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后虽已近进入春天,但是料峭的春寒还是袭人骨肉。
阳光渐渐明媚起来,天空中柔柔的云朵悠闲地游荡着,进了春天空气中就有了一种湿嗒嗒的感觉,李云薇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在幻蝶宫中独自看着书简或是提笔作画,但是这几日的公主小有变化,怎的读书时总喜欢坐在窗口看着天空发呆。
这一日李云薇又坐在了窗口,本来手里捧着的书简已经摊在膝前的玉簟上,一只手微微扶着额头,眼睛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云发呆。
秋月见到公主又在发呆便轻声地拿了披风走过来为公主披上,此时的李云薇才回过神来,“公主,现下虽是立春,但是风里还是带着寒意的,公主小心受了凉。”
“公主,听说过几日圣上会带后宫嫔妃、皇子和公主到城北的皇家行宫踏青。”秋月站在李云薇身边说道,“公主正好就此机会外出走走,也看看皇宫外面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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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对呀,公主不是早就想到外面看看嘛,以前公主小,身子弱,贵妃娘娘担心公主的康健一直也没跟随圣上出行过。”春柳听到要出宫游玩高兴地快跳起来了。
昭和十九年三月初,圣上带着后宫嫔妃、皇子公主百十余人来到了城北的皇家行宫踏青,一连几个月朝廷并未收到前方战事的坏消息,朝堂之上也无人再奏报与战事相关的议事,故而出游后的圣上时常在行宫兴高采烈地大宴群臣。
行宫中这一夜又一次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直到夜半时分,酒足饭饱、酩酊大醉的圣上跌跌撞撞回到寝宫,在进入寝宫后因为里面侍奉的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未能侍奉得便被圣上提刀杀了。
酣然入睡的圣上并不知道自己在酒后杀了人,更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皇城将面临一场劫难。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圣上还在酣然大睡,江总管吩咐不得打扰圣上休息,自然寝宫的门一直也没人敢打开。
同行的神策军左中卫刘子术得到江总管的暗报之后,便知道这是一个完成所谋大事的绝佳机会。于是,刘子术便找到同样随行的宰相崔衡。
“刘将军,怎的不在圣上身边守卫,来找老夫可是有事?”宰相崔衡和刘子术本就不太相睦,但是同样心机慎重的两人还是能做好表面功夫的。
刘子术躬身行礼,“请宰相大人见谅,下官叨扰了,实在是有件事需要和大人商讨。”刘子术看了看崔衡。
“喔?”宰相崔衡看着刘子术道:“看来是一件紧急的事了?”崔衡面无表情,只是用手漫不经心地捋着自己的胡须。
“此事关乎圣上的安危。”说完后刘子术抬眼看向宰相,面露紧迫之色。
崔衡听闻此言也微微变了脸色,“快说何事?”翠亨向前迈了一步,距离刘子术更近一些。
“自昨日圣上饮酒大醉进入寝殿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江总管担心陛下有事特来告知下官。”
“江总管为何不进入殿中看看情况呢?”崔衡又上前一步追问道:“不是一直有江总管在圣上身边服侍吗?”
刘子术也是一脸紧张地说道:“江总管说昨日圣上进入寝殿中便屏退了所有人,并传口谕任何人非召不得入内,江中管看到现下已近晌午十分还未见圣上起身,不敢私自入内,又担心圣上安慰,这才找到了在下。”
崔衡看了看刘子术道:“刘将军的意思是担心圣上安危?”崔衡思虑片刻后看向刘子术道:“将军意欲如何?”
“在下望宰相能随同前往圣上寝殿一探究竟,若有大人在什么事都有了做主之人,属下只是一介行伍之人,朝中群臣还要以宰相大人马首是瞻。”刘子术看着崔衡诚恳地乞求道。
崔衡看到刘子术的诚恳之色,并未再多思考便跟随刘子术快速地向圣上寝殿走去。
昨夜的行宫盛宴贵妃娘娘和李云薇并未前去,只是以旅途劳累身子不是告了假,今早起收拾了之后贵妃变带着李云薇在行宫中四处游逛。
游览至晌午十分,贵妃娘娘才微笑着同李云薇说道:“薇儿,今日可玩得尽兴了?”
很少能在这么幽静的环境中游览的李云薇自是开心得不得了,“母妃,这里真是好地方呢,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清静幽雅,真是个让人舒服的地方呢!”李云薇少有的如此开心、如此言语放松。
“你若喜欢,明日母妃还带你出来游玩可好?”静淑贵妃宠溺德看着李云薇,自己这个女儿平日里在宫中甚是谨慎小心,也太过乖巧懂事,实在是让她这个作母妃的心疼,这次出宫正好可以让这孩子放松放松。
就在静淑贵妃微笑着看向李云薇的时候,瑾瑜匆匆赶过来面上尽是忧虑之色,待瑾瑜赶到近处的时候凑到贵妃耳边低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神策军左中卫刘大人和宰相带着随行的几位大人向圣上的寝宫匆匆而去。”
贵妃听闻瑾瑜的话便瞬间面露惊奇之色,“可知有何事发生?”
瑾瑜皱眉摇头道:“奴婢只见两位大人神色匆匆,并未听说圣上寝宫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
“速速回宫,需看看究竟有何事情发生。”话毕淑静贵妃带着意犹未尽的李云薇等人速速回了行宫中的住处。
宰相崔衡随着刘子术来到圣上寝宫门前,看到太监总管江宁海还焦急地站在寝殿门口,当几人在寝殿门前站定后便见到四面八方用来近千人禁军。
宰相崔衡和跟随来的几位大人都极为惊讶地看向刘子术,“刘将军这是何意?”
刘子术看向崔衡极其恭敬地回禀道:“宰相大人、诸位大人请莫惊慌,仅是属下担忧圣上安危才派人提前把守寝殿的。”
众人听闻此言随感有些过分紧张但并未在因此而议论,随着刘子术将寝殿门打开,一众人进入寝殿中便看到了前夜殒命于此的几位宫女和太监的尸身血淋淋的惨状。
崔衡此时紧皱双眉思索解决之法,但此时刘子术却走到众人之前缓缓地说道:“诸位大人,想必不用在下说什么圣上如此荒唐,又怎能有君临天下之威仪,又如何治理国政?”
此话毕,寝殿中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窃窃私语,刘子术见状继续说道:“诸位大人,请恕在下斗胆,如此我们不如废了这昏君,另立太子为善。”
听闻刘子术的话众人大惊失色,“着——”几位同行来的大人欲言又止,宰相崔衡此时早已明白今日所有均是刘子术等人早有预谋,自己便成了此局的一枚棋子,刘子术此番故意叫上与其不睦的自己进了这寝殿当了个圣上“荒淫无道”的见证人,
刘子术看了看诸位大人的表情继续说道:“诸位大人,我等都是为了江山设计,此刻也顾不了那许多了,还请诸位大人以社稷为重呀!”说着刘子术深深一拜,诸位大人惊慌失措,崔衡原本还想反驳几句,但是悄悄看了看寝殿外的禁军,个个弓在弦上、宝剑出鞘、杀气腾腾,也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唯唯诺诺地附和着刘子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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