的太子,又被她单拎出来说了一次。
老夫人笑得比哭还难看,”太子跟这件事没关系。“
柳如烟一愣,您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萧恒太阳穴直跳,母亲也如此愚蠢。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都散了吧。\"
看够热闹的萧喻和柳如烟刚走出院子,房间里就传来一阵阵摔东西的声音。
~
翌日。
一个清瘦的老者出现在锦华院。
玉露领着人偷偷进了主院旁的耳房,那位老者一进去就给李清芷把了脉。
“如何?”李清芷急切的问。
老者眯着眼睛,“世子夫人这是中毒了。”
李清芷听他这么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祖父找来的神医就是厉害,他可是第一个说她是中毒而不是怀孕的人。
“那如何解毒呢?”她问。
娘亲愚蠢,竟然让她将计就计生下这所谓的孩子。
只有祖父,他知道这“孩子”不能留,这毒要趁早解了。
如此下去,将近有一年时间,她什么事都干不了,又如何赢得世子爷的疼爱。
老者皱着眉,李清芷心里一紧,这毒定不好解。
她示意玉露拿来一个偌大的红封递给老者,“有劳您了。”
老者眼睛亮了起来,捋了捋胡子,“世子夫人放心,这毒对老夫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他自吹,他是有个这个能力的。
就算是宫里那位,退休后留在太后娘娘身边的的女医官,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擅用毒了,自然也能解毒。
老者写了一个方子递给李清芷,”到时候可能有点疼,还会流血,就跟小产一样。世子夫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清芷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无妨,一点痛我还是能忍的。“
她的强项就是隐忍,隐忍着对萧喻的爱意,成功让祖父将她当成棋子嫁进了侯府。
她知道,为了让她当个好棋子,祖父是绝不会允许自已对未来的夫君动感情的。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多年隐忍所得,虽然现在萧喻不爱她,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
她有的是心机和手段,她都能骗过老谋深算的祖父,一个萧喻又何足挂齿。
用不了多久,萧喻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送走了老者,李清芷盯着那解药方子若有所思。
玉露上前道,”主子,您的……“孩子”不能白白没了。“
李清芷喝了一口花茶,笑得灿烂,”你倒是个聪明的。“
金凤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也没上赶着掺和,只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主子,奴婢打听到,柳姨娘一早去了郊外一个庄子上。“
”她去庄子上做什么?和谁去的?“
李清芷随口问了问,柳如烟爱去哪她才懒得管。
她现在只需要等她回来,给她演一出好戏便可。
没等玉露回答,李清芷自顾自来到院子,躺到美人榻上,看了看天空。
她自已都没发现,她不知不觉已经学着柳如烟在晒太阳了。
刚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忽然惊觉的问。
“她去了哪个庄子?”
玉露张口道:“京郊的一个庄子。奴婢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还隐约闻道了硫磺的味道。”
李清芷大叫不好,猛地起身却被衣裙绊倒,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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