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见他吃瘪,呵呵笑了起来,整个人倒在了柔软的床上,厚厚的被子立即陷进去一块。
她眉目晶亮,惹得贺州心生涟漪,手指要伸出去碰她的脸。
陈思往后一躲,他脸色一顿,似乎不明白她的转变。
她的眼眸笼上一丝哀愁,淡淡的,似有若无。
贺州憋了一晚上的疑问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愿意和我在一起还是不愿意?”
他的声音低哑沉闷,沉甸甸压在她的心头。
陈思白莹莹的脸对着贺州,她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道。
贺州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只微微叹了口气。
正待陈思想出声捏人的时候,他宽厚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娇小的一个人顷刻间被他包裹。
陈思被抱得紧紧的,她没有抗拒,眼神向上瞟了瞟,他的一双浓眉扬着,显得他十分精神,她视线停了一瞬,萌生去揪他眉毛的冲动。
几秒钟后,她收回了目光。
夜更深了,陈思闭上了眼睛,两人相伴而睡。
早上很早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男人与她相对,他闭着睡得很沉,她沉默的看了他一会。
忽而感觉他眼睛稍有颤动,她不知道为什么很快阖上了眼睛,像是怕他知道。
她在装睡,心里跳得厉害,她感觉到有一道呼吸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装睡,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奇怪的举动,明明可以坦然地面对他,结果自己闪躲的举动不就在说明自己心里有鬼吗?
她在心里哀悼一声,为愚蠢的自己。
忽然之间,她所有的思绪滞住了,她感觉到贺州那双与大小相差极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头发上,他轻轻的摩挲着。
她在想自己可以睁眼了,可以借口是他吵醒了她,然后理直气壮的指责他。
但她迟疑了,他的抚摸和碰触让她心生眷恋,轻柔的,缓慢的游弋。
他温热的唇突然贴了上来,她的心一凉,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贺州眼神闪过一丝错愕。
陈思咬了一下唇,嗓音听得出来带着几分气恼。
“你要干嘛?”
贺州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惹你到你了?”
陈思坐直身子,认真看着他问道,“你又想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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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州猜测,“就因为你认为我想和你亲热,你就不高兴了?”
陈思看清他眼底深处的琢磨,骤然敛下了眼眸,“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
陈思思索了一会,“你每一次来都是为了这个,我算什么了?”
她问出了口,卧室光线明亮,明亮到两个人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贺州的眉毛先是一皱,随即又松开。
“怎么又在纠结这个了?”他的黑眸凝视着她,“你该知道,我们之间的是关系,决定权在你。”
陈思听见了他的回答,有些忙人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决定权在我?”
“对。”贺州坚定的语气。
陈思眼神闪烁,“怎么会?”
贺州看出了她眼神中藏着的不安,伸出手去抱她,她的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没有抗拒,贺州手安慰性抚摸着她绵延的长发。
卧室很宁静,陈思轻轻说了一句话,若有似无的,散在了空气中。
“我有罪。”
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如同夜晚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忽然而至,又戛然而止。
这之后过了几天,天气更凉了,萧瑟的气息弥漫着,叫人心情无端寂寥。
连续几天下班后,商场附近都准时停了一辆车,等下楼的姑娘跑过去开门上车后,男人才开车离去。
上了车,陈思眼睛金灿灿的发着光,“你说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
贺州眼睛含着笑,“火锅,你不是喜欢吃辣的?”
陈思点点头,“我确实喜欢。”她说,“我觉得冬天吃火锅最好了。”
她的身份很轻快,贺州问,“吃顿饭就这么高兴了?”
陈思看了他一眼,“那当然啦,美食是对我辛苦上班一天后最大的努力慰藉。”
贺州没有很快回应,他思索了一会,试探性地问道,“有没有考虑换个工作?”
陈思哀叹一口气,“我再也不想画图了。”
贺州开车目视着前方,嘴边挂着一抹笑。
陈思脑子转了转,逼问他,“觉得我懒惰吃不了苦?还是觉得扶不上墙了?”
陈思抱着胳膊越说,语气越急。
贺州连忙说,“你脑袋瓜别想象力那么丰富好吧,我这没犯错也好端端指责了?”
陈思小弧度的嘟了嘟嘴,贺州看尽眼底,又补充一句,“我不会认的。”
陈思歪了歪头,贺州竟然不依不饶起来了,“你要记得你自己有个这样的毛病,等下回闹脾气了,可别不认账。”
陈思恼了,“你脑子那么好,不用来工作用来记这些鸡毛蒜皮的?陈思嘴巴一翘,“真好笑。”
贺州瞅了她一眼,风轻云淡地说:“对我来说可不一样,这意义根本没有可比性。”
陈思呵了一声,“你真牛。”
贺州听她语气不对,赶紧见好就收。
“等会吃完饭,去逛逛衣服?”他提议道。
陈思注意力被转移了,“你想买新衣服吗?”
贺州瞥了她一眼,“是要给你买一些。”
陈思看着窗外的高立的树,光秃秃的,听见他的话,她摆了摆手,“我不用买,我的衣服多着呢。”
贺州颇有神意哦了一声,“衣服多,你还总穿着你这件丑不拉几的外套。”
陈思闻言瞪了他一眼,“什么呀,我这外套保暖又高级,怎么丑不拉几了。”
贺州不跟她争这个,“给你买衣服你还不乐意了不成。”
陈思又看回窗外,“我没有不乐意,只是你说话不好听我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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